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的夜色随着车往后移动.
一帧帧流动的风景在喧嚣的城市中倍感孤寂.
我没有勇气拿贺峻霖冒险.
龙套(秘书)小姐,先生说您要是不来城西医院的话,他可能会考虑给胞弟停药.
秘书的话久久盘旋在脑海,堵着我的心,让我尘封万里落入冰窟永无见日.我以为好不容易抓住阳光了,可以远离阴霾,欢喜恣意从心过活,到头来还是一枕黄粱.
老鼠只配活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反正见不得光.
双手无力搭在方向盘上加速行驶,因为秘书又补了一条短信:先生说小姐要是拖延时间的话,贺先生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总是逼我.
我合眼深呼吸,猛踩油门来个180度转弯,笑了笑好想就这样走了.可是我不能,弟弟还在.哽咽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后视镜里的我脸色苍白面无血色,头发乱蓬蓬如瀑形同鬼魅.
我还记得刚刚出发前刘耀文说的话.
刘耀文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刘耀文其实..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假装坚强.
刘耀文只要你说一句不愿意,哪怕用尽我的生命,我也要护小姐,
刘耀文一世周全.
我摇了摇头,这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不想把刘家牵扯进来.
“我今晚不回来了,万事小心.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还有没事别给我打电话,我嫌自己脏,污了你的耳朵.”
“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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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弥漫我呛得眼泪直流,我扫了一眼导航,唇边荡漾残忍的笑.丁程鑫是故意的,刘耀文在城东医院,他选择在城西,横跨40公里却要我10分钟赶到.
龙套(秘书)小姐,如果你不来...
时俞够了,让我去见阎王吧,我累了.
叮咚!!叮咚!!
好几个电话好几个短信.
疯狂轰炸似乎在为这寂寥的夜做最后的狂欢,他急了.
我不疾不徐的掐灭烟,升上车窗,打开深夜电台.
里面播报一条新闻:丁程鑫低血糖晕倒入医院.
时俞呵,戏还做的挺足.
丁程鑫妈的时俞你敢给我死!!你现在在哪儿.
对方声音没有往日从容,相反有些急得跳脚.
时俞你不是晕倒了很严重吗.
对方漠然高高在上颐气指使,命令我将定位发过去.我顿了顿,眯着眼讽刺的笑出声特意挑了一个离我七绕八绕才能到达的地儿.
他没挂,我也不敢挂,我将车驱离闹市来到无人烟的郊外,月光融融薄雾轻纱,前几日刚下过雨湖水上涨了些.
我脱掉鞋子走了进去.
哗啦啦湍急的水声汹涌澎湃,仿佛下一秒就会吞没.
丁程鑫你在哪儿时俞,在江边?嗯??
丁程鑫小骗子,你给我发的定位是错的.
丁程鑫你真的不在乎贺峻霖的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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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黢黢的夜,刺骨的寒,我坐在岸边抬头望天傻笑,嘀嗒嘀嗒一只羊一只羊数着,被绕的七荤八素的丁程鑫终于来了.
风尘仆仆,焦急来赴.
他喘着气克制隐忍,伸出手想要拉扯安抚住我,我笑拍了拍身上的露水,吸了吸鼻子,站起身脚下轻飘飘的踩在松软的沙土上.
丁程鑫时俞.
丁程鑫听话.
丁程鑫听我的,乖快回来.
#时俞我不想回来.
#时俞丁程鑫,我死了就一切都结束了.
#时俞我好累,不想装了.我想带你一起的,如果你愿意.
我回头朝他灿烂一笑,下一秒放松身体,哗啦一声溅起水花.
视线模糊之时,他不顾其他跑过来拼命的想抓住,我当然给了他机会.生怕他被水流冲走被人救起,我死死攥紧他的手越来越沉.他没有踢开我,反而抱住我圈住我的身体.
冰凉的液体充斥耳鼻,我张开口便灌入滚滚流水,混沌的记忆浮浮沉沉,一刹那脑海闪现含着棒棒糖的白衣少年.模糊不清.
“嘿同学你好啊.”
一起赴黄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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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俞子“纵然”
俞俞子“万劫不复”
俞俞子“我也要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