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幻想小说 > 明堂拾经
本书标签: 幻想  原创作品  传统文本小说   

终回篇 第一百五十七章 重归故里

明堂拾经

若有人信,天高海阔,沧海桑田,逝去万千载,人人尽余生。

只可惜,强者在于愿意自甘堕落的弱者眼里,不断的被越推越高,相比于神一般,甚至在它们亲眼见到了真的神,也会死性难改的看作人,即使再腌臜龌蹉的男人,都等同一致。

这样的东西空有人的外貌,女子的身心,再美丽也难改躯壳中怯弱低微的灵魂,即使它们存在少数,或是盛产于一方时代,极端更迭过后,形成的族群中负负得正,这样的异类便是逆流而上的希望。

在东方,这种人和事叫做揭竿起义,层出不穷循环往复,从来没有尽头。

鹤容世曾经做过,即使是在自小颠沛流离,身负忍辱负重的猎杀使命,他也没空去叹息以及感到不公,到底是见过同样的人和事,习以为常心如止水,到头来也觉得自己这样还好了。

一己之力亲力亲为,挖掘收集人所有的罪证,摸清人的底性,逐渐的也就不再拥有什么所谓的怜悯,漠视既有的恶,唯怜难能的善。

其实一个人,一颗心,长此以往历经打磨,得不到世上所说的爱,连心一同冷得成石,外面又会生出厚厚的老茧,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好事的大圣人会层出不穷,自以为从善如流上善若水,才会起那闲心去想着普渡众生,自以为能够感同身受他人,实则连自己都看不透终生所求,扪心自问的时候总是心虚得不堪一击。

人所谓的关心顶多如此,口舌讨论,信口雌黄,将一个人来回翻倒在股掌之间,和什么所谓的万众瞩目差之千里,南辕北辙得只会挖空心思了在她身上挂上固有莫须有的东西,故步在方圆之中。

因她待在的只是人的眼里,即使再多人,多少双眼睛,都出不了方圆百里之外。

人性奸邪更比作如此,穷凶极恶过后神志不清了。

一身碌碌无为年老至终后没读书的女人行径浪荡,见着小辈嘻嘻哈哈,或是陌生的头回见面动手动脚,生怕他人不知自己是女人,可做男人不敢做的事,只敢在弱小身上下手。

鹤容世住在小镇里头这样久,见过的情形见到的最多了,故此他越发觉得自己好得很,晦气顶多晦气在外,人见人躲在穷乡僻壤未必不好。

无数个睡前故事的夜晚,拉斐尔曾告诉过他关于所多玛城的事,那样的国都地处偏僻,城内不管男女老少,个个都暗地私通,乱伦,同性四通八达,及其污秽淫乱之地。

好在信徒路过那时,有天使前来出手护住,掩盖住他们居所的门前,让城中人看不见他们,这才免遭毒手。

不出多少时候,神得知了所多玛城的现状,难以忍受城中百姓所作所为,一场大火亲手烧毁了整个都城,并告诫信徒说,他们逃离这座城时,不能回头留恋,否则将会变成盐柱。

总有人不信,于是三三两两的信徒,逃出来的所剩无几,貌同形合一如既往。

好在所多玛城及时销毁,可世上的人总是死性不改,同出一致,罪恶之城有一处,边能有无数处,只要有人,人总不灭,哪哪皆是所多玛。

鹤容世跟着警察局的王局长之后,总算能在镇子里好过些,这地方实在偏僻渺小,警察便显得带头成主,即便是胆小怕事,循规蹈矩,说的话做的事都显得有头脑些。

正所谓凡事不能物极必反,五行相克,制衡而立是世界不可或缺的平衡,这也是鹤容世觉得,这镇子微不足道,罪不至死的原因。

待他这时睡得平平稳稳的时候,另一个声音清楚的和他说话,露出截然不同的苍白面孔:“你打算就这样放任不管了?”

“别总是这么紧张,我看这个镇子,目前还算过得去。”鹤容世懒懒散散的躺卧,舒服的翻了个身,弓起手肘枕头,“省省力气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

“可是那女孩并不好过。”裁决摇头,低眸惆怅忧心忡忡,“一来二去,总觉得她身边的苦难在变得越来越深。”

“再这样下去的话,她会活不了的,没人可以救得了她。”裁决的声音带出一丝颤抖,央求的意味鹤容世一听便知,和平常截然不同。

“但是你要想,我才会是她苦难加剧的源头才对。”鹤容世坐起身,摆手摇头,目光凝视裁决,“你想好什么办法了吗?我来替你去做吧。”

“……呵,还算不错。”裁决眼前一亮,蓦然低声笑了笑,“看起来你和我到底是一体同心,和人类中所说的分裂完全不同,看来还不错。”

“你这么说,就搞得我有多么穷凶极恶一样,你不想过得苦,不想有人死,我也想要平安喜乐,又有什么不对呢?”鹤容世骇然,大声质问着揭撕底里。

是啊,他从来打心底觉得自己和裁决没有区别,于是鹤容世安然重新闭眼,沉下伏到了底,给裁决腾出了足够的余力。

自己的这具身体潜在的能量纵然广袤无垠,鹤容世却无法发挥出十分之一,好在和拉斐尔他们待久了,身体潜意识的所有举动在速度上大有长进。

挥动那把刀的力道一般,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可丝毫不假,至于那把刀是什么样子的,固然只是一把寻常的长方矩形菜刀。

鹤容世恐怕难以忘却它砍入女孩躯体时候的情形了,五味杂陈,心恸抽搐……感念她对自己先前这样多的好意,以及拼死来阻拦给他换取一线逃亡生机。

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鹤容世听过这句话,通俗易懂来说他以相等的行为来为自己和女孩不白白枉死,何乐不为?

但这镇子里的有人,有人乐不思蜀,听说了这回事,见缝插针的臆想着……

“你们说说,那田家的女儿田穗,平时在家中总是闷闷不乐的,怎么就能落得个这样大的回报啊?”阳长小道上,走过路过的男子颓废得看得清年纪,蹒跚着和街边的店铺中的老板伙计搭起一嘴。

“哪能想到会有人小小年纪的不怕死,那小子看着也才七八来岁吧?”店铺的老板惊愕之余,点了只烟掐着,不免赞叹,“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七八来岁的着实是不好,太小了不懂事。”男子摇头,“只希望田穗那十四岁的丫头,能够别被他给缠上了。”

“哪里有缠上的说法?七八岁的小孩不知事,顶多是觉得把她当作个姐姐而已了。”老板为之震撼,心生敬畏,不好拿什么玩笑胡说八道,“而且啊,我昨晚上还听到从田家里头传出声音来,又是老田家的发疯,打骂孩子。”

“也是,老田那性情跋扈,从来不喜欢有人忤逆一点他,这么倔的人啊,我可瞧见他老婆也不喜欢他,女儿只好唯唯诺诺的。”男子突发奇想,察觉出不对,“听说他不是对孩子严厉,老田一辈子从来得不了什么飞黄鹏达的事,于是啊……”

“唉,不好说,我们也管不着。”老板摆手,头摇了又摇,“这样看来,他女儿活着也是苦,三天两头的就要被骂,身体看着总是这么瘦,怕是从来吃不好。”

“医院里头啊,当时幸好有个小子在,他竟然自愿去献血,这才稳住了老田女儿的一条命。”老板恍惚着絮絮叨叨。

男子哑然一言不发,浑浑噩噩的顶着一旁似乎在发呆,眼神涣散的不再说话。

白日里的人言人语顶多如此,说来说去到头来无话可说。

这家中的事她也听到了,田穗也算总是在外面走动上下学,听得再多,觉得生气了高兴了也无济于事。

连是自己也从来不明白父母到底为了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睚眦必报的嘴脸,拔苗助长的教训,似乎我在爸妈眼中,从来都是个极恶可憎的废物。

可明明父亲做的是搬砖头盖房子的劳力,母亲也没个大学的头衔,都不是些扬眉吐气的高官厚禄。

爸妈让我可怕的地方也不只是这些,他们在这镇子认识大半的人,总是和他们说话,不知不觉的暗地里偷偷摸摸的来窥视我,来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对此拥有着和他们相反的感到恶心,纵使他们觉得隔壁房子有人换衣服没拉好窗帘,也会木着脸直说:“为什不看?”

丑陋的流脓在它们的口中散发出来,我恍然大悟,深恶痛绝他们先前对我空穴来风的谣言。

此刻起,在我眼中他们的样貌和人有了截然不同的样子,我身如倾盆阴雨中,无尽冰雹砸中不死,身躯将雨水融入,让它们各位融为一体。

每当这时,我像往常一样行走在路上,颇为安宁,不被惊扰的孤独,竟让我惊觉是如此的惬意安详……

渐渐的,对外传来的脚步声让我心烦意乱,我的双耳能够捕捉视听到微不可查的“风”幻现成人的步伐,摆手走路……

独自慌乱中我翻找书籍,才发现唯一能有解释的东西,荒唐得像是在说我得了病。

感觉到帮助我的那股力量不惧阳光,不喜阴霾,“它”的身影狭长高大,我抬头凝望,木然的双眸亮起,惊叹不已。

可是似乎……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无法控制。

接下去的几个月,镇子里又开始源源不断的死了人,比起李大叔来说,他们的死法年龄各方面综合来看参差不齐,却无一例外都是平时些最好事的。

王局长这回严防死守,他怀疑凶手就是杀死李大叔的那人,分布密集的监控数次打开回放,近乎没有一个能和死亡时间对上的人影。

王局长走之前看到了路过的我,问了我一声好,我点头回礼,不经意间出口和他问起:“上次救了我的男孩没能帮到你吗?”

他默然,皱眉摇头,犹疑道:“我们大人都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办法都不行,这不是你们小孩子过家家就能解决的。”

“……”我无言以对,埋头撒腿离开。

镇子上的人对我这样的言行举止见怪不怪,我从来都不是个受人喜欢的孩子……

脚步一发不可收拾的跑得极快,我开门进屋,低头走到门旁换鞋。

“回来了?”父亲的声音朝我大吼过来,“快过来吃饭,吃完饭了等着你洗碗!”

我一言不发,低头走来拾出碗筷,对于我而言略显还好了。

“哒……哒……”脚步与木板点砰敲击,段久卿蹑手蹑脚,手底下的动作微拢提起衣袂。

“外头是谁回来了?”卜凡从床榻上翻身坐起,探头一看瞪大了眼睛,站起来去迎,“段前辈,您怎么出去了?”

段久卿愁容憔悴,本是单薄纤细的身子难掩疲惫颓身驼背,脸色上的黑白一眼便知好还是不好了。

“大家都起来了吗?你快把前辈扶进去坐着,我要是没算错,过了这一个早晨船就要靠岸了。”朔风提不起精神,沉闷的和卜凡叮嘱,松开扶手,“得让其他人来看着船只方向……”

“不用你操心,我早就控制好了。”紫徽突然放话,收回手回头走来,稍整衣袖,“昨天晚上段前辈肯定是去挡了一劫,清除祸患,朔风你也是一直跟在前辈身旁,别的就不要操心了。”

“你们原来都知道……”朔风叹气,擦了一把额前的汗,“那我就放心了。”

“前辈您还好吧?”花泷小跑上前接上朔风的位置,忙不迭的嘘寒问暖,“庆儿一早醒来见不到您一直在哭,我这就扶您去休息……”

“等等。”段久卿只手扶住腹部,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船舱满廊道呜呜泱泱的一片,她不为所动毅然指道:“你们帝君在哪?我有事找他。”

“帝君他正在控船前行,恐怕抽不出身。”卜凡回了段久卿的话,有备而来般的不甚吃惊。

“我知道了,你们散去吧,我自己去找他,去去就回。”段久卿从容不迫,甩袖闪身移形换影消失于原地。

“哎,前辈!……”花泷伸手去叫,偏是扑了个空。

“算了花泷,你还是回去哄一哄孩子吧。”紫徽与她擦肩而过,驻足对她说道,“我看前辈心事很重,一时半会也听不进任何人说话了。”

“好吧,谢谢你提醒,这点小事我自会处理的。”花泷听罢,多有不悦懒散谢过,转而甩下一句话,大步流星的往里走。

“这个……”卜凡站在中间看得一清二楚,一时之间竟难以抉择了,左顾右盼之下赶忙跟在紫徽后头,“你等等我!我也来帮你守着船尾!”

倒是无奈只好去守着船头了。

一旁坐着的还有不少人,但是大多都不说话,带头的来来回回也就这么几人,平常时候不是议事就是做事轮岗的,平白无故说不上话。

算来这些散仙一共二三十人了,女仙又大多守着段久卿的孩儿,想来也妥帖。

“再过来几个人,帮我把他的襁褓换好,千万记着不要吹风。”花泷一阵嘱咐,胸有成竹的带着笑,“段前辈去找帝君了,我得带着庆儿弟弟一起过去才行。”

“好的。”围着床榻的一圈女仙齐声应下蹲身行礼。

“帝君。”段久卿小跑着高声呼唤,速速走到他身后仅有几步之遥,“您倒是稳重如一,令人佩服不已。”

她话里责备意味显而易见,神帝侧头欲转已然听得振聋发聩,一时之间作不了什么办法,只好耐心道:“久卿?你这么急着过来,什么事?”

“我的确有一事要问,更有一物向您要回。”段久卿雷厉风行,覆盖在腹部的手握成拳,开门见山的抬头,“鹤容世的身骨灰,定是在您手里吧?”

“眼前船快到岸,为保妥帖,还请您将它交给我。”她的口气不容置疑,手掌袖中涌现袅绕的灵气若隐若现。

不死鸟族每一个人都是不死之身,自然而然取的名字能自成一派,故而段久卿那时看得清楚之后,喊的重明鸟,正是他的名字。

叫对了名字就能招灵,素来是最基本的降伏条件。

那么在鹤容世身死魂灭的那个空挡,段印染又铁了心的对他不管不顾,孟挽歌更是忙得不可开交,那兰又怎会分身乏术去想到打扫收取鹤容世的遗骸?

那个时候最是悠闲的,大不过就是九重天这帮人了,骨灰这样隆重之物,对他们而言更是传国玉玺一般的天大便宜,为何不会去拾取?

“……有什么事等到了北部进平城再说,眼下航行至关重要,久卿,你有什么事都得先冷静下来。”神帝显然避之不及,对他来说眼下赶路毫无疑问是最要紧的事了。

“帝君又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段久卿刨根问题,事关鹤容世,她心头思绪再难抚平,“骨灰一事我甚是感激,只不过帝君如此躲闪,实在是让人难免有所怀疑。”

“没错,我手下的小仙确拾取到了主神的骸骨,但现在海上波荡不平,实在是……不宜拿出来。”神帝侧头,皱眉无奈同她交代,“久卿,你大可放心……”

“骨灰,现在在谁手里?”段久卿快言快语打断了神帝说话,“问到了,我心头疑惑解开,就会罢休了。”

“……这……”神帝顿时乱成一团,竟是不知该怎么说好了。

“前面看着好像是段久卿啊。”相隔不远处的绿色船头,商照薰架着望远镜高瞻远瞩,“看上去她好像在跟那开船的人说话,还不依不饶的样子。”

“她那方向是要去哪?”雨师赋听到了,回头随口一问,“话说,你说的西南……前面就是吗?”

他们这船自带驱动,行驶的只是比寻常船只更加快马加鞭,雨师赋已经看着前面有了码头。

“没错,没记错的话,我们从这里进去,再往里走一段路程,就能到那个地方了。”商照薰迷离着双目,意味深长的松了口气,“耶路撒冷,属于我真正的天地。”

雨师赋一听,愣是险些一屁股坐下。

耶路撒冷,西部最尊贵至高无上的都城,光是先知便有无数,还有千夫长百夫长等军队分布,守卫森严,一向井然有序。

倒是的确,对他们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哗啦……”船位靠停。

“嘀嗒……”水声嘀嗒,我猛地抬头,余光瞥见窗边的天色火光划过,“那是什么?”

我以为我看错了,至少从前这么认为,但是现在已经不这么觉得了。

出现过数次的焰火划过黑幕,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记忆里夜晚的天再无其余光华,“它”取而代之。

“谁在那?!”我清醒的感知到了它的回响,回头去看,每一个关闭着门的卧室中火光透彻得猩红。

“火?起火了?!”母亲的尖叫着。

“火……镇子里怎么都起了……”我慌乱的望外一看,跑开的姿势僵在原地,弥天火苗成团降下,重重叠叠的覆灭吞噬万物在光下的黑暗中。

“穗穗,快去拿水来!”被烧了半身肩膀的母亲跑到客厅,我被推得往后砸到了水槽上,她的手难以够着的向我触碰,火蛇成虎,悉数蔓延到了她整个身体,团团灼烧起来,“救救我!”

“妈妈……”我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看着母亲的熊熊燃烧的尸体发呆,轰然泪水淹没夺眶而出,“妈妈!……”

“哭什么哭!还不快去弄水来,你没听见吗?!”父亲破门而入,他看到火灾赶了回来,破口大骂道,“娘的,老子这么多积蓄还在这房子里……”

“爸爸,房子已经烧着了,火烧的好快,我们快跑……”我麻木起身走到父亲身后,伸出手去拉着他的衣服,全身弥漫着旧伤新伤的前后灼伤。

恍惚中,我竟觉得……这场火原是我的痛苦吗?

“没错。”忽然间,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父亲这时从翻箱倒柜中抬头起身,欣喜若狂中察觉到身后的重量,这才发现被什么东西牵拉着。

“爸爸,快跑……房门快被烧……”我疼得不行,嘶哑缓慢的说着话。

“起开!给我滚一边去!”父亲手臂一挥,快而有力,我倾身砸地,难以再起。

“太好了!太好了!有了这些存折,一辈子就能衣食无忧了!”身后父亲的欢呼声穿破火灼参杂,火声形动,分隔两地。

迷糊之中,那个人向我走来,拉着我的手臂把我扛起,还说:“我来带你离开。”

“你……是你……”我终于看见了他,伸出手去触碰,“你和他好像,可是现在的你,看上去和我父亲一样岁数……”

“你就是长大的他吗?”我懵然,大喜过望的热泪盈眶,“太谢谢你了,还能过来找我……”

“你会活着的。”他说着,带着我跑出火场,冲出了眼前朦胧的一片火,我始终还是没能看到,他到底是怎么出来的,我只觉得这个时候,我凉快了许多……

“你们看!那不是田家的女儿吗!”路边逃难的人一眼看到了我们,指着大叫,“田家这么大的火,为什么只有她活下来了?!”

“还是和那个小子一起出来的,好一个不孝的贱皮子!”

“别怕,他们暂时对我们做不了什么。”他又对我说,“刀都在房子里,所有人的房子都烧着了。”

“田穗!一定是你引来的这场大火,你就该死!一开始就该死!”纵使这样,路边的人们同样义愤填膺。

“我……啊!”突然间,脚踝处传来一阵裂骨疼痛,我挣脱开他的手,“你快走!不要回头!”

“我就是来带你离开的,我不会有事。”他身体渐渐透明,我看在眼里,忽而看破了一切。

“你走吧。”我可触及的时候一把推开他,“我要留下……”

“只有这个面包了,你带着它走。”我亲手塞到了他手里,“不要回头了……”

“我在这个镇子断了腿,不能走了,替我离开这里,一直跑吧,不要停下。”

临了,鹤容世抬头,眼前熊光湮灭涌现,他站在原地不肯离去,跑去包住女孩的身躯,任由火海得吹散了自己……

一丝不留。

梦醒了余生,再叹思故人;念及怨中留,泪眼婆娑去,人来再还生。

————————————————

微末

微末哈哈哈哈大家新的一周快乐⊙▽⊙

微末感谢支持!鹤容世的回忆故事《小镇》结束!

微末希望能给各位带来好的启发,也希望看的所有人生活美满幸福,离这些糟糕事与世隔绝!

微末再次说明我的小说是我个人作品,我本人是南方人,请受不住的读者及时止损,不要和我浪费时间,毕竟小说不止我一本

微末恶意举报的话这种行为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哦,我再次提醒一下,如果再出现莫名其妙的屏蔽我会直接卷铺盖走人,然后挂上完结的牌子等到五年签约时间结束😄我在另一个平台也是这么做的哦!

微末好了这些话是对坏人说的,感谢支持我的天使宝宝们!如果这一周没事的话我们下次再见哦!

上一章 终回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潮涯共鸣 明堂拾经最新章节 下一章 终回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孤舟归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