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吉尼“我我我…我就随口说两句嘛…你犯不着气到吐血呀…”
纳吉尼想替他拍胸口顺气,又担心误碰他伤口,急得手足无措。
心里直骂自己真是又坏又蠢,明明看见他受伤了,还口不择言激他,她想搧自己一顿的心都有了!
言生简单调息,确定再不会呕血才淡道。
言生“不,只是单纯的内伤,积瘀呕血,与你无关。”
凭她几句嫩话,不足以气到教人吐血,野火那一掌,伤及心肺,但不算严重。
言生“所以,别哭。”
他一指探来,揩去她眼角甫成形的泪珠子。
纳吉尼“谁、谁哭了,那才不是眼泪…你还不赶紧上药?快进去啦!我拿药给你搽!”
她欲盖弥彰地揉揉眼睛,将他推赶进屋,不教他看见她太多失态。
一阵手忙脚乱后,纳吉尼终于把他的伤势处置好。
被她胡乱缠里伤势的过程中,言生也粗略说完了野火、炘乐与封释之间的纠葛始末。
纳吉尼“这野火,也是个痴的…他是真心喜爱炘乐,你说,若当初他将心意告诉炘乐,会不会情况就不一样?”
言生“假设性的话语,于现在没有意义。”
因为谁也给不了答案,若当初如何如何,是否就能如何如何,可那个“当初”,早已不可能回去。
纳吉尼“刘彻真是太坏了,活该被野火吃掉,你还浪费时间保护他!怎样,是支持他花心大萝卜的无耻行径吗?”
言生“那是两回事,刘彻此世是身负重任,野火这一插手,你可知影响的是多少无辜性命?”
她当然知道,只是她向来顾前不顾后,眼光放得不长远,仅仅在意眼前事。
纳吉尼“…你说野火跑得不见踪影,半点气息也寻不到?他现在这种情况,是能躲哪里去?”
没待言生回她,她自顾自又说得头头是道。
纳吉尼“我这样猜纯属个人想法,我要是野火,即便是疯了、神智不清楚了,我一定还会想去最怀念的地方,也许是第一次遇见炘乐的那处,也许是两人惯常嬉游的美景,也许是曾经听她唱歌、看她跳舞的地方…当然更有可能是他不小心撞见她洗澡的温泉池畔,你也知道嘛,看见心爱的人光溜溜在眼前,半夜作梦都会偷笑了,绝对是要回味个两百遍,才够本。”
言生“瞎说什么呢姑娘家?!”
刚笑斥完,言生又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毕竟他就活活经历过,即便身陷昏迷,意识也将润玉带往他最觉心安的那段记忆∽
像野火那般耿直的性子,说不定真被纳吉尼猜中了心思。
*
润玉“言生,你要去找野火了吗?”
润玉追过来的喊声没有唤住言生的步伐,他并未止步转身,倒是淡淡应了声。
言生“嗯。”
润玉“我也要同你一块去!你别想着又把我撇下。“
而且纳吉尼告诉他言生还有内伤,只休息一晚哪够?他岂能放心。
言生终于回过首,睐润玉一眼,眼神不冷不热,那天糖蜜般的眸光,已然不见。
仅剩下原有的漂亮金色,有些淡漠,有些教他受伤。
有人冤得无处可申,还遭他用眼神控诉自己脾气古怪、爱生气、难讨好、谁家养出来的坏崽子呀!
言生暗付。
言生“不行。”
润玉“凭什么不行?”
言生“人废没关系,起码废得要有自知之明。”
润玉“……”
这是人身攻击呵!别以为用天籁般的嗓门说出来,杀伤力就能减少一点!
言生“你目标太大,我若是野火,直接对你下杀手。”
对!这就是他怒的点。
连野火都看出来,他有多重视他,他却还问他是不是觊觎他——
非得用觊觎这般直白的字眼吗?在他脑子里,就没摆些喜欢呀爱呀,之类的柔情玩意儿?
好吧,看来润玉是当真没有,一夜过去,他一脸完全没反省。
润玉“我哪里目标太大?他要打,当然也是打挡在前方的你呀!”
言生“因为他知道,打你我才会痛!”
他被怒到说了真心话。
润玉“……”
言生低叹,忍下抹脸的无奈冲动,声音听来倦倦的。
言生“不要再补上任何一句让我内伤的话。”
润玉“…不是,我好像听明白了,你刚刚那句话…打我,你才会痛?”
换言生保持搣默,脸上淡淡发起窘红,难得见他如此柔情,看起来真有些像毛躁少年。
润玉“那句听起来就像告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