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朦胧

[本章推荐BGM¹：Dancing With Your Ghost］

安年再醒过来时，伯远仍旧在她身边躺着，从背后抱着她。

这是一个很有安全感的姿势，在这种时刻尤其显得亲昵。

她小心翼翼转头去睨他，没对上那双柔和的桃花眼。

谨慎的目光吻合他的面庞——

剑眉便是在睡时也放不下。

乌密长睫整齐挂在眼睑上，映出眼下一小片灰黑色弧度。

眼角尖尖，眼尾下压，不笑时柔和，笑起来便有种烟雾里的朦胧美感。

伯远唇形偏薄，但与边伯贤的四方唇形不同，没有亲切感；大概是因为他不太健康的唇色和略下垂地嘴角。

优越眉眼和高挺鼻骨才将这唇的劣势压下去。他笑的时候，唇便不显得难看。

整张脸组合下来，就是柔和而内敛的。

伯远这张脸，骗人得很。

安年“伯远。”

安年将这张脸看够遍才喊他；其实他多数时候醒的早，安年知道。但这种时候，他多半等着她起来。

伯远“饿不饿？”

说着将自己的胳膊从安年发丝间放出，起身去衣柜里挑衣服。

房间里温度适宜，伯远又不爱穿睡衣，因而安年常看见他赤裸着上身。

安年盯着他结实的肌肉线条，道，

安年“不想吃饭。”

他系家居服纽扣时转身向安年道，

伯远“今天事少，不出去了。早饭吃什么？”

安年“我说我不饿。”

伯远看了眼腕表，把衣服递给安年，

伯远“我今天事少，给王阿姨放半天假吧。”

安年把他手打掉，又开始“发脾气”。

话说到这一步，她就容易破罐子破摔。

安年“我说我不吃。”

伯远好像没听见。

伯远“昨天才喝了粥，你吃的很少。今天喝酸奶吧。”

伯远“中午去烘焙室吗？现在有时间，可以一起做。”

话说罢，冲安年露个笑。

好像他们是难得共度假期的夫妇——她是晚起又闹情绪的妻子，他是好脾气的主动承担家务的丈夫。

怎么什么好名声都要落他身上。

安年忽想起第一次见伯远时的情状。

她同边伯贤进了包厢，便只需在一旁喝饮料，偶尔拉拉他手玩弄，边伯贤向来是不管她的。

可那次她看见了伯远，便一直心不在焉。

一群人里，谈笑风生的那个总是最引人注意，像边伯贤；最安静的那个往往最容易被忽略，不是伯远。

事实是，伯远只是坐在那里，便有自己的一片领域划出来，不必理会他人评头论足，也不会有。

他们两个大概就是这样的两极分化，也因此相互欣赏，一个人站在暗处看着明处的亮光，一个人站在明处被暗处的神秘吸引。

他们都觊觎着对方拥有着的一些，于自己却是光亮。

伯远将乔遇年送给边伯贤，边伯贤将安年交给伯远。

都是“年年”，一个送，一个交，似乎也有差别。

于是安年抬头，同伯远说道。

她知道她是在妥协道歉，他也知道。

安年“酸奶不要加燕麦。”

伯远似笑非笑，

伯远“太凉了，还是喝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