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儿带这么烫的东西干嘛?你贴着就不烫吗?”桑若这话一出口,就察觉到不对,眼神中闪过惊讶,马上将溯沚拉着自己的手拽下来。
眸子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桑若动情的看着那一双手,手指修长,本来白皙的一双弹琴的好手现在被烫的通红。
刚才一直在和溯沚说话,聊天聊的起劲,没注意他一直在交换握住他的手,每次掌心的温度都会高许多,原来如此。
有些话他们不用说的太清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但这次桑若还是问了:“那牛皮袋里装的是滚水吧。”
溯沚嘴角扬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道:“茶桑大人真聪明,一猜就对。”
可现在的桑若没心情给他开玩笑,欣喜过后的悲伤接踵而至。看着溯沚通红的双手,心里的苦涩莫名其妙的翻涌起来。
值得吗?
自己真的值得别人这么温柔的对待吗?
他这个问题在与溯沚结亲之前就一直问自己,可终究还是没有个准确的回答。
从小到大的寄人篱下,再到后来的被人针对,风评被害,桑若自诩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他破罐子破摔,把自己往泥坑里踩。
他从来没想过有人会把他从泥里拉出来,将他当成什么宝物一样放起来,日日呵护。
从烂泥里拿出来的东西,身上的腐味,真的能洗掉吗?
溯沚不知道桑若小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桑若给他说的也只是冰山一角,他习惯性把最黑暗的往事藏起来,让它放在那里发霉,发臭,发烂。
他不止一次想把儿时的那块腐坏的记忆倾诉给溯沚听,可是每次话到嘴边,总会咽回去。
与这段记忆有关的人全都不在了,所以只有桑若自己知道,溯沚想怎么查也查不到,所以之前溯沚才回来问他关于他小时候的那点事。
可能一能一切,可东拼西凑,就是无法查出他同意去武院前的那两年。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甚至去问韩朝,他也会说:不清楚,不明白。
韩家人对外将桑若消失的两年称为四处游历,再说没人会去关注一个小孩儿为什么会突然不见。
只有溯沚在查的时候才会发现从中端倪,那时候才虚岁十六岁的桑若,能去哪里游历呢?
这件事只有桑若自己清楚。
那两年过得什么的日子,桑若不愿再回忆。
溯沚的轻抚将桑若从回忆里拉了回来,道:“我们快到妙济堂了,别愁眉苦脸的,等会儿还说我欺负你了。”
桑若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笑,用手指抵着溯沚的唇角向上再勾了勾,扯出一个更大的笑容:“那墨沚大人就多笑笑,墨沚大人开心,茶桑大人才会开心呀。”
两人坐在不停向前的马车上,窗外的风景不停变幻,桑若挑开帘子,看见外面跑过两个嬉笑打闹的孩子,笑容中多了几分苦涩。
虽然他是笑着的,虽然他身边坐着能给他一个家的天乾,但是他的心烂了,疼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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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三夕作者废话专栏
南三夕又是想不出标题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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