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气氛紧张

第二章 气氛紧张

　　试炼逼近，气氛凝重，肃然充斥着凌府的空气，肆意流动。

　　宁静的黎明凌家后山

　　总有天未大亮就开始忙碌的，比如城中鸡犬和试炼在即的凌轩。后山中翠竹紧列笔直，只是成色在灰蒙中略显黯淡。翠竹外围宁静安和，只是不时有些许光亮从深处闪烁，将此处的竹影拉得更长。

　　寻光，赫然有一少年人影，略显单薄但身姿笔直，正是凌轩。

　　只见此时的凌轩双腿盘坐，双目闭合，手掌在身前空抬，掌心处有荧绿光线从周围不断汇聚，消散，勾勒出透明虚幻的生命之球，翠绿四溢，沁入凌轩的皮肤，游荡在四肢百骸。

　　凌轩的面庞随着呼吸仿佛一点点涨红又不断恢复。循环间好似在不停地蕴养心田，涤荡魂魄。显然之前发光的不是别人，正是吐纳聚气的凌轩。

　　凡苍云大陆之强者开启一生漫长修炼前皆需聚魂，吸收天地魂气蕴养自身；魂为根本，是武修的无形生命，聚魂期共有九个阶段，每一段便是一重，自身可聚出一缕魂火便算一重；有天赋绝伦者，修九重魂力，九火齐燃。

　　聚魂期这一筑基阶段虽不算冗长，却极为重要，实是关乎一位武修的未来潜力。一些名门望族会差人为自家聚气期子弟护法，即使是山野散修，也会特寻处僻静之地供后辈聚魂。

　　显然，凌轩在进行的正是聚气。碧绿光华在周围不停流转，时间随周围竹浪静静消逝，凌轩就盘坐在竹林中央，风竹婆娑，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又好似在被悄然注视。

　　忽然，凌轩的眉头轻不可察地挑动了一次，继而周身狂乱魂气渐渐消散柔和，当最后一缕被凌轩吸入体内，一口浊s气也被长长地吐了出来，畅快席卷，如同在凌轩的身上的无形铆钉被尽数拔除。

　　凌轩睁开眼睛，一对略显青涩却又深邃透彻的双眸暴露在清晨的空气中，仿佛让刚刚散去的繁星失色的不是太阳，而是这双眼。略微活动僵直的身子，凌轩双掌轻轻合拢，感受体力魂气的充盈，嘴角好似在转瞬的滞顿后掀起一抹弧度，抬头望向渐渐明亮的天空，拭了拭好像不存在地尘土，起身走出竹林……

　　凌轩卧室

　　门前站着一位婢女，形态忸怩，面色犹豫；叫家里这个凌轩小少爷本是习以为常了的，但谁都清楚眼下是什么节骨眼，生怕误了凌轩休息。这一幕恰巧被刚要回房的凌轩撞个正着；心中闪过疑虑又面露坏笑，比起聚过魂气还舒爽百倍。

　　“这是哪个迷路的小姐姐？”悄然踱步移到倩影身后，也不知是否脚步重了，正当凌轩打算要对窥视自己房间一看究竟时，面前人影忽然转身，一副熟悉精致的面孔映入眼瞳，四目相望，刚生出的惊吓来不及出场便瞬间被尴尬征服，不过还好俩人的理智此时扔紧占高地。

　　“凌轩！？”

　　“周姐姐！”两道惊呼几乎同时喊出，交织在一起，撕裂了宁静的清晨，也撕裂了片刻前的宁静。

　　”你，你怎么在这儿？”俏脸瞬间熟透的周灵，后退半步，踉跄地‘质问’道。

　　见状凌轩哭笑不得，‘难道这不是我的房间吗？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更合适吧？’心中低语，但出于一个十五岁少年的绅士又只好礼貌地干笑一声：“刚去过了后山。”闻言，周灵娇羞的神态微微缓和，又知晓被晨练回来的凌轩在自己门口撞见是多么让人脸红。不过周灵毕竟年长几岁，自认对这方面的火候掌握的略胜凌轩一筹。当即干咳一声，“哦”。

　　凌轩见状内心偷笑却也不敢再对姐姐打趣，略整思绪，面露正色，试问道：“一大清早，不知姐姐前来所为…?”要说女人变脸快比翻书，前一秒还不知所措的周灵，下一刻眼中的小女子风采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凌府女管家的干练之色。周灵黛眉微蹙，面色凝重地沉吟道：“是试炼那边出了事。”闻言凌轩面露疑惑“嗯？”沉默席卷，周灵不语；“你随我来。”

　　试炼之石所立，乃天地魂气汇聚之地；每逢开石，魂气更是充盈；别说凌轩这一辈，许多资历老成之人，其中不乏溪城有头有脸的前辈人物，也禁不住试炼之力断魂淬体的诱惑。溪城人人皆知，试炼之地，魂气浓郁，得其主力，大有裨益。试炼石自溪城起而立，若究其根源怕是查无所据，但溪城历代皆依试炼之石，以检验后辈新人资质。

　　许多年轻武修，再此刻遭遇一番之后，动身去溪城之外历练探索。久而久之，试炼之石便是溪城人视为家珍的一份子，认其为溪城城宝也不算为过。

　　试炼之石立于东台吸收日月精华，若只是寻常增幅修炼倒也罢了，让人最为垂涎的是，每逢试炼之日，开石洗礼，可使试练者锻魂淬体，洗涤筋骨；对于潜力的激发可谓天降神助，而这也正是这些年被溪城人‘趋之若鹜’的根源。

　　若是平常倒也没什么，开石试炼对于溪城人对其凌家是常事也是乐事，但周灵反应如此之大，定是其中生了变故。

　　凌府大厅

　　厅内人影分布，密集且有序，一方一主座较为高起，座上之人一席黑衣，身姿伟岸，赫然正是凌宏，此时的凌家家主面庞依旧坚毅，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忧虑。见座上人人面目沉吟，杯盏几几半空，看得出这次会议定是进行许久却又迟迟没有定论。

　　“事实的确如大家所知，试炼之石缺是出了变故”凌宏开口，打破僵持“但事情尚有缓和之计。”旋即端起茶杯轻酌一口。“不错，东台传言。试炼之石许久不曾有过异样，只是近日却躁动异常，周遭魂气涣散，难以抑制。”大长老面容枯瘦，眼睛却精明有神，给人稳重精明之感。

　　“城主府那边已派人全力控制场面，虽不能完全阻止但稳住试炼石的部分魂气，不过即便如此…”说道此处，大长老的面庞也是阴沉了下来，目光微抬，轻轻看了一眼凌宏，欲言又止。“只怕…”“众人见状更是按捺不住，大长老的柳暗花明之语可是吊足了大家胃口。

　　二长老，手中长杖握得一紧，眉头紧皱“只怕什么？”“只怕此番魂气灌礼，不足往次一成…”众人喧哗，主座上凌宏握杯的手也是安然一紧。

　　“不足一成吗？”后者低语，闻言凌宏也陷入沉思，气氛又要陷入沉寂，“一成也好，权当加点难度吧”凌宏眸子精光一闪。凌宏毕竟是凌家之主，当即镇定心神。众人闻言，暗叹有理，唏嘘片刻，大长老与二长老对视点头，屋内喧哗又止。

　　往年试炼洗礼魂气充裕，虽几乎可供整个溪城年轻一辈吸收炼化，也未免柔和了些。但此次不同，若让溪城分取一成那定然要在人数上有所取舍，竞争也会更加激烈，届时定免不了一番苦斗，也好让他们这些长辈目睹年轻一代的风采。

　　“轩儿也不会让为大家失望的对吧”，说道这里凌宏的声音抬高了一些，嘴角也微微上扬。“孩儿，定当全力以赴”众人闻声望去，角落走出两道人影，赫然是凌轩与周灵。此时的凌轩眼神坚毅，目露正色，显然是将之前的谈话听个完整。

　　而一旁的周灵则是双手合十挽在身前，俏脸一红，满是悻悻，低着头狠狠低瞪了凌轩一眼。“说好偷听的，这家伙可倒好。”

　　一旁白老见场面尴尬得有些微妙，捋须轻笑：”轩儿，有胆魄可嘉，可有打算？”

　　“正如之前大家所说魂气不足，竞争加剧”凌轩向白老憨笑露出白牙，一改与周灵时的猥琐，阳光满满。凌轩这一副天真小少主的模样看得一旁的周灵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后者似未察觉，一脸平淡：“依长老所言，魂气如今只剩一成，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再小的肉也要有人分食，况且还是关乎魂气洗礼。”

　　凌宏未有要出言的意思，一副饶有兴致。众人不语，凌轩继续款道：“如今洗礼席位稀缺，溪城常人是不大可前来分羹，所以对手只有那么几家。”意致更浓，一旁周灵也睁着紧盯着凌轩，立耳倾听。“霸刀王家，金齐两家，与西佛寺。”众人闻言，心中低语‘的确，凌轩口中的几家确实底蕴雄厚，城主府自不用说，若是加上他们凌府’可谓是溪城的全班阵容。

　　王家独居一方，与凌府常年对峙，家主王霸刀实力更是与深不可测，家中子嗣也是不乏人杰，其中长子王权天赋尤为惊人，为人霸道，实力怕是有四重魂力，其弟弟王棠为人虚浮，平日一副花花公子气度，据说却也可聚出两朵魂火。相较其兄长虽说差上两朵，但每一朵魂火皆由自身炼化外界魂力，聚滴成流方可凝出一朵，寻常来说十五岁拥有一重魂力已然不易，但王家这两兄弟却可到达此境界实在不得不让人重视。

　　“金齐两家虽平日低调，却也不遑多让”白老上前补充，“虽金前，齐昆两位家主单论起来不敌王霸刀，但两家关系微妙，若是联合谁也奈何不得。”

　　凌轩沉吟“金家千金小姐，与齐家少主天赋也极为不弱，今可聚出几多魂火尚未可知。”而那向来神秘的西佛寺与底蕴深厚的城主府，更是让凌轩感到深不可测。

　　家族中单论最强实力，唯有王霸刀同为家主的凌宏一层次，修为想必都已达到了定魂境后期。

　　相传，聚魂之后便是步入定魂期，九朵魂火易聚，可定魂期难突破。定魂之人可随意操练魂气，再聚魂火可谓信手拈来，量也不止九数。至于之后的同为控魂三期的另外两个境界更是神秘强大，至少现在的凌轩，在溪城是接触不到的。

　　聚只魂火容易，想在试炼上大展拳脚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因为这可不是单纯数量上的一加一，需要对魂气的掌握相当娴熟，才可聚气成团。在场的除了周灵都是过来人，深知此行不易，趁着此刻紧张气氛再度为凌轩悄然捏了把冷汗。

　　“都看你的”凌轩似是读出众人眼神里的信息，面色带着几分肃然又夹着几分平淡，重重点头。不过凌轩的自信倒不是空穴来风，王权等人固然厉害；但区区几朵魂火，也未必难得了他凌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