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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苏醒后的命运

末日的重生

这场如噩梦般的聚会在政府的信息封锁下结束了,民众们也开始猜测这个事件的起因。

在这个信息化时代下,人们在面对一个有趣事时,总会像一只令人厌的苍蝇,围绕着这个有趣事,飞来飞去。

这个事件的幸存者们,在醒来后要进行来自于警察的审问,哪怕幸存者只有那么几位。但最令人感到惊奇的是,除玛尔塔还在昏迷外,其余人的答案都是出奇的一致:他们在那名杀手失踪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的,哪怕当初的奇异现象他们都忘了,这就是菲尼克斯的恐怖之处。

“推理先生,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一名体型较为修长的警察问道。他对于眼前的这位名侦探还是很敬重的。

“这个问题,我想你问贝坦菲尔小姐更好一些,她之前在逃避那位凶手的时候,言行都很奇怪,再加上凶手莫名其妙的失踪,恐怕她只有她才知道这件事的起因经过结果,甚至我们的失忆也和她有关。好了,我可以去现场了吧。”推理先生丝毫不急,作为一名侦探,他的心中早已有了一名嫌疑犯,正是玛尔塔。

实际上,当他在医院中醒来时,就开始回忆整个案件。但他在回忆过程中,他发现,他脑中的整个过程,最后的片段只有格林先生的死亡,在往后面就都是一片空白。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可是他发现他的背部受了伤,可他根本就没有有关此事的任何记忆。当时真相小姐过来看他,在经过和真相小姐的交流中,他发现真相小姐和他的记忆片段几乎是一样的。真相小姐还说和他们一样活下来的亨利也是一样,但是玛尔塔现在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如果联系上他们昏迷前,玛尔塔说的话和行为,确实,这个可能是有的。

结果现在警察方面因为上面的威压,并没有让推理先生和真相小姐进入现场进行调查。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守着玛尔塔,在进行下一步行动了,毕竟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黑暗,一片的黑暗。

黑暗是一个容易令人感到恐惧的东西,哪怕现在的先进文明照亮了世界,但是骨子里的恐惧却依旧让人们害怕黑暗。

玛尔塔像是悬浮在这个黑暗空间中,没有一丝光亮。

她挣扎着,企图突破这个黑暗,但黑暗无处不在,冰冷的气流开始围绕在她的附近,令她感到绝望。

突然一只从黑暗中冒出的手抓住了她的腿,一阵哭声传入她的耳朵,凄凉而又令人悲悯:

“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她想回答,结果又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一个愤怒的声音包裹着她: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剥削我们?”

接着越来越多的手抓住了她,这些手很冰冷,像极了她的心。

“好饿啊,救救我们!”

“为什么上天对我们如此不公?”

“钱,钱,钱,我要钱!”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的孩子啊!”

怨念包裹着她,像极了那些手,将她一点点拉进了深渊,深渊张着它的血盘大口,企图将她吞噬。

窒息感开始越来越强烈,无数只手都在拉着她,哪怕她窒息而死,它们也要将她拉进深渊,让她感受到它们的痛苦。

深渊也是黑色的,甚至还多了几分黏稠感,似乎是进入了一片沼泽,金钱的沼泽。属于金钱的铜臭味不停地刺激着她的嗅觉神经,她甚至还能听到许许多多的人在里面挣扎,寻求一线生机。

但是这里是沼泽,沼泽有一个特点,就是越陷越深,当你发现的时候,早已经晚了。

沼泽的上方飞着一群群苍蝇,它们吹着胜利的号角,一点点地制造着沼泽,让越来越多的人陷入其中,为它们制造食物。

她开始像那些可怜人一样,沉入沼泽,但她没有任何的挣扎,只是任由那些沼泽吸着自己的鲜血。

“我的小公主,你依旧是那么有趣。”

“感谢夸奖,菲尼克斯。”

“你不会落入陷阱呢,看来童年的回忆还是令你印象深刻啊。”

“你的把戏已经玩过一次了,你以为我还会怕吗?”

“是吗?那我们换一个吧,我想你会喜欢的。”

她越沉越深,突然失重感传来,她摔在了地上,没有痛感,但有一股温暖的感觉。她站起身,望向四周,四周依旧黑暗,但是她发现她的面前有一个亮光,在这个黑暗的环境中格外显眼。

她一点点走向亮光,对于一个饱受黑暗的人来说,哪怕只有一点点亮光也很吸引人。

亮光越来越显眼了,这个亮光的轮廓像一个人,再走近一些,这个人像极了一个女人。

当她站在亮光面前时,她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正是自己。

“玛尔塔”笑着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个艺术品,和她不同的黑色眸子平静如水,却带有一份令人无法摆脱的诱惑。

“我的小公主,我的模样你喜欢吗?”

她看着菲尼克斯,棕色的眼睛带着愤怒:“你看起来很喜欢我的样子。”

“怎么了,很丑吗?还是说你喜欢看我变成这样?”

菲尼克斯这么说着,一股股黑色气流突然包裹着它,气流再次消散时,它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黑发黑眸,一张英俊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五官中带着一种高冷的气息。很明显,菲尼克斯变成了奈布的样子,只是不过它将奈布的湛蓝色眼睛变成了黑色。

“你”

玛尔塔一脸惊讶地看着它,无数的情绪出现在她棕色的眼眸中,“你为什么会变成他的样子?”

菲尼克斯看到玛尔塔的表情后,似乎很是满意,它用手抬起玛尔塔的下巴,笑道:“我明白了,你的软肋不只是你的父母,还有他呢。哈哈哈,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菲尼克斯松开了抬着玛尔塔下巴的手,紧接着它用双手捧着玛尔塔的脸,眼睛中充满了激动。

“新的游戏开始了。”它自言自语道,“来感受一下我为你制作的游戏吧,我的小公主。”

说完,它用两手的大拇指分别按住玛尔塔的太阳穴。一个强大的吸力从她的背后出现,她突然一个踉跄,就在菲尼克斯的注视下往后面飞去。

一路上,无数的画面从她的身边穿过,画面的内容无一不是她和他的相处过程。

最后她撞到了墙,好像是到达目的地了。她勉强站起身,往前面看去,果真这些画面都是来自于她的记忆。

又是自己一个人了呢,她苦笑着,好像从以前开始,自己都是一个人啊,或许命运真的喜欢我孤单。

她抬头望天,天空依旧是黑色的。这里是菲尼克斯的幻境,除非它把自己放出来,不然她会一直在这个地方,循环反复。

“玛尔塔,你,为什会在这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稚嫩,像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玛尔塔转身一看,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一名少年,但她仔细一看,这个少年正是16岁的奈布。

“奈布,真的是你吗?”玛尔塔试探性地问道。她真的不知道菲尼克斯会玩出什么把戏,所以她很小心。

奈布苦笑道:“该说这句话的不应该是我吗?你为什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不,应该是实验里。”

他这一番话倒是把玛尔塔给整懵了,这里不是幻境吗?不对,这里就是幻境!

“玛尔塔,你在害怕什么啊?”奈布奇怪的问道。是的,就在刚刚玛尔塔原本红润的脸庞变成了惨白色。

“没有没有,你刚刚说实验?”

“是的,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嗯”

“你说在我失踪后,对于父亲来说,我究竟是什么?”

“你,你不该问这个问题的,这只是徒增悲伤罢了。”

“哪怕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我来说是一瓶毒药,我也愿意将它一饮而尽,因为这就是我想要知道的,从始至今。”

“你就这么想要将这瓶毒药一饮而尽吗?哪怕它的药效是那么的令人难以忍受。”

“是的,玛尔塔,你也不必当一名善良的劝诫者。”

玛尔塔看着奈布的双眸,此时在他的湛蓝色的眼睛中,她看到了坚定。一名坚定的人始终令人感到佩服,就像现在的自己。

“你失踪后,他就再也没提到过你,亚当和理查德也是一样,夫人在伤心了几个月后也恢复了正常。就像,你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一抹苦笑出现在了奈布的脸上,是那么的无可奈何和悲愤,他的目光略有些呆滞:“我早该想到的,一个废物,凭什么能够永存在自己亲人的心中。”

玛尔塔还想说些什么,刚刚站在自己面前的奈布就化成白色的泡沫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她急忙转过头,是的,他消失了。

正当她感到失落时,一个晕眩感出现在了她的脑中,一个声音也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对于这个社会,人性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是奈布的声音,只是这个声音听起来跟成熟了。

“你为什么还要生活在这里?”

玛尔塔启唇说道:“因为执念,活在这个世上,只是因为我内心的执念,我想快乐地生活,和我的家人,和,你。”

“执念?没想到你有这么世俗的一面。”

“是人总有世俗的一面,哪怕你再怎么厌恶这个社会,但是你的内心终究受到了它的影响,你再怎么想逃避,你的轮回终究会回到一点,就是生活,和你的内心。”玛尔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我的家人已经死了,但是我们曾经生活的点点滴滴已经烙印在了我的内心,我也愿意带着这份烙印,活在这个黑暗的社会里。我知道我很荒唐,但是对于这个社会我有太多执念了,哪怕这个社会人性尽失,我也愿意带着我仅存的人性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你,真的很笨,你知道吗?”

“这或许是我内心中仅存的希望吧,希望这种东西真的很飘忽不定呢。”

“但愿在那个时刻的你也能说出这种话吧。”

那个时刻?

突然菲尼克斯的声音传了过来:“好了,我的小公主,我们短暂的游戏结束了,你也该回去了。你的回答真是令我感到吃惊啊,我会用更好的礼仪来接待你的。”

话音刚落,玛尔塔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亮,最后落入了一片漆黑。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一片白色,这是玛尔塔睁开眼睛时第一个看到的东西。

“玛尔塔,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三天了。”一个悦耳的女声刺激着她的耳膜。

玛尔塔转过头一看,发现发出声音的原来是真相小姐,此时的她正坐在玛尔塔的病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真相小姐的身边是推理先生,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甚至还有几分冰冷。

“贝坦菲尔小姐,”他说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是的,推理先生对玛尔塔说的话并没有疑问,而是命令,可见他现在对玛尔塔的怀疑有多严重。

“请问吧。”玛尔塔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之前给他们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

“你,记得整个过程吗?”

“过程?”玛尔塔皱紧了眉头,“先生,我想过程都一目了然了吧,毕竟当时你们都在场。”

推理先生和真相小姐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中发现了惊讶。

真相小姐耐心地说道:“玛尔塔,我们都忘记了全过程,我们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了格林先生死的时候。”

这下就轮到玛尔塔惊讶的了:“你们当时不是都醒着么,而且......”正当她想要说出菲尼克斯的时候,她右手手腕上的黑色手镯突然亮了一下,她脸上原先的红润顿时变得苍白,一抹恐惧出现在了她的眼眸深处。

“怎么了,小姐?”推理先生问道。就在刚刚,他发现原本贴在玛尔塔手腕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的黑色手镯居然亮了一下,这令他很是好奇。

玛尔塔摇了摇头,企图摆脱掉这该死的梦魇,她可不想在她醒着的时候让它乘机影响自己,这只会玩火自焚。

真相小姐突然说了一句:“可是玛尔塔,你的脸色刚刚还是健康的红润,结果变成了不健康的苍白。”

玛尔塔勉强笑道:“我说了我没事的,天色已晚,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推理先生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但愿你明天一早也没事,你要接受审问,而且还是比我们还要严格的审问。那么祝你夜晚愉快,贝坦菲尔小姐。”

真相小姐拥抱了一下玛尔塔,跟着推理先生离开了玛尔塔的病房。

“审问吗?只是徒劳罢了,你们根本窥探不了正确的真相”玛尔塔轻轻地说道,没有带任何的情绪。她望了一眼窗外,一丝落寞出现在她的眼中:“没有人性的生活吗?”

玛尔塔病房外

一名男性医生站在门外,一身白色医生服,蓝色的口罩挡住了他的脸,一头黑色短发,湛蓝色的眼眸正冰冷的注视着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们。

当一名病人的家属或是其他的护士和医生问他为什么站在这里时,他只是说自己是在等里面的病人恢复情绪,并提醒其他人他是那名病人的主治医生。

其他人并没有提出任何的疑问,他们现在还被自己的事务压得喘不过气来呢,还有什么闲心管其他人的事。

他是在推理先生和真相小姐离开后才来的,而且他也没有进去过。如果有一些细心的人注意到这些点,就会得出他不是一个正常医生的结论,但是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

那名医生一直等到下班时间才离开,这个时间也正好是停止家属探望的时间。

医生走向了更衣室,等他出来的时候,早已换上了一身黑衣,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他的脸上依旧是蓝色口罩,没有任何摘下来的意思。

他走到医院门口,发现有一名青年正好在等着他。青年长相虽然英俊,但是他脸上那懒散的表情却让人喜欢不起来,金发碧眼,一身白色运动装。此时的他正倚在医院的一个白色柱子上,打着哈欠。

艾伦·琼斯你可总算是出来了,组织还等着我们回去呢,你的发现可是让长老们被迫实行天蝎座计划的第二阶段呢,你还那么慢悠悠的。要不是我在你的邻国,我还不想来这等你呢。

黑衣男子(末日)我可没有强求你过来,是你不请自来

艾伦·琼斯你,我……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了,你以前似乎不是这样的啊

黑衣男子(末日)不是以前那个样子并不是你说了算,而且某人比我还不要脸

艾伦·琼斯你……你说谁呢?我哪不要脸了

黑衣青年也不想听他废话,直接径直向外面走去。

艾伦·琼斯好了,末日,你实话实说吧,你干嘛要去假扮一个医生?这可没有任何意义

黑衣男子(末日)那你在这等我干嘛?艾伦·琼斯。

艾伦·琼斯是我再问你好吗?难不成你是去和那个目标谈情说爱去了?

黑衣男子(末日)(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艾伦)你最好收回你的那句话,你如果真的以为我有那个心情谈情说爱的话,那么你也应该看到死去的我和无知的她,还有那个一望不到底的深渊

艾伦顿时愣住了,他本想开一个玩笑,但是末日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这并不像他会说出的话。

艾伦·琼斯额,末日,对不起啊,我只是开个玩笑。诶诶诶,你别走啊,喂!

末日全然不顾艾伦说的话,只是低着头行走在大街上,他迈的步子越来越大,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末日将自己的口罩摘下,露出一副英俊的脸庞。

现在的命运真的很想一个深渊呢,末日想,那么活下来的是你还是我呢?

塞壬的歌声美妙动听,却指向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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