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47

聂怀桑“大哥……”

聂明玦内心深处终究是忘不了兄弟情谊，在《清心音》和聂怀桑的呼唤下，他怔忡在原地，眼中红光忽明忽灭，渐渐变成了黑色的瞳孔，清醒了过来。

聂明玦“怀桑……”

听见聂明玦的喃喃细语，聂怀桑眼中闪过惊喜，泪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聂怀桑“大哥是我！”

看见聂怀桑的第一眼，聂明玦反射性地眉头竖起，怒目圆瞪，张口呵斥。

聂明玦“堂堂七尺男儿，哭什么哭！叫魂呢！”

闻言，桑歌和魏无羡一时间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聂怀桑使劲儿抹了一把脸，扯出最大的笑容来，殊不知他现在鼻涕眼泪一大把，灰头土脸，样子丑极了。

聂怀桑“对不起大哥，我嗝～我马上嗝～不哭了。”

记忆回笼，聂明玦环顾四周，看到那些熟悉的人全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有的四肢扭曲地躺在地上，有的几乎完全被墙壁吞没，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聂明玦“怀桑……刀灵，封印了吗？”

聂怀桑“嗯，消灭了。”

聂明玦“他们……”

聂怀桑“他们……都被刀灵杀了……”

沉重无比的愧疚感压在聂明玦身上，他膝盖一软，跪倒在地，自责不已。

聂明玦“是我一意孤行，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聂怀桑心里也很伤心，但更怕聂明玦从此一蹶不振，于是，他使劲儿搀扶起聂明玦，安慰道：

聂怀桑“大哥，过不在你。刚刚生死之间，我突然想起了我们儿时，那时正因你替我扛下了练刀之事，我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如若今日换做我来做决断，我做的定不如你。你是聂氏宗主，很多事都是逼不得已，也许，这就是天命吧。”

以前，聂明玦总是习惯把所有的事情扛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将单纯的聂怀桑保护在身后，这一刻，聂明玦终于愿意对聂怀桑吐露自己这些年来的苦衷与不得已。

聂明玦“是啊，我聂氏，有太多事都是因为天命而定。我聂氏先祖披霜露，斩荆棘，创下如此基业，却不料横遭刀灵诅咒。我刻苦练刀，本以为可以找到破解之法，却不想，只是重蹈先人的覆辙。”

聂明玦“怀桑，你不要怨我，我逼你练刀，也是因为我时日无多，这聂家的重担，早晚要落在你的肩上，倘若你没有刀法傍身，你如何得以服众啊。”

聂明玦“大哥本以为可以护你一辈子……是我，是我太急功近利，才会如此。我一心只想让聂氏发扬光大，却不料，这聂氏如今要亡在我的手上，这等罪过，我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聂怀桑“大哥，自从父亲死后，你便独自一人管理着聂氏，这已经很对得起你自己，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而且聂家之祸都因那刀灵而起，这不是一人之力能抗衡的，你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