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江宁前，刘耀文经历了三天期末考试，考完最后一门，他跟着马嘉祺一起上教研楼搬书。马嘉祺自然不是去搬书的，他跟主任熟，打算整个寒假都把书扣在柜子里。
只是正事儿才办到一半，马嘉祺被学生会某个部长唤走。刘耀文回头，看见钟意白站在办公室门口。他一时分辨不清楚，这是去处理公事还是处理私事。
“刘耀文，这次期末考试，出题老师换人了你知道吧？”有个女老师喝着茶。她教1班的数学。
刘耀文清点着书，听言顿了一下。他没注意出卷人的署名。
但他仍然礼貌地应了声。
刘耀文“嗯。”
女老师继续问。“你应该没问题吧？”
字里行间都是对他成绩的信任。
没办法，各科目优越的学生，到哪所学校考什么级别的试都不会辜负众人的期待。
对比其他学校一骑绝尘的学生，刘耀文性子里少了点自负，但论傲气，他也不是没有。
刘耀文眉眼淡淡的，不见什么喜悦之色，面庞如往常一般沉默，但答案大同小异。
刘耀文“挺顺的。”
“之前你们化学老师下岗了，换了个老教师来。听说你成绩也没受丁点影响，还是满分。”女老师感慨万千，“可惜了，怎么就没来我们2班，2班也挺好，不比1班差。”
金砖在哪，哪就发光。
1班之前有个温婉撑着，刘耀文来了直接赋值爆表，完全就是那块金砖。
而她带的2班，同样也有一块金砖，贺峻霖。
但这金砖，多少花里胡哨了点，玩早恋，偶尔还学坏地逃课跑去艺术楼，谈不上败絮其中，但哪个班主任会不喜欢刘耀文这种省心省事的学生呢？一天天的只给面上增光。
刘耀文端起书，校服拉链合得严实，眼睛里的情绪很浅，窥不见什么起伏。
刘耀文“老师，我只是喜欢1这个数字。”
女老师张了张嘴巴，想回答些什么，最终还是梗住喉咙，原地沉默。
由于搬书麻烦的缘故，路弦特地抽空接他一趟。
刘耀文刚出校门就看见了那辆贴着新人上路贴纸的黑色奥迪。
他单手抱着书架，另一只手去开车门。
路弦“刘耀文，车票买好了吗？”
路弦没回头，手指在导航上敲敲点点。今天她约了餐馆。
而刘耀文雀跃的心情一听到她的问题就陷入某种低潮。
她见到他，第一句问的居然是这个。
他好想她。半天不见就好想她。
她却在问他回家的事情。
刘耀文把耳机线整理好放进包袋里，低头时额发也遮不住失落的眼睛，睫毛下垂着，无害可怜，还有点小郁闷。
刘耀文“今天早上就买好了。”
路弦没察觉他的异常，转过来问他，眼里闪闪的，满含期待。
路弦“今晚上吃火锅好吗？我点的鸳鸯锅。”
刘耀文“好。”
刘耀文本来想任性作气一把的。但一看见她的眼睛就忍不住顺着她的心意，她说什么都对，做什么他都乐意，没意见。
路弦眨了下眼睛，才发觉到他脸色不大好。
她扯开唇笑了声，伸手拍拍他的脑袋，对待耶耶她也是如此，打发宠物一般。
车待机，她解开安全带，手臂搭在副驾驶座枕背上，呼吸温热，声音也很缓。
路弦“今天考试累不累？真的想吃火锅吗？自己有没有想吃的菜？”
刘耀文被她看得耳朵红，面颊也慢慢地覆上一层薄薄艳色，他将书包抱得更紧了，不大敢直视回去。
刘耀文“不累。吃火锅就好，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路弦觉得稀奇。她身边有像刘耀文这样容易脸红的人，但他们的脸红又不大一样。
刘耀文害羞的样子，特别招她喜欢。
是让她很想欺负一把的那种喜欢。
她捏捏他的脸，指腹被烫了一般。
路弦“男高中生是不是都这样？”
刘耀文“嗯？”
刘耀文被问得突然，抬起脸看她。
刘耀文“我吗？”
路弦被他的反应划到心肋，顿时五味杂陈，她笑了声，不是戏弄也不是调侃，反而藏着劲劲的认真与心疼。
路弦“笨蛋。”
路弦“你当然是独一无二的。”
路弦“绝无仅有的。”
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个人。
也只有一个处处时时喜欢着她的刘耀文。
刘耀文攥着书包的手松了些，也认真地反驳她。
刘耀文“我不是笨蛋。我学习能力很快。”
路弦“噢。”
路弦在心里又笑了一声。他学习能力确实很快。
比如正儿八经的学习，做什么菜都有谱，又比如不正经的，拥抱与接吻，每次都把她欺负得晕乎乎，不知东南西北。
刘耀文对她这个淡淡的“噢”字又有些把握不住。
他的心七上八下的，又失措地像一个小孩子，眼睛亮亮地去讨好她，赧颜道。
刘耀文“但是你也可以喊我笨蛋。”
路弦“噢。”
路弦又退回去系安全带。
刘耀文看着她的动作，唇瓣微微抿起，这是什么反应？
然路弦敲了敲方向盘，回头冲他眨了眨眼，令他出乎意料。
路弦“某个学习能力很快的人，这时候该来亲我了吧。怎么还不动呢？”
刘耀文虽是恋爱笨蛋，但至少还有一颗完整的恋爱脑。
他愣了愣，在她说完话的第二秒钟就凑了过去，吻上那处温软。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没经过大脑思考。
火锅店，少年脱下校服外套，只一件黑色卫衣，一直往女人的碗里添肉，献殷勤的味道一直往外溢，径直撞进服务生的眼睛里。
一对高颜值情侣，并没有并排坐，而是分别坐在对面。
男生长相很俊，骨子里透着冷，但望着对面人的目光很炽热。但是对桌坐着的黑裙少女只是默默地吃着素菜，根本不理睬他动作。大概是闹了小矛盾。
事实也与服务生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路弦气得要死。
她在车上被亲得喘不过气来不说，嘴巴还被他咬得好疼，吃热腾腾的辣菜更疼。
真是后悔勾引他了。每次亲热都把自己坑得够惨。
刘耀文“喝椰奶吗？”
刘耀文知道自己有点过火了，从下车到现在一直都是哄着，生怕她不高兴。
路弦唇角往下压，闷闷不乐。
路弦“你自己喝吧。我想喝奶盖，想吃冰糖草莓。”
最近她食欲不振，吃得也不如从前多，因为吃多了就会胃抽疼。
刘耀文“我去买。”
刘耀文当即要撂下筷子。
路弦也就是随口一说，偏偏刘耀文就是那种行动派，她想要什么他都要给她。她看了眼玻璃窗，那边人很杂，等也要等上很久。去一趟指定染上陌生人的烟味香水味。
他有洁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味道。
她皱了皱眉，制止他道。
路弦“很多人，你别去了。好好吃饭。”
刘耀文却只是问她。
刘耀文“想吃吗？”
路弦太阳穴疼，对自己置气的幼稚行为感到唾弃与无力。她把筷子伸向碗里的肉，看向他时眸里含着笑意。
路弦“就现在，我最想吃的是文哥亲手给我剥的虾。”
亲昵，像撒娇。
她的唇瓣也很红，是刘耀文拒绝不了的那种蛊惑。
少年喉结动了动，又拿了一双新的手套。
他吃的明明是清汤锅，却是红着耳朵烫着脸，手里给她剥着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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