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州篇——金燕堂

他们还是走进了邺州

在这里，看似可怜的人遍地都是，可你分不清真假，不知道哪一双眸子后藏着深渊，在他们闪烁着无助的目光，飘忽不定，落在铜牌之上又瞬间离去。

陆长空穿的招摇，因此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穿梭在这样的目光里，即使双目不见，顾落落也能感受到四周的注视。

注意到她的无措，谢允行轻声安慰，那枚铜牌上的金燕子被置于更加显眼的位置。

马蹄踏上深褐色的石板，远远望见中间一处凹陷，与石板齐平的水面，半亩大小，泛着微光，四周没有任何建筑物遮挡，像是藏觅着的，一个幽暗的深渊。

谢允行：“城中之境，与外界全然不同。”

“落落，听到风吹过水面的声音了吗？”

一进入城中，顾落落的眼前就不时闪过一个个黑色的身影，晃的她头晕。谢允行的话绕在耳边，她探头去嗅了嗅周边潮湿的空气，点点头，努力的抑制身体的不适。

“看来，上次所见的邺州太过片面，城外与城中是天差地别的。”

陆长空：“邺州临近大漠，理应水源匮乏才是。外面的人乞水贩水，里面却有大片的水。”

此时的陆长空也注意到中央的深坑，少年深感好奇，决定临水而观，于是驱马靠近。

然眼前发生之事越发光怪陆离。

马行数步，始终距水十五尺，尺寸之距，旁若千里。少年决定一探究竟，遂下马，复行数十步，不前，距水遥遥，距马遥遥。

三人两马，前者围马倒走，后面的呆立原地。

一声燕啼，将几人惊醒。

来人正是他们要找的，燕四娘

“这几位是四娘的客人，还请侍者留情。”

待几人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中了魇，满堂玉器绫罗，金燕衔枝。

陌生的气息随同奢靡的格调一齐涌入顾落落的鼻腔，这种味道，她倒是很感兴趣，嘴角也不禁高扬。

“金燕堂。”

陆长空抬头看向头顶金碧堂皇的三个大字，果然是，金燕堂。他觉得不可思议，凑近身打量起顾落落的眼睛，蒙着绿色的纱，瞧不清楚，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没有任何反应，直言道。

“你怎么能看见牌匾上的字？你没瞎？”

“不 是真瞎了，我家公子告诉我的。”

顾落落怎么会告诉他，这种能捞钱的地方，自己一早就摸透，熟记了。不知作何解释之时，便由自家谢公子背锅。

见燕四娘走来，谢允行恭敬行礼：“初来邺州，二堂主，多有叨扰。”

“公子客气。”

“茶姐姐让我问二堂主安，我们来此，是为寻人，不知……”

顾落落话未说完便被燕四娘打断。

“几位做什么，与我无关，我会为各位提供住所，帮不上别的忙。”

“进了金燕堂，烦请尊守我的规矩，不要惹出麻烦。”

原来燕四娘并不是金燕堂的当家人，真正的当权者住在主屋，燕四娘住在东院，几人被安置在东院偏房。

“谢允行，燕四娘的规矩，是什么？”

“大抵是用来约束我们的行为的条例，例如：要远离月阳潭，禁止出入主院，日暮后不可私自出府…”

按照之前商定

她是他的乐姬，他们被分在一间房间。

谢允行给她讲述燕四娘定的规矩。顾落落告诉他有关金燕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