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孟宴臣又看她,“走吧。”
她再度看向书房内,“妈,我先出去了。”
爸爸妈妈都不看她,也不搭理。
毕竟孟宴臣在场,她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巴。
孟宴臣脸色变了变,一言不发扯了她手腕,把她拖进走廊。
到了楼梯间,她把他的手挣开。
他手掌动了动,像是身体本能在留恋什么,但他没说话,也没看她,沉默下了楼梯。
她无声跟在他身后。
孟宴臣一路没说话,出了门,才说,
“你都知道了?”
她低声,“嗯。”
孟宴臣眯着眼睛望了一眼阴暗的天空,没接话。
直到出了院子,又问,“打算怎么办?”
她摇头,“不知道。”
他又默了一会儿,说,“你还有我。”
她立刻摇了摇头,这一时间不知为何,她说不出话来。
这些话好像应该是爸爸妈妈问的,但他们都不问,也不跟她讲话。
两人站在门口的枯树下静静的待了会儿。
孟宴臣平淡说,“还有我,不论如何,谁欺负你,要跟我讲。知道吗?”
她只剩点头。
他不再说话了,本身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
他跟她站在庭院的枯树下,寥寥无话,只有呼吸出的雾气飞散在一起。
他盯着随风飞来的雾气看了一会儿,忽然扭头看向她。
她愣一愣,不知所以。
孟宴臣极淡地笑了一下,问,“以后,你还会对我笑吗?”
她顿时哑口无言。
他抬头望向天空,说,“你小时候还会对我笑的。”
站了许久,也到晚饭时间了,佣人叫他们回去吃饭。
晚饭还在准备中。
她心里头狠狠一震,发凉。
开饭了,付闻樱唤众人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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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怀瑾当年在福利院里认错了老战友的孩子,吃过这顿饭,她就要离开孟家。
她手指抠着桌沿,指尖发白,胸腔中翻江倒海般的情绪像要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可其他人已走过来,她立刻别过头去,生生将一切吞进肚里。
没有人发现餐桌这角的异样,各自落座。
她站在原地不动。
付闻樱坐下了,拆开餐巾,瞥一眼,说,“坐下吃饭啊。站着干什么?”
她看向着付闻樱,不知她为何转变态度。
她盯着付闻樱的眼睛,渐渐,心生恶寒。
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是笃定她给了这一丝恩赐,她就必然乖乖地坐下接受?
她迅速眨了眨眼,一字一句,“我走了。”
付闻樱微笑,“坐下。吃完饭再走。”
她死忍着克制住,还希冀自己能周全地解决。可她真的无力了。
“她说了要走,妈妈没听见吗?”孟宴臣淡淡问。
付闻樱看向孟宴臣。
孟宴臣却抬头看向她,说。“要走了?”
她点点头。
孟宴臣没多问,说,“你走吧。”
他又握了握她的手,说,“走吧。”
付闻樱脸色变了,刚要说什么。
可那个女孩抢先一步,“想走就先走吧,改天咱们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