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周玄清顶住了周玄凌的愤怒，说道:“莞淑妃身为皇兄的妃子，前去和亲会让赫赫一族看低了大周，有失皇兄的脸面。”

“你此举又把边境百姓放在何处？他们可不能再受流离失所之苦。”周玄凌厉声说道，字字句句都为了百姓着想。

可实际上，百姓不过是借口，他要以此重罚周玄清。

“是，都是臣弟的错，是臣弟冲动了，臣弟请命驻守边关，无诏不回京。”周玄清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他也知道周玄凌不会轻易放过他，他不如自己主动领罚，打消周玄凌怀疑甄嬛的念头。

“莞淑妃……你有什么要说？”

周玄凌眼睛扫过甄嬛，这张脸美，也依旧跟纯元有五分相似。可周玄凌看着甄嬛，想得却是孙静婉。有了孙静婉，周玄凌觉得甄嬛也逊色了。

甄嬛要做的就是保全她跟周玄清的性命，只能是把自己跟周玄清撇得干干净净。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甄嬛眼泪在眼眶中盘旋，戚戚地念道，随即俯身行了大礼，“臣妾虽是废弃之身，但愿意为皇上尽绵薄之力。臣妾不敢受辱，定不会连累皇帝的清誉。”

甄嬛跟周玄凌这么多年，周玄凌对她也是付出了一些真心的，甄嬛这么说，也让他内心有一些不忍。

甄嬛说的字字真切，让周玄凌的疑心消了大半，他平静下来，对周玄清说道:“边关之事要紧，六弟早日启程吧。”

“是，臣弟拜别皇兄。”

周玄清出去了。

周玄凌看着甄嬛，叹了一口气，“莞淑妃，你起来吧。”

他这算是原谅了甄嬛，说道:“你舟车劳顿，回未央宫好好休息吧。”

“臣妾多谢皇上，臣妾告退。”甄嬛出了仪元殿。

“朕就这么原谅了莞淑妃，是不是太娇纵了她。”周玄凌喃喃道，“都是玄清的错。”

“齐时序，好好盯着玄清，若有异样……”周玄凌没有说完，但他的意思，齐时序懂。

“臣遵旨。”

“李长，莞淑妃身体不适，就好好在未央宫修养吧。”周玄凌淡淡地说道。

这个意思李长懂，毕竟周玄凌多疑的性子，嘴上说着原谅，心里还是会忍不住去怀疑的。但周玄凌接下来的话，却让李长也愣住了。

“柔嫔，温婉柔顺，质性幽闲，谦慎持身，封为容华，享贵嫔分例。”

李长怎么也没想到，暗罚了莞淑妃，柔嫔还能从中获利，柔嫔从成为嫔妃如今，才不过短短半月，竟从贵人，连升四级，成为容华。若柔嫔生下一儿半女，恐怕妃位也不为过吧。这样的速度，放眼整个后宫，无人能及啊。

当年莞淑妃最得宠时，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

果然，这张脸真是利大于弊啊。

他一时摇摆不定了，后宫真正的赢家到底会是谁，已经说不准了。

莞淑妃虽有一子二女，但皇子还小，而且皇上现在正是身强体壮的年纪，未必不能等到柔嫔的皇子长大。

李长作为奴才，也只能奉旨行事了。

“李长，你去看看，柔嫔在做什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