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一点也不惊讶自己醒来时,人回到了阴暗地牢。
她翻个身,不想太快醒来。
她很贪睡,她承认。
人生最喜悦的事情,莫过于整天懒懒赖在床上。
不过不远处传来肉体惨遭鞭打的嚎叫,声声泣血嘶力。
在幽闭的牢里听来特别清晰,她总是才睡熟又立即被吵醒。
半睡半醒也是件累人的事。
紧接着又是血肉烙熟的焦味传来。
媚儿无法再睡下去,她坐起酸软的身子,差点瘫回草席上呻/吟。
坦白说,她讨厌身子被曦月侵略过后的感觉。
无关于名节清白什么的,而是她的身子好似记住了某些不该记得的事情。
记住了臭狐狸的不温柔和独断,也记住了他那时的一脸阴寒。
她好像挑战到他的不可一世了!
看得出来他对她相当不满。
不过他也真怪,再怎么说,吃亏的人是她又不是他。他想拥有多少女人又非难事,有如此多的芳心倾恋于他就够了。
多她一个不算多,少她一个也不算少。
他也不见得得到了会珍惜,只是不甘心于她的不懂臣服吧。
呵!男人的劣根性。
常夜芸“可千万不要让他误会我想吊他胃口,博取他的关注啊!我只想安分当我的小老百姓,昨夜的风流最好也快快忘记,别再想起我这号小人物,赶快放我回家去就好…我离家这么久,启仁他们一定急疯了。”
*
牢栏外,忙忙碌碌,几只男狐拖着被刑求得鲜血淋漓的罪犯走过。
牢廊上残留一长条的血迹。
那是在预告她的下场也是这般吗?
嚼着肉片,媚儿心里想着。
惨叫声听起来怪疼的!
常夜芸“这位爷,打扰您一会儿。”
媚儿搁下碗,探手唤住正忙着一拳揍扁顽强挣扎犯人的黑狐。
“什么事?”他粗声粗气地问。
常夜芸“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你家主子应该有交代过——例如,等我醒来或是吃饱之后就赶紧将我无罪开释之类的话吧?”
“没有。兔崽子你再动!再动我就在你脸上烙个贱字!”
黑狐一拳一拳打在兔精身上。
常夜芸“你是不是记错了?应该有才是呀…还是交代给另外哪位爷了?劳烦你替我问问好不?”
媚儿一在尝试动用火之力,可惜都以失败告终∽
“就说了没有,你罗唆什么!”
还好拳脚都是打在地上的兔精身上。
她不痛,所以她完全不死心的再问。
常夜芸“我明明已经让你家主子…处罚过了!他实在没道理不放我走。”
“姑娘,你瞧瞧那边。”
黑狐努努唇。
媚儿随着他指示的方向送去注视,不远的暗牢里蜷缩着一具龙锺老迈的身躯。
她收回目光,等待黑狐告知她为何要瞧那男人。
“他在四十年前得罪了主子,到现在还没踏出过这牢里。”
男人为她解惑。
常夜芸(我艹!好小的心眼。)
媚儿暗暗叹笑,真像曦月会做的事。
龙套“你还有得关哩,慢慢等吧。”
*
媚儿再见曦月已是十日之后。
她被人从牢里领出去,带到狐狸洞去见他。
她微微惊讶,因为曦月面前摆满了她喜欢吃的所有东西。
常夜芸“狐帝万福。”
媚儿狗腿的笑着俯身。
曦月“坐。”
曦月笑得过于和善,媚儿自然不认为他怀有好心。
但她也不点破,打算静待他出招。
弯唇笑了笑,她如他所愿地乖乖落坐。
等待良久,曦月除了命她坐下时发出了一个“坐”字外,之后只是支颐专注地吃食。
完全将她晾在一旁,好似忘了还有她这号人物存在。
媚儿也不跟他客气。
抓起桌上的鸡鸭鱼、海鲜、甜点就大口吃了起来。
她吃得太香!原先还能好好坐着,但她向来习惯不好。
不知不觉中,她褪下丝履,将双脚曲缩在椅上。
找着最舒服的姿势沉醉美食的世界里。
曦月“你会不会太自得其乐了一点?”
当曦月再度发出声音时,人已经站在媚儿面前,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常夜芸“因为我见你一个人也是吃不完一桌子的食物,所以,我就好心帮你分担呀。”
曦月“这么不要脸的话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说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