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望着灯光掩映下熠熠生光的宁瑜,有些许出神。
十八岁,刚刚成年,是人生最美好、最不可思议的年纪。
宁瑜本就是甜软乖顺的相貌,那样干干净净、轻盈无害的小姑娘,她注视着前方的眼神永远是抱有期待的,期待未来一切顺遂、期待明天全无恶意。
世事或许往往不尽如人意,孟鹤堂的“多管闲事”,其实他也说不出缘由,更像情绪到了,想说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谢金李鹤东这俩人不会有什么坏心思,显而易见台上的现挂就是随口一提,而非预设协商的结果。
但表现出的这种弹簧态度,太近时作用力想要推开,远了又要控制着反弹回来。
这是男女之间暧昧期的常态,孟鹤堂知道,但毫无缘由地,放在宁瑜身上,他作为旁观者却觉得不合时宜了。
他这么多年摸爬滚打跌跌撞撞,走到如今,历经磨砺没让他打造出铁石心肠,反倒更想要珍视对待那些纯粹的人,少走上他坎坎坷坷走过的岔路歪路。
这或许是给过去那个一往无前却撞得头破血流的他圆一个妄想,又或许是给逐渐被生活击打怯懦悲观的他一个交代。
硬要说的话,她盈满期待的眼底却仿佛有火焰燃烧,带着一腔顾自压下的跃跃欲试,似乎被鼓动起飞蛾扑火的冲劲儿,以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孤勇。
孟鹤堂台上台下,嘴皮子动动的话。
孟鹤堂指不定不过心的言辞,大概只她会往心里去了。
孟鹤堂轻声感慨完,就见身旁九良就默默看着自己。
孟鹤堂大概也就是这些小姑娘
孟鹤堂还会被简单几句话轻易拨动心弦。
他下意识换了种措辞,就见这臭小子还是眼含笑意看着自己,却不发一言。
孟鹤堂你这又是怎么了?
孟鹤堂无奈笑着抬手去揉周九良的头发,把九良揉得晃了晃,他也不挣,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小表情。
周九良没什么啊。
周九良咱准备上场了孟哥。
他孟哥再是操心性子,这次显然也不尽相同了。
——
台上谢金李鹤东下台鞠躬,快到侧幕口处宁瑜走出来报幕,与两人走了个照面。
台下观众可能是重又想到了金东开场时说的话,不乏看热闹得发出起哄的笑声。
宁瑜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看向李鹤东,恰巧李鹤东在观众起哄中,担心以为发生了什么,下意识扭头看向她。
宁瑜从昨夜开始,靠着那么丁丁点倔劲儿强撑起来的理解和不在意,在与李鹤东视线相碰的瞬间,土崩瓦解。
那略微削弱的火势,又似乎强加柴火熊熊燃烧起来。
宁瑜想,孟哥和栾哥的好意叮嘱她都听了进去。
但他是年长于她的经验丰富的猎手,面对此,很轻易就能让她溃不成军。
她果然依旧是会轻易被简单小事、或者轻巧几句话打动的,不成熟的小姑娘。
李鹤东不晓得她内心有如何复杂波动,只是见她动容的神情动了动嘴皮子,小声说了句
李鹤东你可别哭呀。
宁瑜摇了摇头,不会的。
——
文名“分手大师”讲的是宁瑜,是的,讲的是宁瑜!
不过此时此刻的小鱼儿,还是能随便被人牵动心弦的恋爱小白...
牵动心弦,是因为爱情对这时候这个小姑娘来讲是顶顶重要的事,所以完全被动、做不到游刃有余。
没事,反正故事还长的很长的很,拍拍闺女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