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母女争执（修）

“那个龙孝呢？”韩小蛮见只有周子舒四人出来，却少了一个龙孝，不解道。

周子舒将周崽崽抱了起来，亲了亲她的额头，才看向韩小蛮，叹息道：“被他自己的药人吸食掉了。”

“对了叶前辈，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周子舒道。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不必管我。”叶白衣瞧了一眼韩小蛮，至于心中想什么，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及至叶白衣离开，周子舒走到韩小蛮身边，“我们也走吧！”

“去哪？”韩小蛮一时没反应过来，“哦，你是说治病？”

“回四季山庄。主要我想带老温和成岭去认认师门。”周子舒看向一旁的张成岭和神色不明的温客行。

“然后顺便治病？”韩小蛮接话道。

周子舒笑着点点头，只是这却遭到了温客行的反对，“为什么一定要回四季山庄？找个其它安静的地方治病不好吗？”温客行有些抗拒。

他不由想起当年的往事，当年自家父亲甄如玉被神医谷谷主挑断四肢的经脉，带着母亲和自己四处逃亡，他们一家三口被江湖人士追杀，多亏了秦怀章及时赶来解救，还为自己一家三口易容，收自己为徒，准备带自己回四季山庄，只是如今自己的身份，却着实没脸回四季山庄了。

“老温。”周子舒皱眉担忧看向温客行。

韩小蛮实在见不得他们这优柔寡断、缠绵悱恻、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说美人，你们这幅模样干嘛呢？还去不去四季山庄了？”

“去。”

“不去。”

周子舒和温客行同时道。

周子舒看向温客行，“老温，师父当年收了你做徒弟，难道你不想见见师门是什么样的吗？再者旁的地方再怎么样也没有四季山庄安全，我还要拔钉，接着还要休养，老温，你难道真的打算不管我吗？”

“我……”温客行欲言又止。

“得了得了，我说温疯子，你一个大男人矫情个什么劲儿啊？”韩小蛮忍不住道。

“会不会用词？矫情是用来说男人的？我看老怪物说你是小魔女还真是没有说错，女人该有的你都没有，不该有的都有。得亏阿絮不嫌弃你，否则你就做一辈子老姑娘的准备吧！”温客行咬牙切齿回怼道。

“什么叫做该有的我没有，不该有的我有？”韩小蛮不服气的挺了挺胸，“至少我有这个，你有吗？”

她的目光又瞥到温客行的下面，“不过你有的我倒确实是没有。”

温客行傻了，这还是女人？

周子舒嘴角的笑意僵住，将韩小蛮拉到身边，欲言又止，最后无可奈何，千言万语化作一句道：“不要教坏孩子。”

“明明是温疯子先提起的。”韩小蛮有些委屈。

“可我说的是女人心肠的柔软，心肠柔软！”温客行有些抓狂，“你到底是不懂，还是太懂了啊？”

温客行忍不住打开折扇挡住脸。

“师娘，你为什么要和一个男人比……”张成岭忍不住开口道，却被周子舒瞪得吓回了下半句话。

“谁让你们一个个矫情的跟个小女人似的，欲言又止，欲语还休，磨磨蹭蹭的。再磨蹭下去天都快黑了，我能不打断你们？”韩小蛮吐槽道。

“那……”

温客行刷的收起扇子，还要开口，周子舒忙打断：“算了，老温。小蛮说的确实没错，天快黑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吧！”

说完周子舒一手牵着韩小蛮，右手抱着周崽崽，率先离开了这里。

啥玩意儿！温客行气了个倒仰，合着听这话怎么又成他不对了？

温客行气鼓鼓着一张脸，看着张成岭恨恨道：“成岭啊，我可算看清了你师父的为人了，见色忘义这个词就是为他造的！”

“好了，温叔，我们也快跟上吧！”张成岭为难道，说着追随着周子舒的脚步离开。

原地温客行看着转眼只剩自己，哪里还有什么伤春悲秋，只剩下郁闷和委屈了。

“哎，阿絮，成岭，你们等等我呀！”温客行抬脚上去。

……

入夜，篝火旁，张成岭折着树枝不断给火篝填柴，温客行左右手同时开张，一手两条鱼烤着，嘴里气哼哼道：“我这都是什么命啊！”

周子舒轻笑出声，目光落到身旁的韩小蛮和两人中间一脸乖巧坐着的周崽崽身上。

“这是怎么了？”周子舒看着母女两之间明显不太对劲的气氛，不解道。

韩小蛮拎起周崽崽的耳朵，看了眼周子舒淡淡道：“你们聊，我和崽有些事需要好好沟通下了。”

话音刚落，周崽崽耳朵虽在韩小蛮手中，却仍顽强的伸手扑腾着朝向周子舒，四肢猛地死死抱住周子舒的大腿不放，“爹爹，救命！”

周崽崽哀戚的声音宛若嗷嗷待杀的小猪仔，痛苦而又绝望。

“孩子还小……”周子舒不舍和心疼的看着周崽崽貌似被揪红的耳朵。

“就是因为还小，所以更应该好好教育，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韩小蛮压着怒气。

“你闯祸了？”周子舒一愣。

“才不是，崽崽可是做了一件好事。”周崽崽委屈极了。

“呵，我看着你编！”韩小蛮冷笑。

“我才没有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崽崽就是小小的帮爹爹分担了些冤孽。”周崽崽奶声奶气小声哼哼道。

“小小分担？这是小小的分担？人都快被你洗成白玉佛，功德亮的都快闪闪发光了！周崽崽，你知不知道那些功德是你海棠婆婆舍给你保命的，你就这么浪费？”

韩小蛮想起今天白日里周崽崽躲闪自己的问题，以及周子舒身上的怪异，想了许久总算想起的某种可能，一查，果不其然。

“才不是浪费！那是给爹爹的！”周崽崽坚持着最后的倔强道。

“你还说！”韩小蛮气红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子舒瞧见母女两个神色，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心下一紧，严肃道，只是母女两个谁也没理他。

韩小蛮瞪了他一眼，抱着周崽崽走远。

……

林中，韩小蛮抱着周崽崽飞身到最高的树上，坐在枝丫上。

“崽崽，你知道错了吗？”韩小蛮看向周崽崽道。

“崽崽没错，给爹爹的，哪里错了？娘亲为什么不许我说？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周崽崽不服气道。

“不过是个有些渊源的人罢了！”韩小蛮气过头，口不择言道。

“娘亲！”周崽崽难以置信，有些失望看向韩小蛮。

韩小蛮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语气，红了眼眶道：“崽崽，对娘亲来说，你和南蛮姑姑才是最重要的，你们之后，才是天下苍生，最后才是个别人，娘亲这样说你明白吗？你这样做是在挖娘的心啊！”

见韩小蛮语气软了下来，眼眶又红通通的，吃软不吃硬的周崽崽也气弱了下来，悄悄抓住韩小蛮身侧的手道：“可，可婆婆说这样是不对的。我们要有舍己救人的情怀，大地上的每个生灵都是我们的子民，我们的孩子，如果能帮……”

“你看着那张脸跟他说‘你是我的孩子’？”韩小蛮打断周崽崽的话，指着底下远处篝火旁的周子舒道，“你怕不是要逆天遭雷劈！”

“他是你爹，不是你儿子。哪有你这样的？”韩小蛮说着又想哭了。

“可是娘亲不是也喜欢爹爹么，为什么就不能……”

“崽崽！你怎么油盐不进呢？”

“阿娘喜欢阿爹吗？”周崽崽低下来头，小手揉了揉眼睛，带着些哭音。

“脸能当饭吃吗？”

“可阿娘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周崽崽猛地抬头，委屈的看着韩小蛮。

“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善变的吗？不对，差点被你带偏了。崽！”韩小蛮双手托起周崽崽的脸，四目相对，“崽崽，娘亲希望你明白一点，不管是谁，在娘亲这里，谁都比不了你。海棠姑姑和外公他们都说你原本就是两个时空的结合，而我也不该认识你爹爹，更甚者我的情缘是另一个人，这意味着你是逆天出生的，你明白吗？所以海棠姑姑她们才会将自己的功德度给你，只是为了你能健康长大和正常修炼。这是她们的心意，你不该这么随意浪费的。”

“可是爹爹……”

“他和我们不一样。你爹还有下辈子，可我们……你要明白，如果你不能正常修炼，不能正常长大，等待你的又会是什么呢？”韩小蛮抹着眼泪道。

“娘亲……”周崽崽低下头来。

韩小蛮将她抱进怀里，似要揉进骨子里，“崽崽，娘亲只想要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