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睿王回府时,四处不见王妃,也不见徵商。他抬头看看天色,想来王妃已经休息了,又想起徵商还没回来,就去她房间等她。
刚走到她房间门口,安睿王见屋里的烛火亮着,隐约有人影,以为是智商回来了,便推门进去,准备和她好好谈谈择婿的事。
安睿王安睿王转身关门时,打趣又严厉的道:
“呦,郡主舍得回来了?玩够了?”
“是我。”
这一句话惊得安睿王回身一愣,见王妃手中把玩着御赐玛瑙朝珠,妆发整齐,正襟危坐于榻上,闭目养神已见怒气。
安睿王妃出身武将世家,巾帼豪气不输男儿,又极重礼仪规矩,教养也是一等一的好,夫妻间彼此恩爱和睦。
徵商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又未言明去向,看来王妃这回是真的动气了。
安睿王转过身,赔笑道:
“哦!是夫人啊!这么晚了,原来你在这儿啊!我还以为你歇下了呢。”
王妃听到这话,明白王爷在安慰,逗自己开心。但想到徵商的事,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
“我可不像你粗袖同心宽。徵商这孩子这些年在外面都玩疯了,你也不知担心,不知管教!亏你还是做父亲的!”
安睿王笑眯眯的凑到王妃身旁坐下,道:
“哎呀,夫人啊!这事儿不是一向由你做主嘛!再说了,就是我想管教她,这不也得听夫人的吗?”
王妃听着他恭维的话,亦被逗笑了,用手戳戳安睿王的脑袋,嘴上依旧不饶人,道:
“你呀,你呀! 除了长得好看,会哄我开心之外,一无是处!”
安睿王见王妃消气了,心里松了口气,露出了鲜有憨厚的笑容。
玩笑过后,安睿王严肃道:
“徵商的婚事,陛下答应了。”
王妃欣喜笑道:
“真的!陛下也觉得徵商和止离很般配?”
安睿王依旧严肃的点头。王妃本想再问个仔细,见他神色有异,也没问出口,关切道:
“怎么了?这是好事,你怎么还不高兴啊?难道你觉得陛下突然答应此事,另有深意?”
安睿王默认了,随后又道:
“是啊,这苏止离现在可是年少有为,深受陛下器重,能得此良婿,任谁都是好福气。只是这福气来得太突然了,让我觉得有些惶然。”
王妃正欲再说,却听见屋外的窗户被人推开,王妃向王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下一秒就看到徵商蹑手蹑脚的从窗户钻了进来。就在徵商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来了,不料她一回头看到父王和母妃就坐在自己的榻上看着自己。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徵商知道自己被抓了个现行,推脱不掉了,只好笑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父王,母妃道:
“嘿嘿嘿,父王,母妃还没休息啊?太晚了,对身体不好。”
安睿王见王妃怒意更盛,正想开口问问,顺便替她说句软话,消了王妃的气。没承想王妃直接起身斥道:
“这么晚了,你可还知道回来啊?你是不是玩疯了?这么多年在外面漂着,家里人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
徵商吓得“咕咚”一声跪下,诚恳认错道:
“母妃,徵商知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别生气了!”
安睿王赶忙拉过王妃到一旁,低声劝道:
“我猜她啊,肯定是去找苏止离了。不然就算她再贪玩,也不至如此啊。”
王妃听他还给徵商找理由,回头白了她一眼。安睿王再劝道:
“行了,别生气了。待会儿啊我问问她,若她还有什么过分的事,我替你管教她!”
王妃深吸了一口气,压了怒火,回身对徵商道:
“既然你知错了,那就起来吧。记住了,下不为例!”
徵商利落的起身,赔笑道:
“是,母妃教诲徵商谨记!”
送走了母妃,徵商才敢松了口气,坐在桌前,吃着桌上盘子里的点心,还不忘朝安睿王笑笑,道:
“刚才多谢父王了!要不是您,母妃肯定劈头盖脸骂我一顿!还是父王疼我!”
安睿王笑嗔道:
“行了,别奉承我了!说,是不是又去找苏止离了?”
徵商听到“又”字,便顾不得嘴里的吃的,反驳道:
“父王!什么叫“又去”啊?宫宴那天到现在,我是第一次去找他。”
安睿王斜了她一眼,追问道:
“哦?那宫宴之前的就不算了?”
徵商没想到父王会知道她和苏止离宫宴之前就认识,这事只有文敬明和文敬竹两个人知道,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文敬竹走漏的风声,她心下暗骂道:
“好你个文竹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面上不好露出什么,只默默的吃着点心,双颊不觉的泛起绯红。
安睿王凑近她一看,打趣道:
“呦,脸红什么?被我说中了?”
徵商捂着烧红的脸颊,嘟着嘴道:
“父王!父王!别笑了,别笑了!”
安睿王哈哈大笑了一会,说道:
“你和苏止离的事,陛下同意了。”
徵商惊喜的睁大了眼睛,反问道: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那母妃呢?”
安睿王笑着点头,回答了她所以的疑问。
安睿王叮嘱道:
“不过呢,陛下应该还没告诉他。你可把握住了,别露馅了,负了陛下苦心!”
徵商欣喜若狂的搓着手,显得有些害羞与不安。
安睿王无可奈何的摸摸她的头,宠溺道:
“好了,傻丫头,别乐啦!早点睡吧!”
安睿王走后,徵商沉浸在喜悦中在屋里走来走去,幻想着一切。她想象着他穿上红袍娶她的样子是否与他们初见时一样。她无时无刻不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