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夜明

最终还是扭了脚，金性坚拿出一件裘皮披风双手为对方系上，搀着林宣成就近去了他的画雪斋。

刚坐下，路上灌了风，林宣成忍不住咳嗽。

林宣成“咳咳”

倒了一杯热茶，金性坚塞进对方手里。

金性坚“来，暖暖身。”

林宣成裹了下身上的披风：“今日多谢金兄了。”

金性坚“不必多谢，说起来这缘故也是起自我，牵连林小姐了。”

喝了茶后，林宣成打量了下画雪斋内部的陈置，古董居多，名贵字画也是不少。

金性坚捏了捏手，组织了下语言：“莲玄跟我说……你是仙姑？而且刚刚……”

林宣成理了下发鬓：“你，看见了啊……”

金性坚“嗯”

林宣成的心沉了下去，虽然对金性坚的人品是信任的，但也担心对方将自己看作异类，不知如何继续相处下去。

就在她想开口解释时，只见对方抬起手，指尖亮起一束红色的光。

林宣成“你，原来你也是……”

抬起手，绿色的灵气萦绕与对方的指尖相对。

红绿两股能量交织，林宣成和金性坚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感觉很是奇妙。

就在这时，咔噔一声，一声巨响从书房传来。二人顺势看了过去，但见一个穿着白色洋裙的美丽女子从里面跑了出来，看到他们俩在均是一愣。

是只妖，林宣成这才明白来之前在克里斯丁服装店时感到金性坚身上那若隐若现的妖气是从哪里来的了。

林宣成腾地站起身，与逃出来的夜明对上了一眼，神魂仿佛被摄住呆立在原地，脚上的伤正好滋得传来一阵疼，嘶得抽气一声，便昏了过去。

金性坚“宣成！”

金性坚接住倒下的女人，根本顾不上夜明，更遑论，去北平走了一遭他早想通了，本就想回来还她自由。

夜明趁机提着裙子往外面不管不顾地一路跑了起来。

——

林宣成睫毛轻颤，苏醒的时候天光已经明亮，自己躺在一处松软的床上，周边的陈置很是简洁，很容易猜出这是谁的住处。

撑起身，看到床头还有糖纸折成的玉兰花，觉得好玩拾起一朵。

撑着扶手，站在阶梯上，楼下的金性坚正和一个留着须发的男子谈话。

发现她的存在，男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金性坚，调侃道，

佳贝勒“金兄，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金性坚“哪里的话，贝勒爷就别打趣我了。”起身，“抱歉，失陪一下。”

朝着林宣成走去，仔细看了看对方的脚腕，

金性坚“还疼么？”

林宣成摇摇头，眼光看向下面的人又看向金性坚视线询问来人，

金性坚“哦，这位是北平来的佳贝勒。”

牵着她走下楼梯，向佳贝勒介绍道，

金性坚“这位是听雨楼的林宣成，林小姐。”

佳贝勒“林小姐好。”

林宣成“贝勒爷好。”

两人互相行了一礼，佳贝勒潇洒一笑，

佳贝勒“金兄，我临时想起还有事，就不打扰了，改日再会。”

金性坚“要不一起用过早饭再走吧？”

佳贝勒“不，不，不，我该走了。”

金性坚“小皮，送一下贝勒爷。”

小皮“贝勒爷”

佳贝勒“哎，再会啊。”

送走佳贝勒后，金性坚扶着林宣成坐下，开口想解释昨晚的事情，

金性坚“昨晚，我……”

林宣成止住对方：“不用多解释的。”

林宣成的伸手要止住对方的话头，发现自己的动作暧昧，刚想收回手却被对方握住，小小的手被握在大掌之中。

金性坚看着身旁坐着的人，目光波粼，他害怕对方误会自己和夜明的关系。

小皮“先生，粥来了。”

一语惊醒，两人触电似的松开手。小皮端着两碗粥放在桌上，八卦地又看了一眼就撤了。

看来，他们家先生跟这林姑娘真不一般。

金性坚“红豆粥，试试。”

林宣成端起粥，拿起勺子，试了一口，

林宣成“不错的，金兄你也吃。”

听到林宣成这么说，金性坚眉眼弯了弯，才拿起自己的那碗，吃了没两口解释道，

金性坚“夜明，就是昨晚跑出去的女子，确实是一只星星妖。但她曾在我下凡的时候帮过我，而且又与魔牵上了一些关系，所以我把她关在下面，只是昨晚不知为何跑了出来。”

林宣成放下碗：“那这样任由她出去没事吗？”

金性坚“没事的，她想出去也很久了。”想到夜明，叹了一口气

林宣成“我刚刚听你们说，什么印章？”

金性坚“我的本体是八枚印章，百年前大战散落在各地，现只收了四枚。”

“吱吱”说话间传来老鼠声，

林宣成吓得一机灵，跳起紧紧地抱住了金性坚的胳膊，

林宣成“哪里来的老鼠啊。”

他们草木之灵最讨厌什么老鼠，什么青虫了。

金性坚“别怕，别怕。”

金性坚环抱对方，边安慰边视线看向了花瓶后方。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莲玄法师“恩公，恩公，你没事吧！”

莲玄一脚闯进门，看到眼前这副景象，口吃道，

莲玄法师“破，破石头，你想对我恩公干什么！快放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