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圣徒

信念完了，现场一片死寂，没有一点掌声。

“我要感谢我的红衣主教。”教皇合上信，摘下眼镜，“事实上，下面的人的确是想悄悄处理掉他的尸体，是我这位充满慈悲心肠的助手坚持为他举行宗教葬礼。否则，也许，也许罗马现在就真的不存在了。

看到这封信，我想了很多，老实说，到现在，我也没有完全理清楚。但是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要册封这位勇士和他的妹妹为圣徒，尽管他不信上帝，尽管他是来杀我的，尽管他自己放弃了生命，因为，他比我们都有勇气，有勇气面对并战胜自己的软弱和黑暗。”

又是一阵长久的寂静。

接着，掌声从某个角落响起，迅速扩散开来，最后成了雷鸣之势。

据说，这是有史以来，教皇演说获得掌声时间最长的一次。

23：00 地堡外

“那边都清理干净了，我们也散了吧。”仁王疲惫不堪地提议。

“那这个怎么办？”老妇人指了指随手扔在路边的奖杯，“谁拿走？”

“这不关我们的事，你们两个女人自己决定吧。”蓝狮不耐烦地摆摆手。

“你怎么说？”老妇人转向萨妹。

“我已经有了最好的奖赏了。”萨妹低头看着熟睡的两个孩子，“你喜欢就拿走吧，不过是一坨大铁块而已。”

说完，她便在丈夫的搀扶下，走向远方。

“唉，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

“你说的对，不过一坨大铁块。我也不稀罕。”老妇人把“大铁块”扔了过去，“留给你孩子玩吧。”

“真潇洒啊。”那一家四口的身影消失后，蓝狮在一旁感叹，“不可惜吗？”

“她扔给我的，我不在乎，我又不是捡垃圾的。——你呢，是不是很羡慕他们俩？”

“是啊，这世上最让人羡慕的事，莫过于你爱的人，也一样那么爱你。”

蓝狮缓缓从袖中掏出那块手帕，看着上面的火炮标记，不禁又放在鼻尖闻了闻。

仁王没有参与讨论。

他知道，这种事情，已经和他绝缘了。

23：10 柏林城外某小路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她的？”温格终于问了一个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一开始。”

“什么？！”

“从在威斯特法伦第一眼见到她，我就知道了。”

“可那时她什么都没做呢。”

“是的，可这不代表她没有破绽。”

“在哪里？”

“以前我从没仔细看过她，直到那天在那个充满花香的房间里。首先引起我注意的是她的手。她手上有几处地方皮肤颜色比别处浅，尽管不明显，但我看到了，那些位置，跟我手上长老茧的位置完全相同。”

“所以你怀疑，她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练过枪，把老茧一点一点全都锉掉了！”

“一开始，我自己也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我不敢相信有人能对自己这么狠。于是我努力说服自己，这只是个巧合。可是接下来，我又注意到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