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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乖啊 不哭

香蜜同人—处处吻(玉露现代装)

浴室里,润玉小心翼翼地拿着喷头帮邝露洗掉她身上的奶渍,水温得宜,不冷不热,他试过的。他很认真地帮她清理身上的脏东西,她不喜欢他的字,他就帮她洗掉好了。反正……喜欢这路事儿,他也强求不来,当初他就算把锦觅关在屋子里,她还不是加速度地离开?如今想想,又何必呢?

邝露不是锦觅,她跟他连婚约都没有。于情于理,他都不能阻止她离开。

太巳说得对,他八字鳏寡孤独!旭凤说的也对:他活该万年孤寂地受着。如果今天从邝露嘴里问出来太巳考虑起兵造反,他还可以筹谋一番。结果人家是想接闺女离宫避疫……

亲亲相爱,天经地义,他不能拦着。那他能做的,也只剩把她打理好,漂漂亮亮地还给她家里人了。这才是道理。

邝露就显得很累,她趴在浴缸边上一言不发地垂着眼想心事:她觉得BOSS有病,她虽然早觉得他有病,但是她没觉得他病到如此地步。譬如刚才她跟他说,她爸要把她接走了,BOSS的眼神一秒三变:愤怒、伤心、难过极了。按照套路他应该掀桌子发脾气咆哮着把她锁在地牢里胁迫凌辱,然后恶狠狠地发毒誓:你特么这辈子喘气儿就别想离开我的那种中二智障上身。

但是BOSS没有,他脑洞比较清奇,三十秒钟之后,人家居然给她沉淀出一个被再次遗弃的孤儿的无辜绝望不知所措,以及这凄清寂寞冷的世界待我好无情……

3D建模脸加上奥斯卡影帝级别的表情层次递进,准确地表现出了受尽虐待的王子殿下满格的无助弱小好可怜。就算现在他服侍她清洗善后,都是一脸:你走吧,去过你的幸福生活吧,别问我一个人在火坑里偷偷哭多少年才能瞎……

邝露叹了口气,揉了揉脑门子。她觉得自己但凡灵台尚净,就该扭头就走。她的脑子跟她说:算了吧,他从小就手脚冰凉,你渥不暖和的。那个哈佛帅哥人模人样,对她也有几分神魂颠倒,这路阳光上进的正常人,他不香吗?

她突然回头,想跟他说,算了咱别玩儿了。从今天起,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但她一转眼看见他那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脸,心……就又软了……哦,对了,他没妈……

邝露回过头,继续看浴缸里的水,心想:我真是……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我缺虐是不是……

BOSS的浴缸又大又好,水清得能映出他的影子,孤零零地荡漾在她身旁,漂泊在水中央,横看竖看,溯洄从之,道阻且长。唉,那歌儿怎么唱来着?他是个偷心盗,他眼角眉梢围着她绕啊绕……

润玉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会去格陵兰那么远的地方呢?都到北极圈了吧?你不是最怕冷吗?”

邝露声音很低:“小姑姑在那里定居了,我爸去玩儿了几次,特别喜欢,就买了个小房子。现在这个状况么……小姑姑来了好几次电话,说那里地广人稀的,比较安全,让我们去躲一躲……趁丹麦还没封关……”

润玉“哦”了一声,点头附和:“这个想法倒是对。”

邝露不说话,径自往身上撩着水,温温热热的水,让她舒服,她倒要看他怎么说。

润玉随手关了淋浴,帮她擦身,他慢慢地说:“那……什么时候走?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送你去机场。”

邝露由着润玉帮自己打理,她软绵绵懒得动,也不想理他。PUA吗?刚才一脸不是人,现在想起来装贤惠?

润玉用浴巾把她包了起来,殷殷地嘱咐:“行李,也要早点儿打理,可不能带这么多有的没的……”

邝露突然就不耐烦了:“你别说了!也许我不去呢!”

润玉怔了一下儿:“为什么不去?”

邝露瞪着眼睛看着润玉,不说话,小羊羔的眼睛很少这么咄咄逼人的。

润玉别过了脸,把她抱了起来,送到她自己的卧室里,好好地放在床上,还拉上她的宝贝被子,他说:“早点儿睡吧。定下时间,你就告诉我。”

邝露一骨碌坐起来,拽住了润玉的手,目光灼灼:“那你希望我去么?你告诉我啊!”

润玉别过脸,声音都黯了:“我有什么资格……‘希望’……”

邝露深呼吸,心说:BOSS,你可以的!我真没见过你这路霸道总裁臭流氓跟被始乱终弃大姑娘心态无缝连接、随机跳转的……神经病……

于是,他站在那里不动地儿,她拉着他没松手。

这情景,分明是一个不想走,一个欲要留。

沉了好一会儿,润玉回头,苦笑出来:“撒手啊,别着凉。”

邝露没撒手,她想了想,说:“要不,你再陪我玩儿会儿吧。”

润玉眨眨眼,又眨眨眼。

那天邝露围着被子坐在床上把润玉支使得团团转:“你去拿蜡烛来!不对!我要那个红的!你去拿丝巾来!我要最轻最软的!”

润玉吞了口唾沫,还是照办了。“玩儿”这回事儿,在他俩之间已经算个约定了,如果是在“玩儿”的话,好多人世间的规矩都是不用遵守的。

玩儿,就是玩儿么。她好像比他还看得开。也不知是不是冷,润玉倏地打了个寒颤。

然后,邝露蒙上了他的眼睛。

然后,邝露点燃了红烛。

然后,她端着烛火慢慢地靠近了他……

眼上蒙了轻纱,但是他还能看到:荧荧的烛火,橘色的人形。

她朝他慢慢张开了双臂,那是个拥抱的姿态,他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她和煦的笑容。

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润玉很想扑上去,飞蛾扑火一样地扑上去,他好冷,他没法子拒绝这么温暖的色调。

邝露没想到润玉反应这么激烈,他就那么直直地朝火焰冲过来,不过不顾,脸都要蹭到火苗上了。

她倏地撤手转身,让他扑个空,随手关了灯。

突然起来的绝对黑暗,润玉近乎痛苦地“啊”了一声,他努力地转着脸,在屋子里使劲儿地看,他不在乎被烫到!他想要那种暖融融的感觉!他就是想要!

然后他就看见了,在屋子的一角,那个跳脱的火苗儿,正在暖融融的烧。

润玉几乎是冲过去的,但是那火倏地又没了。

润玉气急败坏地叫:“邝露!”

黑暗里,邝露笑得有点儿冷:“你想要什么?”

润玉慢慢地朝她摸过去,低声说:“我要……我想要暖和……”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哦?哪里暖和?”说着,那烛火倏地又亮了起来。

润玉些微胆怯地向她身边凑过去,他想摸摸她,又怕她翻脸,他知道她不高兴了,所以分外小心翼翼:“蜡烛……你身边……”

邝露淡淡笑了笑:“那你就来找我吧。”说着,她随口吹熄了蜡烛。

然后她就不见了,烟雾一样的不见了。

他四处摸,四处摸,可是哪里都没有她。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团,那么黑那么黑,黑得好像都有了质感,黑到让他觉得空气都是粘稠的。他气急败坏地在屋里摸着,他就不信找不到她。

可他就是找不到!

他的房子怎么这么大?这么大?

空洞洞、冷森森的屋子,又黑,又冷,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好像这世道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倏地就慌了,伸长胳膊,放开步伐,在屋子里发了疯地找,一边儿摸一边儿轻声地叫:“邝露,邝露,你在哪儿啊?你出来。你出来好不好?别闹了。你出来。你出来啊。”

可是没人回答他,屋子里安静而空旷,安静到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回应,安静到他能听到屋外的风声,安静到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仿佛时空错乱,那一年,他很小的时候,妈妈忘记买电,屋子里也是这么黑漆漆的,他不敢回家,抱着膝盖坐在门口等着妈妈回来。外面也是这么冷,楼道里的邻居以好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觉得好饿,但是不敢进屋,屋里好黑,他害怕。

等啊等,等啊等,等得月亮升上来,等得星星铺满了天,等到流浪狗在外面“呜呜”地叫……

他吓得瑟瑟发抖,觉得漫天的妖怪随时会扑出来把他生吞活剥。

妈妈没有回来,妈妈总是不回来,虽然他知道:妈妈就算回来也不会给他好脸色。但是他还是很想很想和妈妈在一起的,因为妈妈是妈妈啊。

后来……他就看到了他继母华丽的裙摆和细高跟的鞋……

月亮照在继母身上,她漂亮的衣服在月华下微微泛了光,让她看起来像个女神。

继母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儿,她和善地朝他伸出了手,对他说:“来啊,到母亲这里来……”

他那个时候太小,小到不知道什么叫做“母亲”。但是他太害怕了,就迫不及待地握住了她的手,继母的手指白皙修长,但是冷冰冰的,让他不舒服,但是他不敢说。

她牵着他的手,对他微笑,笑容凝在嘴角。

润玉觉得,她好美。

于是他就离开了妈妈。

不久,继母抱着刚刚出生的旭凤摇啊摇,她那么专注地看着旭凤,好像旭凤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婴儿。润玉怯生生地站在旁边,才知道,原来,继母的笑也是可以延伸到眼睛里的。他曾经偷偷触过她的手指,继母自从当了旭凤的妈妈,手指就温热得像和煦的阳光。

她依旧会对他笑,但那是关乎客气、体面和不得不敷衍的笑容。

有了旭凤这个弟弟,润玉才明白,继母的笑容就是疏远的意思。

她在暗示他离开,她只想当旭凤一个人的妈妈,她并不喜欢他。

后来,他就离开了,把自己沉浸在黑暗里。

他一直觉得自己已经习惯黑暗了。多黑也不怕,没人也不怕,他生来就该是这样的。

但是今天……什么都变了……这里太黑太安静了……

他突然好害怕……他想要个人陪着他……

他想要她的体温,他想听她的心跳,他想要看她的脸,看她对自己笑到眼睛里,他记得她的手指从来都是温热柔软的。他想要她抱着他,把他当做天下最英俊的男子爱。

绝对的黑暗里,他慌慌张张地不知碰翻了什么。

精美的器物坠地,发出刺耳的声音,从此碎成齑粉,再也拼凑不起来。

他完全搞砸了!他总是这样!他没有长进!

所以父亲更看重旭凤!他就活该生活在角落里!他这不讨人喜欢的古怪脾气,难怪锦觅不要和他在一起!难怪邝露偷偷摸摸地要离开他!

于是他就更加慌,急急地向前走了两步,也不知被什么绊倒了,一下子摔在地上,狼狈万状。眼泪噗簌簌地掉了下来,润玉不想站起来,他捂住了脸,跌坐在地,无声地哭。

他也怕黑,他不想再这么过日子了。

润玉非常沮丧,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长大过!这些年完全白活!事情再一次回到了原点!而他依旧束手无策!

所以,请不要,请不要再把我一个人扔到黑暗里吧,求求你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他听到“嚓”的一声。

润玉混乱地抬起眼,他眼前的纱巾已经湿透了,但是他还是能勉强看到:在他不远处,有一个温暖的身影,慢慢地向他走过来,她的手里握着融融的光。

那么美,那么美,像个神迹。

她慢慢地向他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身,非常温柔地帮他拭着泪,她怜惜地问:“怎么了啊?怎么了?”她的手指又热又软,他忍不住用面颊去追她的手,他急切地想要她,想求她别离开。

黑夜里,她的声音又轻又远:“干嘛啊?你想要什么?”

润玉握住她的手,把它紧紧地贴在自己湿漉漉的脸上,好一会儿,他仿佛喃喃:“我……想要光……”

她就递给他那燃烧的蜡烛,她总是满足他。

那蜡烛其实快要烧完了,烛火摇摇,烛泪点点,居然哭得比他还要伤心。

虽然它是光,虽然它也暖,但是它只有那么小的一点点。

不!这不够!他还想要更多的!

于是他执拗地拽住她的手,发了狠地拉着,眼泪涌了出来。

她走不脱,只好离他更近了一点儿,声音柔软:“你想要什么啊?”

他想也不想:“我想要暖和!”

她叹口气,从身上摘下披风罩在他的肩头。她的披风暖果然融融的,带着她的体温和香味,这个感觉让他安定不少。他现在有了光,有了暖,好像一切都好了许多。

但是……但是……他还是觉得冷……从骨子里咬出来的冷……

不,不是骨子里,是他的心……他的心空荡荡的……像个黑洞,把什么好事儿都吸了进去……什么都不给他留……

屋子里很安静,他们都没再说什么。

沉了一会儿,她站了起来,想挣脱他的手。

他当然不放!死死地拉着她,不让她走。

但是这一次她离开的意志好坚决,努力地要把指尖从他手里抽离出来,

他的手心充满了冷汗,又滑又腻,简直就要握不住她了,感受着她的指尖寸寸离开他的掌握。他有种感觉:只要他松开她的手,她就会消失不见的!变成烟!变成雾!从此消失在他眼前,死生再不见!

那一瞬间,他简直毛骨悚然。

他死死地攥着她的指尖,就像即将溺死的人拽住最后的稻草,他的声音甚至带了哭腔:“不!不要!求你了!”

她垂下头,苦笑里带着无可奈何:“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润玉仰起头,他急切地脱口而出:“我想要你!我想要你!邝露!我想要你!”

她当时就愣在了那里。

那天,他那么紧地搂着她,呜咽着哭出了声:“我想要你!我喜欢你!我爱你!请你陪着我!不要走!哪儿都不要去!好不好?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邝露被他勒得几乎喘不上气了,他真能哭,哭得她胸口的衣裳都湿了。她迷茫了好一会儿,才回手搂住了他慢慢地摇:“乖啊,乖啊,不哭了,不哭了,我不走,我在这儿呢。我陪着你。”

润玉近乎偏执地搂着她:“可你要去格陵兰了!你才不要和我在一起!”

邝露长长地叹了口气,温柔地拍着他瑟瑟发抖的背。

他始终记得,在那个漆黑的冬天夜里,她的声音柔润得像一潭春水:“别瞎想。我不会走的。外头大灾大难的,我走了,谁陪你过日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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