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白衣作嫁衣

过了许久，南真夜深吸一口气，稳定了情绪。或许等到她找到南无涯，看他过的好再激动也不迟。

她低头，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不知怎么，最近好像优柔寡断了许多。

“古叶这段时间还去普玄寺吗？”南真夜收敛了思绪，走到窗前，“现在是多事之秋。”

“明白，我会继续向她转达你的意思的。”墨曜看着身影单薄的南真夜。可就是那道单薄的身影，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却足以让他心安。

惨白的天空飘着几朵好像被揉碎了的云，毫无生机，看上去萧瑟惨淡。苍茫大地，死寂的让人呼吸都有回声。

南真夜转身：“过两日我要向皇上请求和蓝季原一起去攻黄揽宪，你们就好好的在这里看京城动静，必要时阻挡一下朱国安和大皇子的动作，正好我也不用在这里过年。”

墨曜看着这个坚强的女人，五指收紧：“是。”

“对了，让赵厚和我一起去。”南真夜猝不及防的停下脚步。

“我可以代替赵厚和你一起去的。”墨曜两步迈到南真夜左前方请示。

“让赵厚去吧，让你在京城总归是有原因的。”

“是。对了大人。”墨曜想起南真夜这一去可能就是很多天，想要说些什么。

“这些天我总感觉有人在调查我，去哪好像都有人跟着。”南真夜看了一眼墨曜，随手将跑到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

看着眼前神色犹豫的墨曜，南真夜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中隐隐约约对那情愫有些察觉，她低头，手指颤动了一下。对不起，墨曜，我只能逃避了。

南真夜知道，对于她自己，多于墨曜，不回应，便是最好的回应。

“你放心，我会查的。”墨曜知道，如果有人跟踪她，不会是别人。

然后是寂静，如午夜般寂静。

“真夜，我可以分担你的经历吗？”墨曜想从南真夜口中听到她的曾经，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促使了她成为如今这般决绝。

南真夜与墨曜对立而视，没有言语，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就在墨曜准备寻找别的话题时，南真夜看着他：“我爹，娘，哥哥南无涯都特别疼我，后来家破人亡。我曾经爱过一个人，后来被欺骗，代价是一个亲如手足的人的命。”

南真夜眼中的受伤与死寂，只让他想到一片荒芜寸草不生的土地，尽是苍凉。

“那时本来我甚至有些厌恶复仇的使命，就想那么嫁人了。可在我对那个人敞开心扉之后，等我的是一把刀，一条命。”

墨曜看着南真夜微闭的眼睛，微微有些紧张，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明知道不能再继续问下去了，但还是忍不住追问：“那后来呢？他还活着吗？”

墨曜瞳孔漆黑如墨，他由衷地恨上了那个素未谋面的曾经深深伤害了南真夜的男人。如果可以，他真想手刃那个人。

南真夜唇角勾起一个妩媚的弧度，笑的妖娆：“我这辈子穿过一次嫁衣，是拿他的血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