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女子的眸底一片涣散,脸色几近透明,额间冷汗涔涔,握住柜角得指尖盈盈颤抖
却还是极力忍住这撕心的痛楚,口中溢出点点腥甜
又过了许久,女子喘着气,缓缓恢复了意识,毒性入骨,每每发作都这般要了我的半条命
我一手撑着墙,另一手拾起了那方锦帕,黯下了眸子,稍稍扯起了苍白的唇角,果真是时日无多了
——叩———叩——叩——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我慌忙将咳了血的帕子藏在了被褥下
是这几日照顾我起居的婢女,她上前有些惊诧:
“准王妃怎么流这么多汗,是不是身体不适?”
“只是这屋内炭火熏的有些热罢了。”
那婢女点点头,笑弯了眼:
“那就好,今日可是王妃同首领大婚的吉日,奴这就帮您梳妆更衣。”
一个时辰后
满地烟罗,似繁花夺目,似焰火撩人,于女子脚边绽放
媚而不俗,妖而不艳,这身嫁衣与她本身干净清灵的气质形成强烈的反差,别有一番风情。
身后的婢女将那繁琐的珊瑚珠额饰固定于女子的三千青丝中,只觉女子越发的明艳动人
那婢女眉眼带笑:
“准王妃生的真是美”
她说着又是顿了顿:
“只不过奴婢从未见您笑过,若是准王妃笑的话,一定跟仙女一样美的不可方物。”
女子抬起清冷的眉眼,透过铜镜,望着那身凤冠霞帔,锦衣华裳
美艳是有的,只是凄美至极
纵然胭脂可以遮盖住苍白如水的脸色,却遮不住如丝线般缠绕心脏的悲凉
满身红衣此番也竟显得那般落寞神伤
“吉时已到,请准王妃移步殿堂”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要喝声
“知道了,这就来!”那婢女连忙喊道
……………………
喜堂内,漠北王一席红色黑金绣锦外袍加身,腰系金丝滚边玉带,本就俊朗的面容因为盛装更加夺目,也衬的他贵气天成。
听闻声响,他回眸一看
缀满珠玉的凤冠流苏若隐若显遮住女子那绝美地容颜
慢步行走间,妖冶的逶迤极地裙摆随着步伐波动起伏,好似清晨初生的骄阳,又似晚间天边的流霞,从红尘深处滚滚而来,似将燃尽这万丈繁华。
漠北王望着那徐徐走向他的倩影,眼底一片绚烂
自己身居高位已久,从未有像今日这般开心的像个孩子,
只因为那个他爱而不得的女人,就要嫁给他了,
虽然他清楚只是做戏,但他甘之如饴,
漠北王眼底似有星辰在闪烁,眸光亮的惊人。
他快步上前,走至女子身前,唇边荡起笑意,伸出了一只手
“阿鸢”
那本搀扶我的侍女见罢便忙低头退后了几步
我透过珠帘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眸光幽幽,犹豫了半响
那侍女见人久久未有动作,却是悄悄提醒道:
“准王妃,王来接你了”
闻言,我怔了怔,缓缓抬手伸了过去
突然,一个略带急切又恳求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阿鸢!不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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