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五号,晚上十一点。
会所灯光忽明忽暗,路弦得到大赦,终于喝到近一个月来第一杯烈酒,面前摆满了酒罐子,还有两副扑克牌,准备过了零点要玩的。
蒋小飞瞧见她急色,坐在对面沙发阴阳怪气。
蒋小飞“弦哥,看样子禁欲很久了啊?”
在场的人皆是沉默。什么禁欲?酒欲?
路忱把酒杯放下,皱着眉,差点一脚踹过去。
路忱“乱说什么?好好用词,又不是没读过书。”
蒋小飞吊儿郎当地挑了挑眉毛。
蒋小飞“我是读了书,可不代表读好了啊。”
姜姜不在,他那副老婆奴的模样自然是收了起来。
宋驰“有烟吗?”
宋驰一推开包厢门就走进来,像往常一样毫无芥蒂,整个人气质蔫烂得不行,散着衣领扣子,手里还捏着打火机。今天这场生日宴,就路弦一个女生。
他们这些有家室的,老婆全在外地回不来。
然而宋驰没想到,刘耀文居然也在。
那少年又长高了些,坐在路弦身旁,面前摆着一杯椰奶,模范学生相。
他要香烟的手立刻收了回去,对上路弦警告的眼神,没脾气地笑了笑,乱捣两下头发,挤到蒋小飞身边。
宋驰“耀文弟弟怎么也在啊?十中不下周才开学吗?”
路弦翻了个白眼,指尖点了点玻璃酒瓶。
路弦“来晚罚酒。”
路弦“十杯。”
宋驰一惊。
宋驰“我靠,以前也才三杯啊,怎么翻倍了?”
路弦“我生日你迟到,迟到就算了,当着未成年面要烟,还这么多话。”
路弦“不翻你倍翻谁倍?”
宋驰“我……”
宋驰语噎,求救似的看向身旁两尊大佛。
路忱一动不动,蒋小飞懒得理他。
谁让路弦把这弟弟看这么重。
宋驰“等等,那也该是九杯吧?”
宋驰喝了四杯才反应过来。
路弦冷笑一声。
路弦“人情债你懂不懂?”
路弦“赶紧喝。等会别耽误我吃蛋糕。”
宋驰把憋屈咬碎了咽下去。耀文弟弟不懂眼色啊,他都这样了,还只顾着给路弦剥瓜子仁,低着头垂着眸多认真的样子。
然而说吃蛋糕,到了二十六号零点,路弦还在乐此不疲地跟这些损友摇骰子,骰拖在灯红酒绿间吵闹异常。
刘耀文未成年,被路弦勒令不得参加,只能坐在角落的沙发里看他们闹,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路弦从头到尾就没输过,对面蒋小飞不服气地跟她耗,耗了几轮过后,易拉环得偿所愿地被顶开,啤酒泡沫喷溢出来,直冲蒋小飞面门,旁边喝得有点懵的宋驰也没能幸免,直接被淋了一手。
路弦快笑疯了。
她这把输得倒也挺值。
路忱想着,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要给自家妹妹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回忆。
路忱“你打开包厢门,去喊十三个数。”
路弦怒目圆睁。
路弦“路忱你公报私仇?”
蒋小飞把湿掉的纸巾丢到茶几上,竖了个大拇指。
蒋小飞“路忱,干得好。”
刘耀文不知道他们这边游戏意义,听到十三个数还有点匪夷所思。宋驰贴心地跟他解释。
宋驰“深城那边传过来的游戏惩罚,喊一个数就得蹲一次,直到有人过来搭话为止。”
少年皱了皱眉,刚想回话。
包厢门口刚拉开把手的路弦突然惊呼一声,紧接着,在交错的光影下,他清晰地看见。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抱住了路弦。
个子很高,纯黑色中分,贴着路弦脊背的手掌骨节分明,由于光线灰暗,他看不清楚那男人的脸。
但即使是看不清楚。男人与路弦保持着这样近的距离,他也感受到危机感正涌上心头,越涌越浓烈。
他紧了紧手指,死死克制住要上前撕扯开两人的念头。
路忱第一个反应过来,站起了身,话语间参杂着几分不确定。
路忱“……宋亚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