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赛维娜去世了，在宝贝女儿生日的那个雨夜。

她身子一向不好，女儿出生后更伤了底子，这么些年来一直靠药吊着，夜晚还会被病痛从睡梦中折磨醒，死了反倒是解脱了。

那日的百丽尔甚至没有出房间。事发突然，大概也是接受不了吧。

他想。

“我这样，莉塔肯定很伤心，”赛维娜撑着眼皮，嗓音微弱，“让德纳回来吧，莉塔之前就嚷嚷着要他回来。”

“好。”

赛维娜终于闭了眼，他该去接德纳回家了，还有达芙妮，她应该还能见赛维娜最后一面。

他想着该如何向百丽尔介绍这两位多年不见的亲人，他甚至组织着语言“莉塔，你的哥哥来了”“哦，莉塔，姑姑和哥哥来了。”

哪知，他们到家时，他甚至来不及开口介绍，百丽尔瞬间红了眼，砸了许多东西，茶杯撞在德纳的额角。

赛维娜最爱的那套茶杯也无一幸免。

那是他第一次打百丽尔，力道没有控制住，他手心发麻，百丽尔嘴角都有了血丝。

百丽尔很怕疼。

但她没哭，反倒笑了起来，十分癫狂诡谲。

那之后，最粘他的女儿变得越来越怕他，甚至连看他的勇气也没有。

乖巧的女儿性情大变，字字句句诅咒者达芙妮和德纳。

她曾经最爱的达芙妮姑姑成了她眼里的恶人，连带着德纳，他们三个似乎成了百丽尔眼中害死赛维娜的凶手。

——

约瑟夫先生的房间背光，只有两幅肖像画处在有光的地方。一对双胞胎兄弟站在年轻的夫妻中间，面带微笑，另一幅是约瑟夫先生站在中年夫妻中间，面无表情。

约瑟夫先生的房间里统共没有几本书，可为什么会有浓浓的书卷气呢？

从相中世界出来以后，夜莺女士总是看着她，那位女士眼睛总是冰冷的，看人也总像看着个死物。

她是知道了吗？

为什么那种眼神呢？

“诺加庄园现在还在吗？”

约瑟夫先生这时回来了，他看见立在肖像画面前的百丽尔问。

“什么？”

百丽尔回眸，一时没反应过来，约瑟夫先生也不提醒，只见他从书桌的最下方抽屉里拿出一大沓报纸。

他解释：“里奥先生拿来的。”

“在的，”百丽尔回答，“大概许久没人住了。”

约瑟夫先生翻阅着报纸，手指在一份报纸上点了点，抬眸：“我们去这里。”

约瑟夫手下的报纸报道了诺加庄园惨案，除了相中世界见到的百丽尔父亲、继母还有报纸上的那位哥哥，诺加庄园的人无一幸免。

“我们应该会看到许多东西。”

报纸上的庄园还是记忆中的华美的样子，但却因为一场惨案被荒废了。

百丽尔大概知道为什么要去这时候的庄园了：“可是，我们没有这时候的相片。”

约瑟夫先生明显愣了一下，低头去寻找报纸上的年份日期，随后又去瞧墙上的相片。

作者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篇文会被我写成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