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婉儿一会儿，小孩子又开始觉得困了。
玉衡把她重新交给奶娘抱去休息，就打算回京都的镇国公府了。
看出他的意图，李云睿立刻上前柔声道，“阿昭，婉儿她夜里时常哭闹。”
“你不如……留下来吧。”
玉衡神情在婉儿离开后就恢复了冷凝，闻言冷冷地看了李云睿一眼。
或许在旁人听来李云睿的话说的卑微，但玉衡深知这个疯女人的本性。
不管婉儿夜里到底会不会真的哭闹，她是绝对做的出为了留住他故意折腾婉儿的。
她这不是请求，而是威胁。
“你安排吧。”
反正他们之间在婉儿出生后，早就没了什么清白名声。
她要他留下，他又有什么怕的？
说完，玉衡便转身离开了。
而身后李云睿看着他风姿如玉的背影，满足又病态地笑了。
……
这会儿离天黑还早，玉衡不想和李云睿待在一块儿。
就在长公主府里闲逛。
他对这里并不熟悉，除了这次也就来过两次。
一次被李云睿算计，一次婉儿出生。
府里的下人都认得他，个个都对他毕恭毕敬，却没人敢抬头看他。
玉衡不知不觉走到了府里的校场。
就看到在这数九寒天里有个身着单衣的小少年正在这里练箭。
一箭又一箭，不知疲倦地射入远处的靶子里。
他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大，但臂力却很强。
射的箭不仅很有力度，而且准头极佳。
下一箭基本上都是劈开上一箭的剑尾后又射中同一处靶心的。
而很快这块靶子便不足以承受他几箭的力道，完全破碎开来。
是个神箭手的好苗子。
玉衡就站在一旁看着，目光逐渐染上淡淡地欣赏。
但他并未露出声息打扰，直到那少年终于放下了弓。
才不禁夸赞道，“好箭法！”
而少年听见他的声音，猛地转头看来。
惊道，“谁！”
……
燕小乙按照往日的习惯在校场上练习箭术。
长公主救了他的性命，是看中了他于箭术上的天赋。
为了报答长公主，他心甘情愿勤奋不怠地进行枯燥地练习。
这本来应该是和以前一样的日子，练到天黑他就放下了弓箭。
然而，校场边缘突然响起一道清越空泠如寒水的男声。
“好箭法！”
燕小乙顿时又惊又疑，因为直到这人出声他才察觉到他的存在！
他的听觉和他的箭法一样敏锐，往日哪怕是长公主府上的暗卫高手他都能察觉到动静。
燕小乙立刻警惕地看了过去，“谁！”
他们之间的距离隔着大半个校场，但以燕小乙比鹰还早锐利地目力，足以看清来人的模样。
而就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他就蓦然睁大了眼睛。
那是个格外好看的男人……
月白色的锦衣，外罩洁白的雪狐披风，发束银冠，朱颜玉色，面若冰雪。
一身地雪白衬得他整个人干净地仿佛不染半点俗尘。
这样的穿着和长公主平日的打扮看起来颇为相似。
但不管是容貌还是气度，都远盛于长公主。
燕小乙从前以为长公主就是这世上最美丽尊贵的人了，但直到见到面前之人……
皎皎如云中之月，凌凌若霜树之华。
燕小乙没有读过多少书。
只是见到这个人的一瞬间就不禁想起这句偶然听长公主喃喃念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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