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念念不忘的人总要有一个交代的

星期一，陈念踩着点进的教室，班主任已经在教室里了。都说在高中时期惊艳我们的无非是鲜花怒马的少年，花样年华的少女。但在文科21班，惊艳到我们的绝对少不了我们的班主任。她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又很火爆，总是捉摸不定。就比如今天陈念踩着点进的教室换平时她可能会把陈念臭骂一顿，不过今天没有，陈念打完报告她一点头陈念就进来了。陈念回到座位，伊然问他:“你怎么这么爱迟到？”陈念:“我的床不想我走我也没办法。”陈念故意逗她。伊然没有接下去，站起来开始晨读了。起初整个班的声音很小，隔壁班的朗读声明显大过他们班，班主任把书使劲的摔在讲桌上，:“怎么一个个早上没吃饭吗，要死不活的，都给我拿出声音来读。”这招很有效，班里的分贝明显大了几倍。高三的时候更绝，班主任买了一个分贝测试仪，每天早读的时候就放在讲桌上，一旦没有达到她规定的标准，他们第一节课都是站着上的。不过嘛，这招的却有效，他们班的成绩甩其他班很多。

周二，数学晚自习。能来读文科的大多数同学，对他们来说数学从来就是硬伤，所以上数学课他们比较随意，除了班里的几个例外。这个例外里面没有陈念，他高一的时候已经学过一遍了，所以他也没有多在意。旁边的伊然刚开始上课是准备认真听的，做的很端正，手里拿着笔，不过陈念看着表，不到10分钟她的激情就被那些头疼的数学符号消磨干净，眼睛慢慢的闭上了，陈念看着伊然慢慢的趴在桌子上，一点一点的睡着，她有一颗樱桃小嘴，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眯成一条线，要是伊然能正常的睡五分钟，那就不是陈念的作风，陈念趁老师写笔记，他就用手捏着伊然的鼻子或者就捏着伊然的脸，把她弄醒，可是伊然有时候实在太困没有办法，又趴下去接着睡，这时候陈念就靠在伊然耳朵边说:“老师来了。”伊然一下子惊醒，看见老师还在讲台上，她就狠狠地掐一下陈念的手，说:“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求你了。”陈念不忍心归不忍心，但他还是把伊然凑起来，说:“今天讲的题型很重要，你要是不听，考试就丢了12分，你自己看着办。”伊然抬起头来看看黑白老师的板书，再看看陈念板着的脸，她只好揉揉眼睛，逼着自己听。一打下课铃，她就一秒都不舍得趴在桌子上，陈念看着她，情不自禁的看着她笑。把他的校服披在伊然背上，伊然顺手把陈念校服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脸。

今天周四，英语晚自习。西宁是一座二线城市，这里的教育在附近几个城市很出名。市内有两所高校，一所是西宁大学，另外一所是西宁艺术大学，简称西艺。今天正好赶上西艺建校50周年，学生们早就听说学校邀请了周杰伦和五月天组队来驻场演出。但时间正好是今天，2015年10月13号。早读课一下课，陈念就悄悄跟伊然说:“今天想不想去西艺听演唱会。”伊然:“当然想啊，可是今天在上课怎么出去。”陈念:“这个嘛，你看过中学生守则吗？”伊然:“我看那东西干什么，你要说什么就赶快说，别神神秘秘的。”陈念:“敢不敢逃课，晚自习的时候，今天英语晚自习。”伊然用手指怼了陈念头一下:“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啊，逃课？老班抓住非拨了你的皮不可，别想了。”陈念:“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伊然:“什么意思？你真要去？”陈念:“当然，怎样，我，鹏哥，康康，小军，小胖，静鑫都商量好了，下午吃饭的时候偷假条出去。”伊然:“可是，我从来没有逃过课，再说了，这一走肯定会被抓的呀。”陈念好一顿劝:“你想啊，你这高中以后被骂的机会还多着呢，何必在乎这一次，但是这次的演唱会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们不能错过，就这么定了，待会我去偷假条的时候代你偷一张。”伊然偷偷的笑点点头。

下午的课结束了，英语老师提醒英语课代表6点的时候给同学们做一次听力练习，他们老师要去开会。陈念听到后更高兴了。陈念和康康来到办公室，里面没有老师，陈念奔着班主任的桌子去，看见桌子上的请假条了，康康阻止了陈念说:“我们一次拿这么多，老班肯定能发现，要不我们偷其他班的。”陈念一脸坏笑，看着隔壁班的请假条，他和陈念两眼相对，哗哗的扯了七张请假条，陈念把所剩无几的请假条放回隔壁班班主任的桌子上，整理好，跟康康急忙的走出了办公室。他们互相签字，只是签的不同的班主任的名字，伊然看着陈念老练的签字动作就知道他以前没少这样做。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走出校门，陈念在校门口对面的小卖部等着小胖最后一个出来，几个人上了公交车直奔西宁艺术大学。到门口，陈念跟徐浩阳打了一个电话，他今天是摄影，陈念让他带着群逃课出来的高中生。陈念给每个人买了一个汉堡一瓶水，几个人坐在看台上看着别人彩排，晚会会在6点准时开始，这时候教室里突然空了七个座位，其他的同学正听着英语听力练习。陈念他们几个正看西宁艺术大学校长的致辞。校长致辞结束，就是学生的节目表演，有唱歌的，有跳街舞的，有表演跆拳道的，有说相声的，有朗诵的，陈念一行人在这一刻好像忘记了自己是高中生的身份，完全融入这了。当主持人在串词中说请下一个节目五月天组合给我们带来《第一天》和《时光机》全场挥舞着五颜六色的荧光棒，吉他声先响起，阿信大声的说“你们好”。陈念看着伊然也很大声的回答“你好”。陈念有一次看见在她摘抄本上写着“我一定要去一次五月天的演唱会”以后陈念就一直记着伊然喜欢五月天，他开始听五月天的歌，买他们的周边，每次这样伊然都会主动找陈念讨论。陈念看着伊然的眼睛，那种闪着光的眼神。歌词唱到“谁的笑 谁的温暖的手心 我着迷”伊然也跟着唱，陈念看着伊然那么高兴我也跟着唱。唱到“想重来，行不行”的时候陈念故意对着伊然唱，伊然转过头来看着陈念，大声的说“行”。这一刻就像五月天唱的《第一天》中的最后一句“永远那么灿烂”！

接下来是周杰伦的专场，台下的尖叫声一阵又一阵。第一首是《晴天》，周杰伦领唱了几句后就成了全场的合唱，整个西宁艺术大学的操场上灯光闪烁，回荡着动人的乐章，陈念对小胖说“把相机拿出来吧，我们一起拍一张。”小胖把相机递给陈念，陈念拍了拍伊然，静鑫，康康，小军还有鹏哥的肩，陈念举起相机，他们看着镜头，陈念倒数“一 二 三”咔擦，那一秒钟他们被晴天的音浪所围绕，那一刻被定格住成了永远的回忆。最后一首歌是《七月天》，刚想起伴奏，全场的分贝达到顶峰，伊然捂着耳朵，脸上是灿烂的笑。在五颜六色的灯光里，在吉他一阵清扫弦后陈念他们走出了西宁艺术大学，现在已经是8点20了。七个人都在西宁的绿荫大道上，黄色的路灯把几个人的影子不断拉长又不断缩短，七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从后面看，我看到的是一群花样年华的少年他们在感受他们该有的浪漫，我称之为青春。这一刻是我们长大会不会再有的感觉。

回到现实，走到校门口，两个保安大叔把校门守的死死的。伊然问:“这怎么办？”鹏哥:“看来只好翻墙了。”陈念对着伊然说:“你行嘛？，我还是带着她有大门吧。你们先翻墙进去楼道口等我们”。康康:“那你们小心点，我们先绕到后操场的墙进去。”陈念比了个ok的手势。康康他们走了，陈念跟伊然说:“待会儿你就说你是班长，你是班主任派去网吧抓我的，懂吗？”伊然点点头，疑惑的问:“这能行吗？”陈念:“试试吧”。陈念走在前面，伊然紧跟着他。走到门口，保安大叔盯着陈念问:“你们俩干啥的这个点怎么在外面？”陈念一脸不屑的看了伊然一眼:“我今天去上网，她是我们班班长，晚自习没来上课班主任叫她去把网吧把我抓回来的”。陈念好演技，伊然配合他喝应到:“对对对，就是他害得我找了好久。”另外一个保安大叔信以为真还教育起陈念来，陈念低着头听了好一会儿，大叔才放他们进去。刚进校门，陈念就听见大叔的对讲机里传出“老邓老邓，你注意校门口，刚才抓到后操场有五个翻墙进来的学生，你注意一下。”那两个大叔又看向陈念和伊然，伊然实属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慌了神，她转过头，拉着陈念的手腕就说“快啦！”陈念整个人愣了，原本不用跑的，这回彻底暴露了，但这回是伊然带着陈念跑的，陈念看着伊然长长的头发被风吹起，她的手紧紧的拉着陈念的手腕，陈念觉得心里很温暖。回到现实，没跑两步，就被率先在楼梯口等着的大叔截了胡，七个人全部“落网”。班主任在第一课晚自习下课就接到了英语老师的电话说他们班少了四个同学，英语老师是第一届学生，吓得差点哭了起来，班主任在办公室里等，因为她也不知道上哪找他们，现在他们被大叔送到了办公室，陈念和小胖现在最前头，其他的人站在他们后边，康康和伊然在最后。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刻，但是当这一刻真正到了的时候，陈念心里还是有种紧张，他们的班主任拿着角尺狠狠地抽了桌子一下，吓得鹏哥眼睛一闭，接下来就是两个小时的思想教育，无论班主任说什么陈念总是点点头，不断的说“嗯，嗯，嗯”。其实这种时候我们都经历过，那一段时间的感觉只有经历者才会懂，每次老师说完心里还是会触动的，但是它是有时间的，一个小时，或者一天就平息了。陈念老实的坦白了他们去了哪，他被认作主谋，写了一封保证书，然后就是班主任的那句经典语录“去把该交的钱给我交掉，该罚的钱给我罚掉，做错了事就是认，不然枉为人。”陈念跟班主任保证了，下次考试一定考个好成绩，班主任这才松口，放他们回去了，路过英语办公室，看见英语老师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陈念上去跟英语老师道歉，英语老师说她是一个新老师，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也没有怎么骂陈念，还是细心的教导，走的时候，陈念跟她保证，“下次我保证，不逃您的课了”。陈念回了教室，看见小胖，康康正在更同学们讲述他们的经历过程，虽然他们确实有一点夸大，但这种事放在高中生涯中的确是一件难以忘怀的事情。陈念从小胖那里拿过相机说这个星期放学后，他拿回去洗照片，伊然说她也要一张。陈念的前桌，卓一燕转过头来说，下次也要带我去！陈念回答说好。

就是现在放在伊然卧室桌面上的那张，这张照片就是这样来的，伊然看着这张相片，想起了好多事情，想起了高中，想起了高中时候的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