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好冷!好冷!)
天罚“艳妖,你自己也要多休息呀,你也瞧见了,世间不再有流星剑,它已化为冰灰了,温客行也回来了,你毋需多操心,可你…”
凌梦涵“没关系,让我再待一会儿,他看起来好累。”
艳儿伸手,抚平温客行眉间的轻蹙。
天罚“你的情况比他更糟!”
觑着包覆层层红纱的艳儿,在那身鲜艳绸纱之下,是体无完肤的冻裂疮伤。
凌梦涵“值得的。”
她淡淡说着,每一次开口,便无可避免地扯裂了疮伤,带来痛楚。
温客行(艳儿?艳儿怎么了?)
温客行半昏半沉的惺忪梦境间载浮载沉。
天罚“你这身伤…能好吗?”
凌梦涵“无所谓。”
她淡然得好似不愿多谈。
温客行(伤?艳儿为什么会受伤?)
挣脱一波波拍打而来的瞌睡浪潮,温客行从浑噩中醒来。
率先映入眼中是一处极陌生的房舍。长指震了震,触碰到掌心里一块像极了寒冰而又不甚平滑的物体,那是——手?
温客行“艳儿?”
艳儿及烛光被突来的轻声呼唤所惊,注意力全转向床杨上的男人。
天罚“三弟!”
温客行“艳儿,你的手?”
不待他多说,艳儿先行一步收回搁在他掌心的手。
温客行“怎么了?”
他凝觑着层层浪纱遮蔽的花容,探不着任何答案。
凌梦涵“没什么。你睡了好久…我倒杯茶让你润喉。”
艳儿起身,不着痕迹的转身背对他,状似为他斟茶,实却有意闪避他的目光。
温客行“我睡了好久?可是我怎么还是觉得好累?”
天罚与艳儿交换一个眼色。看来温客行是记不起他握住蚀心剑之后的点点滴滴。
温客行“好像我曾做了啥惊天动地之举,才累得我浑身骨头又疼又麻?”
轻缓的声音添了些无辜及疑惑,也在等着两人给予他解答。
该说吗?他们两人的目光如此互问。
温客行左右张望了会儿,怎么清点就是少了个人。
温客行“极乐呢?怎么不见他的身影?”
两人又是以沉默回应他。
温客行越发疑窦,不再多问,闭目以气息探得极乐的所在——
但,他所探到的,竟是死讯!
温客行“极乐他——”
温客行心一急,翻衾就要下床。
天罚连忙拦下他。
天罚“三弟,你现在还不能下床,你的伤——”
温客行“极乐是怎么死的?!”
天罚眼眶一红,咬着唇。
凌梦涵“告诉他吧,他有知道的权利。”
艳儿先是拉拢衣袖,确定不曾露出任何肌肤,才端着茶走回床沿。
良久,天罚才缓缓道出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种种,包括了温客行被蚀心剑噬去理性、极乐为了救他以身喂剑、艳儿求来白虹剑及两柄蚀心剑之战。
温客行听罢,静默半晌。
温客行“我去将极乐带回来。”
凌梦涵“以你现在身体的情况,哪也去不了。”
艳儿艰难的大声阻止他。
流星与白虹这两柄蚀心剑的冲突,造成了他全身肌肉的伤害可不是卧床十天半个月便能痊愈的小毛病!
温客行“既是我闯下的祸,自当由我来收拾。”
即使他所要面对的是私闯幽冥、强夺魂魄的重罪。
凌梦涵“在你全愈期间要敢离开这里,你就做好永远不能再见到我的心理准备?”
她好不容易才将他给救了回来,不可以眼睁睁再见他涉险一次!
天罚“我去吧。”
天罚“每回都是极乐为我、助我、救我,现下,我也该还他一次,你们说是这个理不?”
他的手紧紧握着颈项上所系的小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