[本章推荐BGM¹:Revolving Door]
[本章推荐BGM²:Evgeni's Waltz]
[其实我是意志力坚定又软弱的人,在意识到事态发展对我毫无益处以后会立刻缴械投降,但我想我还是受不了他的秘密,讨厌他漫不经心地算计我每一步:言下之意就是,就算我知道了,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有更好的选择,难道你愿意退而求其次?]
我一直不喜欢事后醒来的那种感觉。
他这时候会睡得比往常熟一点,十次里有九次不会再装睡欺负我。
做梦的时候会梦到他,睁开眼迷迷蒙蒙又看见他,仿佛是梦的延续。
看到他有时候会吻我,有时候也在途中逼着我去亲他额头脸颊和嘴唇,再往下我就要挠他,他只好抓住我的手,跟我开玩笑,
伯远“不逗你了。”
又要我说亲近话。我咬着牙一句话也不愿说,他也拿我没办法。
其实我是意志力坚定又软弱的人,在意识到事态发展对我毫无益处以后会立刻缴械投降,但我想我还是受不了他的秘密,讨厌他漫不经心地算计我每一步:言下之意就是,就算我知道了,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有更好的选择,难道你愿意退而求其次?
我是那种人,一个选项可以做到彻底腻味再也不想第二次走进去,但倘若中途有人袒露出逼迫我、或者故作好意地教我往那条路去,我是不愿意的。
边伯贤说我是犟种,叛逆期从十一岁持续到二十一岁也没有结束,然而他几乎不干预我,反而说,
边伯贤“叛逆到八十一岁也无所谓,难道会不养你?”
伯远不是。他热衷于“为我好”,出发、立场、行为举止剖根究底真的是为我好,但我就是不乐意。
所以我不喜欢亲他。
黏黏糊糊的,好像真的喜欢一样。
所以不喜欢。更不爱。
有时候他贴着我耳畔说情话,我也只是觉得烦人,根本就不亲近,越推越远。
我有时候胆子大,他顶着我,我不乐意,就只去呛他。
安年“一直说,烦不烦啊。”
他就不说了,又过来亲我脖子,手也不安分。等一会儿,就来吻我,舌头往我嘴里钻,喘不过气,疑心他要将我闷死。
我当然推不开他。
我咬他他也不躲,出血了就逼着我咽下去,好像真的血肉交融着在一起了。我知道他的,他心底其实有点阴沉。
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就要调笑我,要我负责,要我喂他吃饭。
我拒绝他,他就提晚上的事情。
我觉得心虚,后来是烦心,总会妥协。
等到真的不耐烦了,他再凑过来讨吻,那么一张精致又漂亮的面庞摆在面前,我当然舍不得再生气。
但现在不同于往时。
我望着他那张漂亮的皮囊,只觉得气闷,头痛。
甚至还有些觉得无趣。
无趣。
于是撩起薄被,随便团起丢到他身上去,把他整个人都遮住,进浴室洗漱。
赤足踩到地板时只觉得温暖。看散落一地的男女衣物,内衣和他的白色毛衣纠缠在一起,好像一对缠绵的情人,也只是面无表情地踢开。
在衣柜里翻来覆去,终于发现自己衣服比他多好多,简直鸠占鹊巢。又想:他衣服多半在衣帽间里,自己怎么总爱胡思乱想。
空调是从浴室里出来以后开的——
我不喜欢在浴室里做洗漱以外的事,但有时候昏了头,他再哄骗着,我就被拐了去。昨天那架势是肯定没来得及洗澡的,所以是事后才洗。
我还闻见了他身上的加州桂淡香,像海风一样。
那是我一直喜欢用的香水味道,不过是CY旗下的产品。他知道,所以从来不用。
可我喜欢,他索性不管我。
这会儿他身上有这样味道,应该是在我身上沾染的。
好奇怪。
他身上会沾染我的味道,那我身上会不会也留下他的痕迹?
莫名其妙地,我真就闻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只套了件睡裙。
空调温度是27℃,我最喜欢的温度。
我怕冷,所以他就一直记着。有地暖也会开空调的。
有时候我想,他好像真的很喜欢我,或许可以说是很爱我。又想,这些所谓情爱多么飘渺,多么没有价值。
不过是一点点举手之劳都算不得的东西。
我想乔遇年还是了解他们这种人:资本家的情谊当然要用金钱来衡量,要看他舍得下多大的投注,回报是有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