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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哀哀父母 融融棠棣

香蜜同人—处处吻(玉露现代装)

三年后,圣诞节

申赫满怀心事地坐在太巳家的沙发上,对着熊熊壁炉火,轻轻转着水晶杯里的威士忌,他玩味着冰块儿和水晶杯壁轻轻碰撞的声音,琥珀色的酒在壁炉的映照下泛着可爱的光芒。申赫轻轻地叹了口气,对自己要做的事情殊无把握。

太巳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眼前这个酷似润玉的年轻人。头二年还有很多人都把他错当成润玉,现在不会了,人人都认识申赫,他当然不是润玉,大家都快忘记润玉了。

太巳其实不喜欢润玉,润玉从小就是大殿下,即便不受董事长夫妇待见,也骨子里矜贵满满。润玉有任性的资本,他是龙,生下来就是。多年前太巳选和润玉合作,不过因为女儿困在他身边……当然,也是因为太巳更加看不上旭凤!

申赫不同,洞庭湖的草根水族鱼跃龙门变精英。他勤奋又努力、知进退、明道理,人情世故样样精。最难得在懂事,知道该听谁的话。

太巳对申赫很满意,他喜欢这个年轻人,他想抬举他。

垂下眼皮,太巳现在不喜欢年轻人这个词儿,他年轻的女儿不在了。太巳现在越来越不能面对此事,不管他是否成功弑君,不管他掌握多少资源,不管现在有多少人用艳羡的目光看着他,不管他们如何称颂他是盖世英雄!他都无法面对那个狰狞的伤口:邝露死了。

他的肉死了。他的血断了。他血肉开出的富贵牡丹--凋零在三年前凛冽的寒风里。

盒子里她雪白的粉末让他看到了自己的骨殖。

埋葬邝露的时候,太巳觉得他埋葬的是自己的一部分。这样肉身的疼痛,如断肢一样不能重生。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流失,这种痛苦不但不能愈合,反而历久弥新!

他的血肉已经衰老,他已经没有精神再培植其他花朵了。即便有,那也不是聪明美丽的邝露!太巳觉得人世间有亿万父女,他和邝露的关系是不一样的,她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即将得到一个女儿。他明明第一次做父亲,但是他就是对她每个成长步骤都烂熟于胸!

他好像已经做了她千万年的父亲,她好像已经做了他千万年的女儿。他们之间的熟稔、默契与亲爱是无可比拟的。她是他冠冕上最名贵的珠宝。没有了邝露,太巳的王冠不再有意义!

所以太巳不能原谅润玉!不管他有没有错!

壁炉边,两个男人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思。好一会儿,申赫打破了沉默。

申赫轻巧地回过头:“董事长为什么没去夏威夷呢?夫人不是都放下慈善基金会的事和小行妹妹去度假了么?忙了一年,大伙儿都出去玩儿了。都城的冬天最无聊了。我们都以为您至少会回魔都去过冬。”

所谓的小行妹妹,叫做纪小行。她是太巳夫人收养的一个女孩儿。三年前,夫人娘家一房远亲双双亡故于瘟疫,剩下个十六岁的女孩儿孤苦伶仃。这小孩儿会长,眉宇间有七八分像邝露。太巳为了安慰妻子丧女之痛,把她接来当女儿养。太巳夫人对纪小行爱若己出。太巳……就像给太太买了个解闷儿的奢侈品。

申赫冷眼旁观,颇有心得:纪小行不是邝露。邝露是太巳花血本教养的闺秀,雍容聪慧、进退合度,稳稳的可以作华东区继承人,领袖疆臣也不会出错。

纪小行……只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太巳对她没期许。其实想想小嫂子这辈子操心受累的,申赫又觉得,不被期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太巳陡然开口,打断了申赫的思路:“忙了一年,你怎么不去玩儿?为什么还在这儿陪我这糟老头子?是嫌我给你的工资不够花?还是想着应酬你那些医疗系统的老相好,想巴结明年业绩更上一层楼?”

申赫微微一笑:“董事长,今年的业绩您要是还看不上眼,我也叫没法子了。就还得劳您大驾多多教诲。”

太巳晃了晃自己杯里的酒,难得嘉许:“北方的四区的事,你做得很好。”

申赫抿抿嘴:“他们是肯卖我哥面子。”

这话,可就话里有话了。

太巳挑了挑眉:“今年……业绩这么好,还是不肯要期权?你的属下都开上玛莎拉蒂了,申总就一定要过得这么寒酸,大过节来吃我么?”

申赫垂下眼,放低了声音也放低了身段:“我想用期权来换他的下落。董事长,您知道,我这三年兢兢业业,为您做牛做马,就是想知道他在哪里……”

太巳“噗嗤”笑了出来:“你怕什么?他可是我伤心欲绝的女婿啊!他是为我女儿守孝的未亡人!我为什么要害他?”

看着满脸戏谑毫不正经的太巳,申赫突然把心一横:“因为你恨他!”说到这里,申赫眼眶发红,语音急切:“董事长,当初的事儿不是哥的错!是我!是我缠着邝露要呼吸机!是我死催活催让她赶紧送到疫区来!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董事长!是我拔掉了她的叶克膜!”

太巳猛然回头,厉声呵斥:“住口!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没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我让你住在他的家里,你以为你就是龙了吗?怎么?你想要我也恨你?”

申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得空前赖皮:“如果恨我,可以让您把我和他关一起的话,那我想让您恨我。没有错!”

太巳满脸看不上地把申赫打量了一番:“三年都忍了,申赫,是什么让你如此急不可待?”

申赫语气艰涩:“因为……我听吉尔斯说……他看见哥快死了……”

看着太巳嗤笑的神情,申赫突然咬住了牙,他屈膝向太巳跪了一条腿。申赫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董事长,杀人不过头点地!”

太巳晃着酒,对眼前下跪的年轻人无动于衷,他的声音充满了讥嘲:“如果我偏偏要他的头点在地上呢?再说,凭什么我女儿死得,他就死不得?也许……他死了,我大发慈悲把他埋在我女儿身边也说不定啊。那块坟地风水可真不错……”说着,太巳甚至吮了一口酒,笑容可掬:“孩子,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下跪只是个动作而已。下跪能解决问题的话,申总你应该去拜菩萨,找我干嘛?求我就要有说服我的理由。对不对?”

温暖炉火,熊熊燃烧,申赫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紧张地思索,执拗的抬头,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太巳,一时仿佛有了主意:“如果……如果哥死了!已经长大的呼吸机运营公司,按继承顺序的话,就会落到旭凤手里!可那是董事长女儿的投资不是吗?所以请您让我去见见他,我要说服他把邝露的东西还给您!我知道那家公司您看不上眼,但是那是邝露的!邝露的一切都该回到您的身边!董事长,这个理由足够吗?”

太巳冷冷看了申赫良久,倏地笑了出来:“申赫,恭喜,你出师了。”

格陵兰·努克镇

申赫是骂着街从机场出来的!这特么什么倒霉地方?这特么什么缺德人家儿?这特么中午十二点了,天儿都不带亮的吗?

他黑灯瞎火地想找个出租车,想想自己也不会说丹麦话,只好把那张太巳扔给他的皱吧纸条上的诡异地址,点头哈腰地给当地出租师傅看。结果打了三辆车,三辆的司机都说实在不知道这是哪里!

格陵兰的出租师傅就跟看个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申赫知道,这个地方诡异:地址他用软件翻译过了,居然是个灯塔。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哥会在塔里?他哥就是好看也不是白娘娘!何况还是灯塔!无奈太巳不解释,申赫也不知道,申赫也不敢问。

申赫自从开启了“找哥之旅”就当自己这是演《寻龙诀》,揣了颗探险的心!这一道儿上,申赫思前想后,越想越瘆得慌,难道他哥让太巳当人油蜡,搁在灯塔里点天灯了?要不要这么残暴啊?太君,咱是商人,又不是商朝!

等申赫出价二百美刀,又托付了机场工作人员帮忙张罗,才有个满脸横肉的因纽特大叔答应带他去。这大叔长相不善,申赫思量再三,决定把出租信息发给了正在度假的纪小行,然后思量着留言,争取即让妹子帮自己记录一下儿行动轨迹,又得做到别吓着她:记住这个车号。我这一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以后演破案片儿记得留个素材。也算哥为我国电影事业做贡献了。

纪小行秒回:申赫哥哥!我读书少你别吓唬我。你万一出事儿我找哪国警察给你伸冤?报案的话110前面怎么加格陵兰的区号?

申赫就乐了,纪小行真可爱。她跟邝露是截然不同的两路人,顶着一张脸,保持了物种的多样性。想一想,他又笑不出来了,他和哥……也顶着一张脸,也保持了物种的多样性。已经三年了,吉尔斯给哥偷偷占过星,说哥要被活活折磨死了。所以他才发了疯的跟太巳摊牌,他不能让哥被折磨死!

哥太苦了!

这二百美刀花的不亏!颠颠簸簸,开了一个半钟头才到。因纽特大哥真实在,给申赫连人带皮箱子给扔在了某个道路的尽头!然后扭头就走,一句废话都没有!当然他说废话申赫也听不明白!

摸良心说,目送着因纽特大哥一骑绝尘,申赫松了口气。开玩笑,这长夜难明,极光贼绿的地方儿,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越走越偏,后来一个钟头别说人!房都没见几间!申赫是真担心自己让格陵兰坏人给分尸在冻土层上了!

下了车,申赫觑乎着眼看了看……啥也看不见!这地儿太偏了!路灯都没有!但大方向是对的!因为他能听到隐隐的海浪声音,声音很大。这里是北纬六十四度,很冷,风大。虽然看不到,但是想来海浪也很大吧?乱石穿空惊涛拍岸,激起千堆雪了没有……太黑申赫看不见!

申赫些许疑惑:这人都没有地方,怎么能养病呢?哥,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的一个圈儿,申赫看到了那个灯塔,黑黢黢地矗立在一条车都开不进去的小路尽头,像故事里的闹鬼的格林塔。

申赫裹一裹防寒服的领子,拉着行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去。

灯塔很高、很粗、外面看就是一个高耸的水泥墩子,不太能住人的样子,死一样的静。

申赫满怀疑窦,绕着灯塔转了一圈儿,才看到门。

那是个最简陋的木头门,上白漆,白森森门在大黑天里看着怪吓人的。木头门从外面被特别粗的铁链子锁得严严的。申赫想起来太巳跟他说的一句话:“钥匙在大门左边的石头堆里!”

申赫一边儿特别老实地在石头堆里摸着钥匙,一边儿都糊涂了!他当时特别害怕,想:我肯定找错地方了!这里怎么可能有人!哪有活人被锁在灯塔里的?我肯定让太巳老王八蛋给坑了!上当容易,回去难!这附近连个出租车都没有!我明年之前还能走到机场吗?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好歹要进去看看!申赫当时是这么想的:也许他会在灯塔的最高处找到一张泛黄的纸条儿,纸条儿上写着找哥哥的下一步线索!压着纸条儿的是个鱼罐头,指点他去南极什么的地方再找个企鹅聊一聊!没准儿太君就是闲得无聊跟他玩儿寻宝游戏大富翁呢!

让申赫万万没想到的是,沿着几乎直上直下的旋转梯,他呼哧带喘地快爬到灯塔高层的时候,他看到了微弱的灯光!

申赫猛然提了一口气,他用最快的速度沿着锈蚀斑斑的梯子爬了上去!

灯塔都是下宽上窄的,申赫想不到,在上面那么狭小的地方,居然有个人沉静地坐在窄窄的窗边,默默地向着外面看。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好像已经坐了很久,好像被流放的国王那么伤感地远眺着他的故乡。

应该是听到了申赫爬上来的声音,润玉慢慢地转过了头,他没想到来的是申赫!眼睛里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儿,他朝他笑:“申赫!你怎么来了?”

申赫是愣在当场的!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润玉!哥瘦得不像话!脸色苍白!呼吸短促!嘴唇都没什么血色!

哥的头发有点儿长,衣裳单薄又简陋,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坐在那里都有点儿摇摇欲坠!

申赫的眼圈儿一下就红了!曾经那么强大的哥啊!狮子一样骄傲的国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申赫快步走过去,握住润玉冰凉的手,满腔愤怒,不可遏制:“哥!你为什么在这里?他们为什么关着你?这是非法囚禁!我要去告他!走!我们离开这儿!”

润玉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不高:“不……是我自己愿意在这里的……”说到这儿,他倏地蹙眉,死死按住了右上腹,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自己明明都这么惨了,他还在替别人瞎着急:“申赫!申赫……你怎么来了……他为什么肯告诉你我在这儿……“说着,他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天庭出事了么……你碰到了什么为难么……还是旭凤……”

这地方风太大,灯塔不严实,即便是坐在这里,也有冷风钻进来。

申赫扶起润玉:“没有!不是!不说了。你哪里疼?我帮你看一看!不行!你得躺下!”

润玉按着右肋摇头,倒吸着凉气:“没……没事的……”

申赫转着脑袋左右看,发现这里只有最简陋的桌椅,没有床,完全没有可以躺下的地方。

润玉苦笑着向上指了指,申赫才发现角落里还有一截陡峭向上的梯子。梯子太难走了,申赫近乎是把润玉托上去的。上面是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圆形房间,因为狭小,所以只放了一张非常窄的行军床,比学生宿舍的床铺还要窄。然后就再没什么家具了。申赫大怒:就是在监狱里好歹也要有个床头柜吧!

润玉气喘吁吁地指了指床铺:“就是那里了……”

申赫叹了口气,扶着哥慢慢躺下。床上的褥子很薄,枕头也不好,就是那床异常珍惜的雁鸭绒被,因为用得久,也有点儿往外飞毛儿了,申赫用手摸了摸,并不怎么暖和。

这三年以来,小嫂子在人间的痕迹越来越少,她用过的东西陆续朽坏,吉尔斯说:“物随主性。没了露露宝宝的灵性支持。它们都会迅速衰败的。”

这间屋子阴冷阴冷的,离海太近了,就潮。墙壁上,隐隐有水渍渗出来。申赫一个健康人,待在这里都觉得冷!

果然润玉缩在被子里,牙关战战,脸色苍白的发起了抖。

申赫鼻子一酸,哭了出来:“哥……”

润玉慢慢地睁开了眼,看着面前鼻子都哭红了的申赫,心头久违地又酸又软:跟从小就像太阳一样炽烈的旭凤比起来,和他血缘更远的申赫更像他亲的弟弟。无论申赫长多高,多大了,这个弟弟遇到不顺心的事情还会对他哭诉,委屈吧啦地叫他:“哥……”

润玉伸出手,悉心地替申赫揩拭泪水,他有些伤心,他帮不上他了。他那小哭包似的弟弟啊,这三年为哥哥吃苦了……

润玉胸腹之间陡然烦恶,难过得几乎呕出血来。

他不是好哥哥!他没有照顾好洞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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