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一出好戏

[本章推荐BGM：Dusk Till Dawn]

手机锁屏界面还是边伯贤帮她挑的，壁纸也是。

伯远当然不知道这事。

安年随意划过联系人界面，朴灿烈的号码出现次数颇多，都是未接听的红色。

还有一个未接号码。

没有标名字，而是静静地躺在那里，通话记录被删除到只有一次保存，而那一次通话时间很短，像打错了。

这才是朴灿烈的号码。

安年想，朴灿烈大概真看透她的把戏，都懒得理她了。

给她打好多电话的是吴世勋，她故意标错备注，反正吴世勋那么恶劣一个人，拒绝他以后肯定要报复。

这当然也是她一点小小的心机。

像猫猫非要站在扫地机器人身上一样的小脾气。

倒没想到朴灿烈……

青年人眉目冷冽，声线低沉，再不复当年热情又柔和。

学生时代的欢欣与快乐，放在现在来看，感情是真，可惜是单方面，被对方吊着、引诱着的单方面。

安年知道自己很恶劣，很自利、软弱的恶劣。

她想了一会儿，还是给吴世勋发短信。

充电器拔掉，扔进抽屉最内侧。一会儿又拿出来。手机关机，存储卡拿出来掰成两半，往洗漱台上一扔，刚好卡在下水处。

反正伯远生气，她再闹脾气，销除这些事物就没什么奇怪的。

安年把门打开，楼下的噪声还没停下来。

就只是把门虚掩着。

水龙头对着手机充电口冲洗几遍，再强制开机。黑了屏以后往地上一摔，屏幕布满蛛网，彻底报废。

如同报废的人生。

与此同时，一楼——

伯远的表情管理一向做的很好，因他不能在外人面前表露出真实情感。哪怕是他现在独处，还把厨房霍霍的一片狼藉，他也没什么波动。

从小被训练出来的所谓“面不改色”，是贴合面目的脸谱，改不掉了。

至少还能发泄情绪，和那些封闭彻底的人比起来，他算是好多了。

伯远把手机从地上捡起来，按动时才发觉自己满手猩/红。

他向四周扫去，卷纸散落在地上，拉成长条，再被碎瓷片撕碎。

有一片甚至肆无忌惮地贴上他手指，被血液所吸引，吸胀，成了一碰即散的废物。

伯远看着那碎纸屑，想，抽纸在餐厅有，只是桌子才让他踢坏，东西散落一地。安年也不会乖乖听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出来偷瞄他。

小姑娘心眼太多，幼稚又有小心机。

猫一样。

他讨厌猫，很讨厌。

伯远抬手，猩红液体染到清晰下颌线；再往上，浓厚铁锈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伯远“我说怎么有红色餐具。”

另一头的人刚接通就听见他自语。

慵懒声音传来，带幸灾乐祸意味。

边伯贤“安年又怎么着了。”

伯远“昨天跑去见人，我原想是朴灿烈——但不会是他。”

边伯贤揶揄“那还有谁？她有认识什么人，能叫你我也不知道。”

边伯贤这会儿插科打诨，当然是报复昨天伯远在现场看戏。

伯远也知道，就懒得管他怎么说，

伯远“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