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学生四散,刘耀文将卷子折好放入包袋,链子拉到一半,兀地被监考老师拍了下肩膀。
“刘耀文,这堂考试感觉怎么样?”
刘耀文顿了顿。
刘耀文“还可以,做完了。”
老师怀里还抱着一摞答题卡,被他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
“做完?这不最低标准吗?”
刘耀文急着走,但面上并未表露出来情绪,只是简单地点了个头,狭圆的眸子敛了些,鸦睫扑朔几秒。
刘耀文“嗯。题目不算难。”
刘耀文“老师,我可以先走吗?有点事。”
监考愣了下,身高差距大,导致她只能仰头看这个学生,可此时映进眼里的无非是少年线条冷硬的下颚,还有那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毫无波澜的眼睛,死冷。
她禁不住打了个冷抖,笑得尴尬。“那你先走。”
刘耀文回去埠阳街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但今天候车站学生格外多,他等了两趟才坐上。
他挤过人群,半被动地走到车厢最后,小臂被拉环扯得青筋时现时隐。
于是时间被无限拉长,刘耀文收回手准备下车的时候已经快到四点。
路弦那场比赛约莫也快结束了。
他背着包走进街口,绕过比赛用人专门挂的红色横幅,还没进场就看见一群人围在某处,似乎是有人摔倒了,中途还有志愿者艰难地破开人群想要买水。
刘耀文怔了半秒,忽然捕捉到人群中一张熟悉的脸,穿着校衫,正跪在跑道上哭得咳嗽。
是上次那个来找路弦玩的小女生。
这会也管不着这女生喊什么了,刘耀文记不得,只下意识地朝那片人声跑过去,包也没卸,左腿右腿迈开几步,肩宽身高,一下便挤开那些七嘴八舌的围观者。
少年横冲直撞,看见半跪在地上咳嗽得满脸充血的路弦,眼眶瞬间红了,急的。
施言婕还蹲在她旁边为她顺背,自责又懊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路弦顾不上安慰小孩儿,难受得不行,只觉得口腔里一股生锈味,猩甜得像血。她手里还捏着一片胜者旗帜,随着咳嗽的动作,腕子血管愈发明显,整个人又脆弱又单薄。
刘耀文“让开。”
刘耀文走近几步,留给施言婕的表情冷硬,看得出来在努力抑制着怒气。
施言婕“……”
施言婕硬生生憋住眼泪,眼皮红肿得像胡桃仁儿,还没来得及震惊,匆忙退开几步。
眼见这个大哥哥的手掌已经贴上路弦的肩胛骨。
路弦“刘耀文?”
路弦撇过脸,生理泪水打湿了睫毛,一张小脸毫无血色,皮肤薄到只发汗都是冰凉一片。
路弦“你怎么……”
路弦还想多说几个字,问他怎么会这么快回来,然喉口却止不住疼意,她猛地擞了下,弯下腰咳得费劲。
刘耀文的手贴着她背脊,感受到她单薄身体每一次的剧烈颤动,声线越发冷沉。
刘耀文“别说话了。我抱你去医院。”
周围围观的人都来自其它街区,察觉到事态发展不大对劲时都默契地让开条小道,盯着这一男一女神色各异。
这是一对儿?
施言婕“额……哥哥!”
施言婕小跑会儿才追上刘耀文,语气有些纠结。
施言婕“姐姐应该不会想去医院的。”
刘耀文“呵。”
刘耀文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她呼吸到新鲜空气之后也还是在咳嗽,细瘦的脖颈不停泛出冷汗,却在接触到他目光的那一刻,刻意压抑着声,心虚地垂下眼睛,一副又可气又可爱的模样。
他还在气头上,故意说道。
刘耀文“姐姐不想去也得去。”
他的担心从来不是空穴来风。
路弦天生的,有很多很多力气来逼疯他,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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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呢目测姐姐会生一场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