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苗疆以示其于陛下忠心，将苗疆公主献于京城，以愿京城风调雨顺，百姓平安。

“这位公主虽为苗疆最强的公主，但也是最让苗疆王不放心的公主。”太监悄悄把打听来的告诉帝王。

帝王叹息。

“报——巫师已经抵达京城，准备进宫。”

“皇上……”太监欲言又止。

帝王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直接下令道：“巫师进宫后直接送去神塔宫。” 神塔宫不大，有一座古时候留下的塔，历代巫师都是住在这儿，为了体现巫师的重要，历代帝王建了这座宫，名曰神塔宫。

“皇上，巫师求见。”入夜，守夜侍卫前来禀报。

王皱了皱眉。

“皇上，巫师在门外守着。”侍卫补充道。

“皇上，臣有要事求见。”苏陌用清脆的声音诱惑道。

帝王突然出神：“巫师不好好准备明日的册封仪式，来找本王又有何意？”

“臣自然不会对册封这等大事有非分之想，臣只是想与皇上讨论讨论些私事。”她礼貌地笑着，微微行李，让皇帝隔着门可以看见她的身影。

“胡言乱语！本王与巫师初次见面，怎会有私事？”帝王突然恼怒。

“皇上不妨看一看臣的容颜，再下定论。”她轻轻说道。

帝王冷冷地用眼神示意周围的侍卫，侍卫们下意识一排排站着，护住帝王，然后带苏陌进来。

苏陌一身素色长裙，广袖翩翩，行李似是一舞，令人沉醉。

“……”帝王一怔，立刻收敛。

“臣可是惊扰了皇上？”她挑了挑柳叶眉，浅笑道。

“苗疆公主，怎可与太子妃有着如此相似的容貌！”帝王理智地问道。

“正是如此，皇上是觉得，本公主与太子妃，哪个才是您中意的那个呢？”她轻轻提着琉璃蛊，装作不经意地将自己手指上的血滴落在琉璃蛊上。

“皇上，您可得好好回忆回忆，您是如何对待臣的母后，您难道也要像对待臣的母后一样，对待臣吗？”她声音似乎有魔性，在帝王的脑海中晃荡。

——皇上，你可要看清楚了，我才是你中意的人……

——柳拂枝她不过是一介青楼女子，怎能与离夙太子相配……

——我和离夙才是天生一对，我和离夙在一起必定国泰民安……

——皇上，我母后毕生心愿就是和你在一起，这是我在她的遗物中看见的……

——皇上，如果你真的怀念我母后，看到本公主，也会想起她的吧……

“皇上怕是累了，本公主就先退下了。”她礼貌地对一旁的侍卫告辞道。

“巫师走好。”为首的侍卫送到门口。

神塔宫不是什么神奇的地方，这里灵力充沛什么的，都只是人类臆想出来的罢了。不过至少，不算什么坏地方。

次日，巫师册封大殿上，帝王提出让巫师嫁于离夙的要求，被离夙当场回绝。

“父王可知儿臣已有心仪之人，儿臣本意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要面临这后宫三千，已是负了卿。”离夙冷冷回绝道。

“太子不愿就算了，皇上不必为难。”苏陌从他背后出现，浅浅一笑，笑里藏刀。

离夙抖了抖，没再说什么。

“太子妃与本公主容颜相似，皇上大可将太子妃当做臣。”她继续嘲讽道，“不过占卜之类的大事，皇上怕是求不得太子妃了。”

“苏陌，你别欺人太甚。”离夙对着苏陌狠狠说道。

“臣只是句句属实，为人耿直，若是太子非要让臣顶个罪名，臣也无话可说。”苏陌继续对着帝王佯装微笑。

“呵，巫师可真是贪图名利，为了上位，不惜要委身于本王。”离夙冷冷地讽刺。

“太子可莫要自作多情，若是本公主贪图名利，嫁于帝王即可，何必嫁于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苏陌回应道。

“你……”离夙握拳，一时拼不过苏陌，转头对帝王说道，“父王，这巫师曾在京城为非作歹，滥杀无辜，本王上个月的宫殿就是她的巫术……”

“放肆。”帝王打断他，“苗疆公主身份高贵，怎是你一面之词可污蔑的！”

纵然是离夙的百般不愿，她苏陌依然是要来京城当巫师的。

之后的很多天，苏陌一直待在神塔宫，直到得知帝王病重的那天。

苏陌去了，离夙也一直在那儿守着。

帝王轻轻拉他们的手，握住。

——孽缘啊……

离夙不耐烦地将手抽出，瞪了一眼苏陌后，帝王也没了气息。

神历二十三年，离夙称帝。

巫师神塔祈福，天降甘露。

之后的一年里，风调雨顺。

人人都说，苏陌是个好巫师。

果然时间能治疗伤口，君臣这样的局势也已经习惯了。

直到柳拂枝诞下双生子。

百姓开始谣传生下双生子的皇后被意为不详。

双生子，必死其一。

当夜，柳拂枝找苏陌，祈求她救双生子。

“就算是看在离夙的份上，救救他们……”柳拂枝跪着求她，“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跟你抢离夙……”

“我救不了他们，这是他们的命。”苏陌拒之门外。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行……救救他们……”

苏陌闭上眼，想了想:“用你的命，续他的命……你愿意吗？”

“……我愿意……”她颤抖地说道。

“你的命……只能维持他二十年。”苏陌轻抚琉璃蛊，说道。

“我愿意，救他……”

皇后暴毙，整个宫中人心惶惶。

紧接着，六月开始飘雪。

苏陌站在神塔之上，将琉璃蛊举起，黑夜中突然出现一条银河，她拂手血染长空。

京城的河流中出现一个婴儿篮。

人人都说巫师要血染京城了。

百姓们生性多疑，要将巫师抓捕。

——离夙啊……我想我们的缘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