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快要离开

黄氏看着南真夜，与记忆里那个残暴的恶人重合，南真夜的笑容就如鬼煞，让她嘴唇哆嗦，遍体生寒。

“皇后娘娘，记住，所有人都对你掩面不顾，我可是依旧叫你皇后娘娘的人。”南真夜笑眯眯的。

“我与你素来无冤无仇，为什么？你到底是谁！”黄氏大口呼吸着，强行镇定下来，想弄清楚这一切蹊跷。

“无冤？确实，我们很快就无冤了。”

黄氏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做，整个人都开始剧烈的发抖。

南真夜泰然自若，一剑封喉，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细细的擦拭湛卢剑。

“来人！”南真夜随意的将帕子往黄氏身上一丢，模样略带嫌弃。

南真夜右手高高举起，示意远处的那个公公可以过来检查，然后回去交差了。

“大人。”公公从远处走上前来。“回去复命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罢，没等公公说什么，就直接转身离开。

还没走几步，被眼前的男人挡住了视线，一袭黑袍，几缕长发随微风飘动，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好像站了很久很久。

“墨曜，你怎么在这里？”南真夜镇定的看着墨曜过来，从袖中取出帕子，侧脸认真而专注，细细的擦拭她脸上被喷洒的血迹。

“我担心你，就想来看看。”墨曜的黑眸平静无波，如同沉寂万年的古井一般，但在深处却是暗流涌动。

“那就走吧。”南真夜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抱着湛卢剑离开。

墨曜静静的跟上，一路无言，就这么跟着南真夜走到了城外。

南真夜的鼻头酸酸涩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个随时都可能离开的人：“墨曜。”

眼前的南真夜仿佛卸去了坚强，墨曜心头一紧，身躯一震：“我在。”

“你已经恢复记忆了，那是不是很快就要离开了？”

墨曜不知自己内心处于何种情感，一把将南真夜搂进怀里，感受着鼻间萦绕着的她独有的馨香：“你放心，现在是决定你成败的关键时刻，我不会离开的。”

南真夜的声音带有轻微的鼻音：“墨曜你知道吗？这一次不是成败，是存亡。”

墨曜听着她的鼻音，已经想象到她湿润的眼眶，不由得搂她搂的更加用力。

南真夜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搂着她，此时她觉得自己是真真正正有所依靠的，所有委屈都涌上心头，汇成眼泪决堤。

“黄氏说我哥哥可能还活着，还活着，他还活着……”

南真夜的声音趋于哽咽，但是难听极了，或许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忘记如何哭了。如今到了她存亡的时刻，她已经决定玩命了，可她可能还有一个亲人活着。

墨曜一时间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一会儿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会儿又重新搂紧了南真夜。

他心中有前所未有的满足，却也有前所未有的难过，这个他想拿命保护却没有机会的姑娘，如今撕心裂肺。他宁愿眼前受伤的人是自己。

墨曜托住南真夜的脸，拿出手帕为她擦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