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空荡荡的竹林依旧回荡男子的竭力地唤喊。
玉龙依稀望见殿门一袭少女微微一笑望着他，青竹？还是雪儿？
胸口又一阵剧痛，望见一个少女端坐在床边，额间不停冒出汗珠，脸色煞白，口角处缓缓流出鲜血。
而后一口鲜血从夺口而出，无力倒在床边，一动不动。
玉龙定眼一望，用手触摸到她的身体已没有温度，冰冷冷，冰得让人害怕。
“父王！”
司马云轩一声父王唤回玉龙思绪，才发觉自己身处在大殿，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依稀又忆起一段话，“国主，您与公主心连心连。素来是母子连心，可您跟公主是父女连心。公主若是出事，您应该会有一些特殊感觉。”
心中念道：“跟那个时候一样的感觉，雪儿出……事……”
玉龙倒于地上，慢慢合上眸，一滴清泪无声落地，口口念道一个名字：“雪儿……”
“太医！太医在哪里！”司马云轩焦急唤道。
未央宫内珊珊脸上挂满了焦急与担忧，望着床边男子。
“太医，国主怎么样？为什么会如此？”
太医支吾其词，“娘娘，国主心火过旺。再者……国主……心……”含含糊糊语道。
“不是说好了，怎么会这样！宣丁太医过来。”
“母后，您别着急。五味叔叔前些日子被父王派出永宁县，复诊那些得过瘟疫的百姓。现今不在宫内。最快也要五天后才能回来。”
太医缓缓语道:“娘娘，臣们开的药最多治标不治本。心病还是需要……心药医。”
司马云轩语道:“你们都退下吧，给本太子下去开药！都是无用之徒！”
太医们赶忙退出未央宫，踱步来到自家母亲身旁。安慰道:“母后，会没事的。您不必太担心。”
“轩儿，今年三月你父王并未向往常一样，卧榻于床，而且他今年并不像以前那么郁郁寡欢。那时我还以为他的心病好了。”
“母后，父王会没事的。其实太医说的对，心病还是需要心药。可有什么线索？”
“我与你父王提过，你父王有些奇怪。叫我们悄悄找。而且曾对我说过清月派的冷月极大可能是你妹妹。青竹也曾说过冷月会易容术。”
“那咱们找青竹问问不就知道……”司马云轩未语完。
珊珊摇了摇头，“青竹说她不认识冷月，冷月素来遮面，常易容，江湖上无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这点赵羽查验过不过有一点倒是有点怀疑，雪儿到底会不会易容术，当年只不过告诉她方法，但我从未让她学。”
司马云轩眼神游离几下，支吾其词。“她……她其实会的……因为……因为……我教她……教她了。”像犯错的孩子越语越小声。
“你教她了。”
司马云轩僵直点了点头，“您教会我后，我就教她了……”
珊珊努了努小嘴，“你跟你父王真是父子，都说别教她武功。怎么老背后教她。”无奈叹了一口气。不过心中却有几分欢乐，松了一口气，平和语道:“还好你教她。”
司马云轩语道:“不过母后易容术也不一定只有妹妹会，有没有可能那个冷月是咱们的亲戚。例如:表舅的女儿，外表叔的女儿……”
“没有可能，这易容术是你外婆教给母后。你外婆是南海之人，当年你父王娶我过门时，全部与我相关的人。白家三代以内的亲戚全部调查一清二楚。”
司马云轩惊愕，“父王为什么要查这个？”
“他说以防有人……混入王宫。”
“母后，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姑姑吧，姑姑当年极度讨厌您，说您不配与父王成亲。”
珊珊不解，“你怎么知道？你父王说的，不对不应该。”
“我和雪儿……有一次跑到藏书阁，意外看到的。一本书上面写着楚佑一年国主带回一女，宫内言妖媚祸主……经查证纯属谬论，国主罚长公主……楚佑二年……”
“你们俩个孩子，怪不得雪儿老喜欢与雅娴抬杠。”珊珊语道。
母子两人谈的甚是欢乐，竟未发觉床上早已醒了良久。
玉龙声音微微嘶哑，道：“也不……完全是因为……你姑姑。”
“天佑哥，你醒了。”珊珊拿起枕子塞于后背，方便倚靠舒适点。
“父王，您醒了。您怎么感觉怎么样？”司马云轩语道。
“让你跟轩儿担心。”随后详细语道当年之事。“当年娶你母后的时候，朝中意见不一样。一大原因你姑姑不服，其实你姑姑就是吃醋，自小我与你王叔素来惯着她，你母后来到王宫后……”
珊珊捂着嘴偷偷乐着，“你父王三天两头没事尽往当时母后住的听雨轩跑。加上当年你姑姑喜欢忠义侯赵羽我与你父王并不支持这场婚事。”
司马云轩会意，“可父王和母后，我现在也没觉得姑姑多好。尤其是雅娴……还听闻您有我的时候，姑姑说祈求您生个儿子，要不地位不保。”司马云轩微微有些恼。
“你生为一国太子，未来储君。怎么老记这些事。”玉龙轻语道。
“没，儿臣是替母后抱些不平……”司马云轩语道。
珊珊脸凑近玉龙脸上，戏谑道:“是啊，臣妾请问国主，还记得您当年做了什么事？”
司马云轩好奇，瞪大双眸。等着自家父王的答案。
“这个……时间有些长久，本王记不起来。”
“是我替你告诉儿子，还是你自己告诉儿子。”
“珊珊。”
“没用。咱们省省，看来你选择第一了。轩儿过来。”
玉龙不再言语，算了随她去吧。
楚佑一年八月中旬
慈宁宫内弥漫一股火药之味，一袭明黄色衣袍对着一个紫衣少女怒斥道:“即日起，长公主司马玉蝶到临安府内面壁思过三个月。还有，没有本王的懿旨不得入宫。违令者斩。”
“王兄，我……”玉蝶咬了咬嘴唇，一脸无辜望着玉龙。
“我可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话，如若有下次再对你王嫂如此不敬。我就削了你的王位把你贬为庶民！”语毕，离去，踱步进于未央宫内室。
珊珊小心翼翼起身，手扶着腰间。走到玉龙身旁。
“小心点，珊珊。”玉龙小心翼翼扶着珊珊坐于凳子上。
珊珊缓缓开口道:“天佑哥，她只是与我开玩笑。”低头抚摸自己的有些月份的肚子。眼神透出一丝担忧。
“儿子与女儿都一样，都是我骨肉，你生了个儿子，你是王后，你生了个女儿，你还是王后都不会变得。”
珊珊微微一笑，应和。
“你整天一副担忧的模样，以后咱们孩子出世一张愁苦的脸。”转语戏谑道:“你生下个儿子，我罚你的哦。要个女儿，就无罪。”
“罚？罚什么？”
-----------------------------------------------------
司马云轩听完自家母亲的言语，故意长叹一声。“父王原来喜欢的是个女儿。看来我出生的时父王失望好久吧。”
珊珊呵呵一笑，“你出生的你父王高兴好几天。那些话只不过是让母后宽心才故意那么说。”
“母后，父王罚您什么？”
“罚我天天带着你，没事的时候多带你去给他看看，你妹妹出生后，你父王更是变本加厉。”
“什么变本加厉，我不依旧只是让你带着雪儿给我看看。”
“那叫看？我带雪儿过去，你一抱她她就哭，一哭我就要哄她，襁褓中的时候，但凡只要你一碰她十次九次准哭。”
“母后，我真不解为什么妹妹小时候会那样？可儿臣碰她，她极少哭闹。为什么父王就……”
“你妹妹大冷天出生，还在半夜，出生那时就啼哭一下，之后安安静静睡了，父王抱着怀里的时候，她已经安安静静睡着了。”
“儿臣怎么记得听人提起过，全宫上下都以为是个王子。”
“对，所以下了早朝之后。你父王匆匆忙忙赶到未央宫。那会儿你妹妹睡得正浓，你父王抱起时，吵到她了，那应该是她第一次看到你父王。”珊珊语道。
玉龙脸上有少许无奈，陵园那段话语出现于脑海中。
---“我不跟你做父女……”
“你放了我吧，我不是雪儿，不该是雪儿。”
“当年是您不要我的！当年是您不要我的！”手捂住心口，又是双眉紧锁。
珊珊踱步于身旁，扶着其身子，示意司马云轩退下。
司马云轩缓缓出门，屋内剩于二人。
珊珊有些心疼，素手触摸其脸颊。轻语道：“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太医说这是……心病，每年三月……十五你都会像今日如此，究竟是什么让你放不下？”渴望的双眸望了他，希望得到事实。
玉龙思索良久，深叹一口气。微微开尊口道，语中大多愧疚之语。“当年我就不应该带她去，不该答应……”
珊珊宽慰道，“真的不关天佑哥的事……”
“我明明可以让意外不发生的，可还是……”
“天佑哥，没关系的，她现在不还好好活着吗？该高兴不是吗？”
“珊珊，方才昏迷之前，我见到她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身体没有温度了。”
“不会的，她福大命大的。她会平平安安回到你我身边。”
津ICP备2022002164号-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权保护声明 不良信息举报:jubao@ihuaben.com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