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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临邛道士鸿都客

香蜜同人—处处吻(玉露现代装)

申赫睡醒就替润玉张罗了许多事。譬如说黑灯瞎火的摸出去给哥买吃的、买药。如果暂时不能把哥带走,就得让他舒服一些。反正圣诞假期连着新年,申赫也不着急回去。再说太巳把哥折磨成这个样子,他懒得回去看他那张老脸!恨得慌!

润玉是让申赫摇晃着给他各种指路提攻略,好方便兄弟出去撒币。申赫大手笔,不但租了车回来,而且食物、被褥、小炉子,满满当当地堆了一地。

很快,润玉已经倚在有暖炉的房间里喝热乎乎的鳕鱼粥了。不过他固执地不肯换更暖和的新被子,润玉抱着那床破败的雁鸭绒被不撒手,他红着眼圈,满脸执拗:“我求你了,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将来我死了,也要盖着这个才能找到她。”

申赫长叹一声,坐在床边好言好语地哄哥哥:“哥,你听我说,不在乎一床被子。真的。再说她还穿走了你的加拿大鹅呢!天啊,我在说什么呢!乖,哥,别闹了,把这个盖上。这个暖和。你得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我帮你预约这里的医院了。我们去看病。你病好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无奈润玉只是摇头:“不……我不去……我要在这里……”

那天申赫磨薄了嘴皮子,好说歹说地要劝他哥回归公序良俗人间正轨珍惜生命远离相思,突然听到下面“嗷唠”一声惨叫,灯塔下面传来一个东北口音:“艾玛,这啥?这啥?这地上堆的都啥?妹夫!你搁家没?你搁哪儿呢?你吱一声啊!”

申赫一愣,这动静儿怎么听着像吉尔斯啊?

润玉破颜一笑:“是吉尔斯。不知为什么他知道我在这里,所以一年来看我两三次。上回我差点儿让太总活活打死,就是他突然冒出来救了我一命。还跟我说什么我阳寿未尽,余孽未清,还要再忍一忍……你去看看吧。他闹什么幺蛾子呢?”

申赫扶着润玉好好地倚在被子上,下去前又把暖炉调得旺了些,哥的症状不好,恐怕有内出血,所以身上这么凉。

吉尔斯这回也是挎着大包小包来的,进门儿把东西搁下就揉腿,满嘴嚷嚷:“这倒霉地方儿比哈啦滨还冷!”这帅哥金发碧眼,一说东北话气质就跟进城大伯一样,你也是拿他没辙没辙的。

润玉精神不好,让吉尔斯闹得头晕,只好靠在床上疲惫地笑。

申赫都要疯了:“老铁!北极当然比东北冷!这还用说么?”

吉尔斯一时语塞:“艾玛。也是哈。”

然后,吉尔斯就特别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一屁股坐在了润玉身边,他拍着他的手对他说:“妹夫!你哥我这是寻名师,访高友,这刚打茅山下来就马不停蹄地来找你了!你猜怎么着?我招魂术更上层楼了!我把露露妹妹给你叫回来瞧你!怎么样?美不美?我就问你美不美?你哥哥我哈,这些年心里念念不忘露露宝宝啊……艾玛疼……申赫你敢掐我!我去!巫师你也敢惹!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申赫冷哼:“打到神棍!”

润玉单手扶着肋下,慢慢地吸着气,无奈苦笑。自从邝露过世,吉尔斯对招魂术彻底入了迷,他翻遍了古籍典章,走遍了山川河岳。他用巫师的名义跟他发过誓,一定要把心爱的露露妹妹叫回来再跟他们见一面儿,这事儿才能算完!

润玉起初只是当胡话听,后来看吉尔斯这么当真,他很是替他难过: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润玉看得出:吉尔斯对邝露一片真心。

开头儿二年,吉尔斯大有进境:招出来过邝露小姑姑养的哈士奇、招出来过邻居老太太病老归西的宠物猫、听说后来还招出来过那场瘟疫中过世的病人,亡人家属接受指点找到了存折、密码还有私房钱……

一招鲜吃遍天。吉尔斯吉师父名声大噪!招魂这块儿业务在算命界是拿的稳稳的!但吉尔斯从来没招出过邝露,他试了无数次,都不行。

吉尔斯垂头丧气地告诉润玉:“邝露妹妹是奔天上去做神仙了。妹妹牌面儿大!寻常招不来。”

润玉听了只是笑。邝露那么好,如果去做了神仙,他也信。

这回吉尔斯咋咋呼呼地来了,眉飞色舞到口吐白沫:“妹夫!你放心。我长能耐了!这把神仙我也能招来!”

润玉虚弱地靠在枕头上,三分好笑:“怎么?试验成功了?”

吉尔斯点头又摇头:“叫露露宝宝的话,只能在妹夫面前做法,露露宝宝心里放不下的是你,又不是我!”

润玉一怔,笑容略苦:“这样啊……”然后,他就由着吉尔斯了。

吉尔斯是个行动派,卷袖子在润玉身边儿桌子凳子地堆了祭台,还把邝露的被子从润玉身上活扒下来,卷吧卷吧放在了祭台正中间,说是邝露随身之物在灵异界能当GPS使。

反正吉尔斯一边儿摆弄一边儿朝申赫努嘴儿,那意思你还不趁乱把新被给他蒙上?还等什么呢?这么好的机会你瞎啊?

申赫一边儿给润玉盖被,一边儿都要疯了:“哥!你也不管他!哈士奇拆家了!我跟你说蓝眼珠的就是靠不住!”

润玉让弟弟趁机拿新被子裹得像个蚕蛹,只剩苦笑:“申赫,你就让他弄吧。三年了,吉尔斯对邝露也是万般放不下……他是个痴情的人……”

哥这么说,申赫就彻底没脾气了。

那天,吉尔斯道长挑良辰摘吉时,登坛作法。他穿太极仙衣、拿桃木剑、捏法诀、踏八卦,嘴里念念有词地围着润玉转悠了九九八十一个来回。

润玉让吉尔斯转得眼晕眼花,只好单手支颐,闭目养神,随他折腾了。润玉精神不好,肝区胀痛、昏昏沉沉的。

润玉不愿想吉尔斯是否能把邝露真的招来。他已在红莲业火上跣足三载。良时不再至,三载为千秋。如今皮囊朽坏,病骨支离,他早没了念想儿。

于是灯塔高处这三个人:一个心字成灰;一个兴致勃勃;一个唯物主义者申赫磨牙看热闹。

却说那夜极光极盛,蓝绿相见、粉紫盈盈,千变万化,耀人眼目。薄时轻盈缥缈,厚时如同天帐。

如此这般,天人感应,在吉道爷九宫八卦终于踏完的那一刹那,他陡然高呼:“恭请上元仙子现身!急急如律令!”

这嗓门儿太宽,吓得申赫差点儿没从椅子上蹦起来。

说也奇怪,吉尔斯一语未毕,只见房屋正中,粉蓝宝光乍现,仙尘爆涨,人形依稀!

一阵淡淡香雾弥散之后,那个三张破桌搭起来的祭台上,分明出现了个长袖蓝裙、散发带冠的美丽仙女。仙女轻轻巧巧地在祭台上转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圈儿,唱大戏般风姿绰约地稳了身形。

当真轻灵秀丽,不可方物。

然后……八眼相觑、四脸懵逼……

沉默仅仅维持了二十秒,邝露顿足捶胸、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把桌子堆这么高?还放床棉被在上面儿!恨人摔不死啊!这万一掉下去,我不给神仙丢人吗?”

吉尔斯满面通红,兴奋地一蹦三尺多高:“看见了没?看见了没?成功了!我把她叫回来了!神仙唉!她自己都招了!她是神仙!”

邝露没好气儿地瞪了吉尔斯一眼:“别喊了!我的哥哥,赶紧!拿椅子把我搀下来!你是真不怕把神仙摔残废了!见过铁拐李他老人家没?神仙也有工伤!”

申赫目瞪狗呆地站在当场:“我不信,我不信,我就是不信。小嫂子……你别是个全息投影吧?”说着他伸手把邝露扶了下来,摸了摸她的手,顺便掐了掐她的鼻头儿:“咦!你还真不是全息投影!”

邝露两脚着地,广袖一挥,当场翻脸:“莫挨老子!”

申赫大怒:“你干嘛这么厉害?!哥!你看她推我!”

邝露急眼:“谁让你先掐我鼻子的?就是上动物园也不能随便摸吧?何况我是神仙!”

申赫嗤笑,对着邝露上下打量:“唉!你别是纪小行装的吧?行,这身儿行头挺式样儿的。戏法儿变的也不错。不是,小行妹妹你是怎么跟吉尔斯勾搭上的?大变活人啊!”

邝露特看不上申赫地冷笑三声:“小哭包!士别三日,能耐了你?你信不信我这一巴掌拍下去你可能会死!”

申赫腆着脸往前凑:“你来啊!你来呀!今天不拍我,你是胖头鱼!”

邝露把胳膊瞬间举高,可看着申赫卡姿兰的大眼睛,她心又软了。这神仙就很被动啊!邝露气得跺脚,大发娇嗔:“陛下!你看申赫!”

吉尔斯急头白脸地挤到邝露面前:“喂喂喂!露露宝宝!是我把你招来的!你就没什么话跟我说吗?”

邝露揉一揉吉尔斯漂亮的嘴巴子,眼神特别诚恳:“我想跟你说……我想跟你说,你没发现你搭祭台的桌子都三条腿儿长一条腿儿短吗?吉尔斯哥哥不是我说你,你这是招魂啊还是诛仙啊?!咱也太不讲究了!”

吉尔斯“哈”地一声冷笑:“这屋里的倒霉家具,哪样儿都是你爸爸那狗嗖老登特意安排恶心陛下的。你爸爸对陛下不安好心,你还讹上我了?”

邝露愣怔一下儿,当即回嘴:“家具不好,你垫上点儿能不能死?能不能死?你倒是自己先上去试试,再把我叫下来啊!客户体验懂不懂啊?你这让神仙以后怎么配合你下凡?”

申赫插嘴:“哥你别上当。我就说她不是神仙!你看客户体验她都懂,肯定是个人装的!小行妹妹是你吗?”

吉尔斯扭头斥责申赫:“不许拆我招牌,你上眼,你上眼,这一人来高,一百多斤的大胖丫头,她不是神仙是神马?什么就小行妹妹?你小行妹妹有这么混不吝吗?”

申赫见缝扎针地对邝露进谗言:“吉尔斯说你胖!”

邝露果然蹙眉:“谁是大胖丫头!?谁混不吝?怎么说话呢吉尔斯哥哥?”

吉尔斯伸手要揉邝露的嘴巴子:“珠圆玉润,哥夸你呢!”

邝露拍开吉尔斯的爪子,双手叉腰:“你讨厌!用你夸!”

申赫幸灾乐祸地直拍手:“哦!哦!神仙跟神棍打起来咯!哥,你说这算内讧不?”

润玉痛苦地把脸扭到了一边儿……太乱了这个……

这屋里眼看就要沸反盈天,陛下一声断喝:“都给我住嘴!”

不得不说,还是陛下说话好使。一屋三只,瞬间无言。

屋里气氛寂静到了尴尬。

申赫把邝露往他哥眼前一推:“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她先动的手!”

邝露“啪”地打掉了申赫的爪子:“BOSS!你弟弟先拧我鼻子的!”

吉尔斯拽着邝露给润玉表功:“叫BOSS了,叫BOSS了,是不是?我就说我把露露妹妹给你叫回来了!你怎么谢我!”

润玉脸色苍白,目光炯炯,单手扶着肋下,看着是虚弱,但人家毕竟做了多年陛下,气魄满满,此刻眉含煞,眼有威,双唇紧抿特别A!

润玉慢慢地吸了好几口气,才能说出话来:“所以你们凡人招魂,神仙下界,就是开直播跟我这儿打咏春呢是不是?我是不是还得给你们仨刷个游艇喊个真老铁六六六啊!我说你们都往后躲什么躲?我有那么厉害吗?我还能咬你们是怎么着?”

这话……就好耳熟……

邝露眼圈发红,下意识地接了口:“你能啊。你当然能咬我。”

润玉直勾勾地看着邝露,良久颓然:“这三年多……一千二百九十八个日日夜夜,我睡着过、昏迷过、生死一线过,我睁开过无数次眼睛,每次睁开眼……我都盼着你在我身边……这样我就能亲你,抱你,咬你!我想过我要把你活活吞到我的肚子里,这样我们就永远不分开……但是……三年了,三年了我梦都梦不到你一次!你就这么狠!做了神仙也不给我托个梦么?”说到这里,他终于支持不住,伏到枕上大口喘息。润玉脸色衰败,单手用力按着肋下,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出话来,他死不瞑目地看着邝露,泪水涟涟、气喘吁吁:“所以你怪我是不是?你压根儿不想见我对不对?”

邝露一时就怔住了。

申赫当惯了大夫,要扑上去按哥的脉搏。吉尔斯一把拽住了这个二愣子,他朝那二位点头哈腰:“那什么……你俩要不然先咬着!啊!呸!你俩先聊着!我带这小田园出去先溜溜……我跟你说,妹子妹夫,这黑眼珠的有时也靠不住!申赫!你瞪我干嘛?刚才说蓝眼珠不好的是不是你?不是,你也不想想,你留这儿干嘛?我的大兄弟!他们俩谁咬你合适?走走走!溜了溜了!”

然后,润玉和邝露都听到了热热闹闹下楼的声音,想来吉尔斯是拽着申赫回避了吧。

屋里陡然安静了下来,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邝露站的地方好,一束极光从小窗照进屋子来,直直地打在了她的身上,给小仙女漂亮的衣饰染了五色霞光,好像她是故事里的第一女主角。

这个念头让邝露尴尬,她不是他故事里的第一女主角;就算加上这次历劫,她也不全是。于是她很拘束地站在他面前,一时有点儿拿不准该如何对他。

此刻她神识清醒,知他是君父。然而,对着在历劫的凡人陛下三跪九叩也不合理法。于是她就那样端庄安闲地肃立在他面前,双目微垂,双手微合,等他吩咐。一如过往千年万年,一模一样。

这是她的本能,是她在他身边最安全的姿态:不伤心、没期许,陪着他太上忘情,就可以装作清心寡欲,从没烦恼。

他说的对,她回到天庭之后,刻意不入他梦。凡人的梦她是来去自如的!她安慰过人间的母亲接受纪小行做女儿、她劝导过父亲万事要看开、她甚至在吉尔斯的梦里红着一张神仙面孔给这英国神棍解释润玉跟她玩儿的SM游戏造成了什么样的感染伤口!

但是她不曾入他的梦!她故意的!她不知怎么面对他!

再过几年或者几十年,他就会回去了,带着所有凡间的记忆回到天庭,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历劫情孽,恩怨纠缠,这是天道无情!这是命数捉弄!她可以推诿身不由己,撇得一干二净。

但现在她是神仙!她带着和他不对称的记忆……和他做什么都不公平!等他醒来,如果还要太上忘情的话,她又该如何自处?她是上元仙子,不是人间的邝露,她有她的矜持与思量。

但是人间的润玉一概不懂,他那么伤心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动不动的美人,她的脸上没有悲喜、没有思念、没有爱欲缠绵、她甚至不看他!

刚刚她和吉尔斯和申赫在一起都不是这样的!那么她就是怨恨他了?一定是!

这念头让润玉肝肠寸断!他努力地站起身来,摇摇欲坠:“仙子……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走就是了……你不用为难……”他病得很重,体虚无力,何况现在神思迷乱,五内俱焚!于是润玉一个趔趄几乎摔倒。

邝露跨上一步扶住他:“陛下!”

她搀着他的胳膊,慢慢地扶着他躺回了床上。邝露素手微点,那床雁鸭绒被如同得了天地灵气,瞬间变得灿然如新,云一样暖。

她把被子捧过来,仔细地给润玉盖好。想一想,她还是觉得应该退开一步。

润玉一把拽住了邝露!不碰她的身子,他心中还没这么多疑问,他也不知吉尔斯为什么会把一个明明死去的人又重新带回到他的眼前!他也不知眼前这个和所有人都言笑晏晏,眼角眉梢都那么熟稔的美人是不是真的是他的邝露!他急切地抓住她的手问:“你是邝露吗?你真的是我的邝露吗?”

邝露垂下了眼,声音温顺:“我是邝露!我当然是陛下的邝露!”

润玉双手捧着她的面颊强迫她和自己对视,声音慌急:“那你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理我?你不爱我了吗?你恨我了是不是?”

邝露坦诚摇头:“邝露永远不会怨恨陛下的!”

润玉一把搂住了眼前的漂亮神仙,他委屈极了也害怕极了:“那你爱我吗?你还爱我吗?你说啊!”

邝露沉默了许久,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她柔弱无骨地软倒了在他怀抱里,无力地闭上了眼。没错,邝露现在是上元仙子!是神仙!

所以神仙尤其不能撒谎!

她不能欺骗眼前这个衰弱的凡夫俗子。

她不能欺骗即将神识苏醒的天帝陛下。

她更不能漠视自己胸中炽热汹涌的情爱!

如果必须口不应心!必须克己复礼!才算贞淑端庄!才被万众敬仰!那她为什么还要做这样懦弱卑怯的神仙?!

想到这里,邝露扑到她朝思暮想的陛下怀里,紧紧地搂住了润玉的脖子,她泪眼朦胧地对他说:“陛下!我如何不爱你?邝露纵做了神仙也舍不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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