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除夕

风夫人看到秋实的打扮，一看便知不过是个侍女，不过看着秋实还算知礼，脸色总算好了点，说道：“我是风潜的母亲。”

秋实恍然大悟，“原来是风大人的……您请，奴婢马上去告诉姑娘。”是来找邱姑娘的吧？不过邱姑娘出去了，还是先找姑娘说一下。

“那正好，我也想见见你家姑娘，带路吧。”

秋实：？找姑娘？不是应该找邱姑娘吗？

风夫人好似进自己家门一样自然，无视秋实走了进去，进了游廊后一眼便瞧见了坐在院中的东方九思。

风夫人盯着东方九思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的确颇有姿色，也难怪潜儿会如此了，这等出身配不上正妻的身份，但潜儿真喜欢，这妾室的位置给她也无妨，只是……希望她识相吧。

东方九思听到门口风夫人和秋实的话，再感觉到这风夫人毫不掩饰的打量，十分确信貌似这风夫人误会了……

秋实阻挡不住风夫人进门，有些着急的往里看了看，站在原地想了想，拔腿就想跑，想要去对面找人，这位夫人如此气势汹汹，不会对姑娘不利吧！

风夫人带的下人看到秋实要走，还以为要去找风潜，赶忙将秋实拦住，双手束缚住。

东方九思听到门口的躁动，皱了皱眉，站起身来，对一旁有些慌乱的春赋说道：“春赋去沏茶。”

春赋被眼前的画面有些吓到了，愣了一下才回答：“是。”转身小跑去沏茶。

东方九思见春赋离开，站起身来，对着风夫人又说道：“能否请这位夫人把秋实放开。”这风潜母亲的行事风格和风潜还真是一点都不像啊……倒是挺像青丘染染的。

风夫人闻言，眯了眯眼，看这邱姑娘的作态貌似和自己叫下人查出来的不太一样啊……

身边的侍女看到风夫人的眼色心领神会，做了个手势，原本缚住秋实的两个人立刻放开秋实，秋实一脸惊慌跑向东方九思。

……

这阵子青丘染染不爱动弹，因为想不明白，有时候看着风潜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他，大概是因为“欺骗”。

风潜还以为是自己惹青丘染染生气了，正好今日除夕，他也正好没事干，所以一到中午就去找青丘染染哄她开心。

风潜被风义派来的人找到后，听到自己娘亲来了，而且还气势汹汹去找邱染，顿感不妙，风潜自然了解自己娘亲的性格，肯定看不上邱染的出身，不过谁叫自己喜欢……

风潜偷偷摸摸看了眼身侧的青丘染染默默红了脸。

青丘染染眼光一闪，眉头轻皱，看着转过头的风潜有些深思。

风潜心中着急，一时间没有察觉，拉着青丘染染就往回跑，染染跟着自己出来了，那不就剩下东方姑娘，风潜一想到自己娘亲的行动力，赶忙拉上邱染就走。

以东方姑娘的武力值，碰上娘亲的行事风格，不会打起来吧！

青丘染染听到东方九思的传音一顿，看着风琴的背影愣神。

风潜急急忙忙赶回去，“嘭”一声推开门，却看到风夫人正和东方九思气氛十分和谐的在饮茶。

虽然在下雪，但在亭子里也不影响，亭外落雪靡靡，亭内水汽袅袅，茶香四溢，有着别样的美感。

风潜拉着邱染一脸懵逼，完全和想象中剑拔弩张的气氛不一样啊……

风夫人作为风家主母自然不傻，底下的人查出来的信息对比亲眼所见自然让风夫人感觉不对劲，意识到自己估计认错了人，这才有了友好地喝茶时间。

刚坐下来喝了口茶，还没赞叹这花茶炒制的极好就被风风火火闯进门的风潜给打断了，风夫人十分不满的剜了眼自家蠢儿子。

东方九思看到人正好来了，赶忙说道：“倒是正好，在下不打扰几位了。”

说着给了青丘染染一个眼神，带着春赋和秋实走了，顺手将在一旁看戏的青丘点点带走，青丘点点被东方九思提走的时候还使劲挣扎了一番，但由于武力值相差太大，完全无用功。

风夫人听到东方九思的说，看向自家蠢儿子手上拉的姑娘，这位姑娘就是那个邱染，邱姑娘吧。

……

东方九思看了看天，撑开伞，挡住落雪，将青丘点点交给身后的春赋秋实两人，对两人说道：“天冷，你们带点点先回去，天黑前就回来。”

春赋和秋实会意的点点头，肯定是去找大人啊！要不然姑娘怎么可能做那么多菜还出去，今日可是除夕啊！

“知道了。”

青丘点点一听，爪子赶忙抓住东方九思的衣袖，可怜巴巴地望着东方九思，“你要去哪儿？我也要去！”今早上明明闻见了烤鸡、肘子，各种各样好吃的的味道！但是竟然一点都没看见，这女人不会私藏了吧！别想撇开本大爷！

东方九思拉来青丘点点的爪子，笑了笑，看到青丘点点眼睛一亮，又赶忙说道：“不行！”去找无限，才不要你这只多余的狐狸跟着！

青丘点点无力瘫倒在春赋怀里，哀嚎到

道：“诶！为什么！你不爱如此可爱的我了吗？你这个负心的女人！吧啦吧啦吧……”

东方九思看到狐嘴动个不停的青丘点点抽了抽嘴角，真是够能说的……

东方九思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行。”

青丘点点瘪了瘪嘴，狐眼朦胧对着东方九思，看的东方九思轻笑一声，“厨房有留你的份，你还去吗？”独占一份还是和无限分着吃。

果然，青丘点点瞬间变脸，对着东方九思挥了挥爪子，“拜拜啦～”高兴的九条尾巴直晃。

春赋和秋实噗嗤一笑，对着东方九思一福身，“姑娘，路上小心。”

东方九思笑着点了点头，撑着伞离开。

一看东方九思离开了，青丘点点拿爪子拽了拽抱着自己的秋实，“我们回去吃饭。”

-

“风姨来燕京了？”无限听到东方九思说的事吃了口肘子，认真嚼，还是九思做的好吃！

无限自然知道风夫人的性格脾气，大概是十分不满邱染所以才急急忙忙连通知都没有就来了燕京，母子两都十分执拗，怕是要一顿好吵。

东方九思给无限倒了一杯茶，无限接过喝了一口，东方九思看到无限的脸色开口说道；“放心，真出事染染也在。”

狐妖一族，以绝强的妖力，无上的妩媚，机敏的头脑，傲立于众妖之中，不过是婆媳之间的关系而已，很容易解决，就是……染染的选择是什么？

东方九思看出了，青丘染染如今的犹豫，那个犹豫是因为对风潜的愧疚，对欺骗“感情”的愧疚。

一只活了八百年的妖精爱上一个人类哪是这么简单，更何况不过是相处一个多月而已。

无限听了东方九思的话，点了点头，毕竟妖精，应该会有什么手段。

东方九思问无限，“事情处理完了？”

无限目光柔和地注视着东方九思，看到东方九思嘴边的笑意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听到东方九思的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道：“差不多了，还有一些事需要交代一下，你在这等会吧。”

“好。”东方九思笑着说道。

……

“让开！”

“孙大人，你嗓门儿小点儿！”

“小什么声！”

“你别踩我脚啊！”

“李大人，你让过去一点。”

“哦，好。”

“李大人怎么有空过来？”

“御书房那边刚谈好。”

“哦哦！后面别推啊！”

外边的动静自然瞒不了东方九思和无限，只是，两人默契地不去理会而已。

-

除夕夜，依照燕京的习俗，自然是吃饺子，还做了鱼丸，今日不仅风潜来了，其他没有事的人也一起过来了，再加上午后那些下人趁东方九思和无限不在，在宅子里挂了很多红灯笼和贴了很多“福”字，看起来十分热闹。

不过，这一顿饭，貌似火气有点足。

孙锐和李雪勾肩搭背和云则几人拼酒，其他人也着实闹腾，无限更是被强行拉了进去。

唯独东方九思一人安静的一个人坐着，同桌虽然还有三人，但对东方九思并不影响。

这三人既然是风潜、青丘染染、风夫人，至于青丘点点，早就生无可恋地被慕霖抱着和那些人闹成了一团。

“再喝！”慕霖高举酒杯。

秦业无奈，“师妹……”

风潜讨好的给风夫人到了一杯酒，“娘，喝酒。”

“嗯。”风夫人脸色不虞，但看着笑脸相迎的风潜也不会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这样看来，自己这蠢儿子还真喜欢这邱姑娘，倒是这邱姑娘貌似不是很喜欢自己这蠢儿子。

青丘染染没滋没味的吃了口饺子，虽然很好吃，但青丘染染着实没有心情，目光放在风潜身上。

喜欢是种什么样感情？

青丘染染着实没底，也许自己并不应该这么做。

……

东方九思看着青丘染染沉默不语喝了口茶，转而看向了无限，看到无限被孙锐强行搂住喝酒，失笑一声。

无限一脸无奈的喝着手中的酒，看着不远处同样看着自己微笑的东方九思满脸温柔，某个喝的醉醺醺的人正好看见，嘿嘿一笑。

云则满脸通红的晃晃悠悠站起来，手中被同样喝高的君武塞了柄剑，“在下给众位来段剑舞！嗝！”

似醉非醉的众人纷纷拍手捧场，气氛被烘托高（氵朝），东方九思看着群魔乱舞的众人抽了抽嘴角。

……

御书房内，除夕夜仍旧没有休息的高迎岳拿着奏折不住的叹气，头痛的拿笔戳了戳后脑勺。

门突然被人推开，同样还在和高迎岳看奏折的大人对着来人作揖，高迎岳正闹心，倒是没有注意。

来人笑盈盈点了点头，“今日除夕，各位大人也回去吧，休息一晚上应当无碍。”

高迎岳听见声音这才抬起头，一看见来人一笑，“怎么过来了？外面下这么大雪。”

“我要是再不过来，今晚你是不是又要歇御书房了。”

来人自然是高迎岳的妻子，不过这可不是一般人，她既是高迎岳的妻子，也是起义军的一员猛将，被人称作“妇好”再世。

高迎岳一笑，摆了摆手，“你们也都回去吧，明日午后再来。”

“是。”

见高迎岳如此，女子笑了笑，接过身后侍女手中的托盘，示意众人下去，所有人见此默默退了下去。

“幸苦了，我专门向御厨学的，鸡汤，尝过味道了，还不错。”

“好，我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