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似巨熊的男人,宛若无助茫然的孩子,蜷身抱头,像痛失心爱珍宝一样哭着。
龙套“炘乐不见了…她明明笑得那么美,笑说她是怎样被深深爱着,可是我哪儿都找不到她,她去了哪里…他把她摆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在他心里、不在他脑里…炘乐…你说过一定会幸福呀…我找不到你…呜呜…”
已经疯了吗?炎火族公主炘乐,芳魂早渺,化为灰烬,此事野火不可能不知。
知道,不代表接受。
不愿接受,于是盲目寻找。
言生“随我回去,兴许还能对你从宽处理。“
言生不赘言,直道来意。
龙套“…你谁?”
问完,又瞧着言生许久许久,野火眼底浮上嘲讽狞笑,替自己解答。
龙套“我知道你是谁,妨碍我的神族同伙,你的男人帮了我不少忙,长得也俊…”
言生眯眸,右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探入炽火间,重重袭向野火脸颊,将他的笑声连同颊骨,狠狠击碎。
突如其来的重击,野火连人带火被击飞出去。
他头昏眼花,一时晕眩到站不起身。
言生面无表情,俊颜似寒冰雕琢而成。
右手缠烧着火苗,也不以为意,更不急于拂灭它,任凭燃烧。
他缓步走向野火,揪住野火衣领,将熊般高大的男人提起。
言生“若他今日有何闪失,可就不是一拳便宜你。”
言生好听的嗓,用尽多大自制力才能平稳吐出。
野火口中不断往外冒血,脸却不见半丝惊惧。
龙套“原来,你这么喜欢他…你们神族,也懂什么叫喜欢吗?也懂心爱之人受伤濒死,那种心如刀割的滋味?”
言生“并非人人皆如封释。”
言生松开他领子,任野火滑落在地。
龙套“并非人人皆如封释…并非人人皆如封释…为何你独独就爱上了封释?”
野火眼眸又见混浊,似再度犯起疯疖,喃喃重复最末那句叹问,无数无数次。
能回答他这问题之人已不在,化为随风消散的烟尘,成为永远无解之谜。
言生欲直接动手逮人回去,节省彼此麻烦,收拾完野火,正好赶回去叮着润玉吃药。
不过一瞬间的分心,状似疯傻的野火,蓦然偷袭一掌,落在言生胸口。
掌心带火,炙人热烫,点点火星随掌风迸散,言生退了数步。
野火如火苗般窜出洞窟,言生虽立刻追上,刚出洞窟,已不见野火踪迹。
言生拂灭胸前掌形火印子,寻着微弱的护术残痕,再追逐而去。
最后自是空手而归,野火仿佛世间蒸发,无半点蛛丝马迹。
言生暂且返回玉泉宫,迎面而来的是被他限制进出、足足几个时辰如笼中小鸡、满肚子怒火的纳吉尼。
别奢望她能给予多好脸色,没先挥来一拳都算客气了。
不过见她全力奔跑过来,不为热络拥抱,只为叉腰数落,途中还被裙摆一绊。
言生及时上前捞人,免去她扑捽憾事发生。
纳吉尼不懂他用心良苦,纤指带爪直戬他胸口。
纳吉尼“你居然把我关起来!还说去去就回,你的去去就是两三个时辰吗?”
言生“野火有些棘手,本以为能更快解决…你戳上面点,你爪子尖,正好蹂躏在我伤口。”
纳吉尼“你受伤了?”
定睛细看,瞧见他胸前衣上那道掌形烧痕,急乎乎由他怀里退开,检视他的伤势。
墨袍烧了个手掌形状,里头同色的黑裳倒还完好。
就不知底下的胸膛是否留有伤口,她直接动手去剥他衣裳,果然他胸口一道烧灼的黑掌印,醒目刺眼。
纳吉尼“哪只小妖魔把你打成这样?我找他去一口吞下肚…”
纳吉尼连珠带炮,言生却突然哇哇吐血。
虽然他及时伸手掩口,血仍由他指缝间溢出。
溅了些许在她掌心,鲜红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