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年同居长干里/琅琅到关雎/岁月走走停/ 没写出游记/却把心事点一朵涟漪.”--银临《流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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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冬至.
那年我12岁.
凉城下起了好大的雪,冰雪积的很厚,雪地靴终于派上用场,我一放学就屁颠的跑到苏宅门口堆起雪人.
宋妈总拦着我不让我出房间,说是今天有重要的人要来,我拗不过但还是偷偷跑出来了,兴奋的捏起一个雪球攥在手中乱飞.
苏夫人交代了不让苏宅任何人和我交流,所以我自顾自的玩儿,没想打人的.
龙套(苏舅舅)哎呦,是谁,是谁扔的雪球!!!
舅舅惊慌瞪大眼睛,环顾四周只有我这个罪魁祸首落入法网了.
他一见是我只当我淘气是无心之失,没惩罚我.只是弯腰揪了揪我的鼻子,朝我笑.我这才观察到他身后站着一个高挑瘦削的男孩.
男孩穿着破旧的棉衣,上面还有我雪球残留的雪渍.苍白的脸上因为太冷了渐渐染上红晕.嘴唇发紫耳朵都被冻红了.
尤其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染上满天飞舞的雪花后,像雪地里的小精灵,纯洁干净又美好.
我呆呆的搓了搓手,呵着热气问舅舅.
时俞这是谁啊,好俊俏的小哥哥.
龙套(苏舅舅)哎呀,被你猜中啦是你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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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舅妈无法生育,才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男孩.
我好奇凑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也不说,性子孤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一来就遭受了苏夫人的鄙夷,她站在楼梯口捂嘴笑:该不会收养的是个哑巴吧?
声音尖锐刺耳难听,苏舅舅脸色煞白揉了揉男孩的脑袋叫了声:好孩子,叫声爸爸.
男孩仍旧没说话,只是垂下眸子径直往前走.
严浩翔我会说话的.
声音透露出倔强.
我甜甜的笑了笑跟了上去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不停,我还想听他讲话,可是他总喜欢抱着画板,躲在舅妈为他准备的画室,一呆就是好久.
时俞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你喜欢什么?嘿嘿嘿我想和你一起玩儿.
沉默寡言似乎成了他的代名词.
我仍旧不知道他叫什么.
龙套(宋妈)小小姐,你是说小小少爷吗?呀,叫什么来着,叫严浩翔..
严浩翔,是盐巴放多了菜好香吗.
我不管,以后就叫他香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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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很乖,从不惹事,哪像我天天被苏夫人骂,只要有一点不顺心她就骂我打我.有一次做试卷我名字空着,老师以为我痴傻想让他们带我去医院看看,却不成想他们用戒尺打我的手.
龙套(苏夫人)你个孽种,名字为什么不写?是生怕别人知道你不是月儿吗?
手心都打红了,我蜷缩一团爬到树上呆呆的看天,想着.
在苏家没有牵挂的人,反正只是走个过场,苏月要是回来了我可以潇洒的放手,回到一个不认识的地方从心所欲做回自己.
可是至从他出现了,我就舍不得了.
舍不得他一个人在这凉薄的世界,悲戚的活着.
那天苏外公最喜爱的砚台不见了.有佣人说严浩翔曾经偷偷摸摸的在外公门外溜达,鬼鬼祟祟的.
他们便把矛头指向干净如同白纸一般的男孩.
龙套(苏夫人)呦我瞧着这孩子就不实诚,原来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哥哥嫂嫂趁早赶紧把他送到警察局,这小时候就偷摸,长大以后还得了?
酸溜溜的没好气,我被宋妈拉扯着不让说话,舅舅舅妈脸沉了下来,声音有些冷问他,他不回答.
差点就默认了啊.
苏外公俯身摸了摸严浩翔的脑袋,笑眯眯的格外慈祥.
苏老爷子好孩子,只要你开口说不是,爷爷就相信你.
严浩翔垂下脑袋,不语.
气氛凝重,眼看着他就要被送到警局,我挣脱宋妈跑过去,大喘着气急切的辩解.
时俞外公,砚台不可能是香香偷的,我和香香一直待在画室就没有出去过.
我撒谎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他.
可能单纯的觉得他长得好看吧.
他微微抬头与我对视,惊讶愕然不解疑惑充斥在淡然的眸子里,清明一片.
后来家里的一个女佣死了.
她留下一封遗书,里面说她因为缺钱才倒卖苏外公的砚台,贪心不足蛇吞象,怕事情暴露上吊自杀了.
真相大白,他淡淡的眼睛里才有一丝暖意,我对着白花花的天伸出手掌心,雪花一片一片落下来,轻如羽毛.
他坐在我的旁边有些别扭的开口.
严浩翔苏苏,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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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你就这样闯入我的世界,不偏不倚不早不晚,刚好是你.’
俞俞子番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