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男人独自穿过夜色,借着微弱的月光,也能看出他脸色的苍白,是这段时日营养不良而造成的
是了,他就是阿诗勒隼
白日里李长歌的话还历历在目
他的阿鸢,就要同别人成亲了
无论如何,他都得去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好想她
哪怕远远看她一眼,也足够了。
……
另一边
李长歌握着阿鸢送她的那根发簪愁眉不展
你究竟为何不告而别,你和阿诗勒隼之间又发生了何事
弥弥从身后走过来:“长歌,你在想什么?”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
“蹊跷?”
“再怎么说阿鸢也是大唐的兰陵郡主,她要同漠北王成亲,为何大唐那边不知情?而且王室婚礼筹备事务繁多,大大小小的繁文缛节必不可少,怎会如此仓促成亲”
弥弥古丽双手交握,吞吞吐吐:“兴许…兴许阿鸢喜欢上了漠北王,所以…所以…”
“不可能,阿鸢曾亲口同我说过她要和阿诗勒隼永远在一起,我始终不信她会喜欢上别人。”
长歌说着,握住发簪的手收紧:“不行,我得去找师父,去漠北一趟,向阿鸢问清楚。”
弥弥连忙拉住她:“诶,长歌”
李长歌一愣:“怎么了?”
弥弥慌忙摇头,内心煎熬至此
长歌见没事刚走出几步
弥弥古丽咬住了嘴唇,喊道:
“我…我知道阿鸢为何不告而别”
李长歌一惊,猝然回眸望向了她
弥弥心一横:
“她…她中了奕承的牵机毒,无药可救。”
“是我那日不小心在门外偷听到的,正是因为她活不过一个月,所以才以此作为借口离开了我们。”
李长歌抓过弥弥的双肩: “你怎么不早说”
弥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怎么说呀,我能看出来隼特勤爱惨了阿鸢,嗜她如命。如今只是离开,他都颓废成这个样子,倘若他知道阿鸢快死了,他…”
弥弥古丽还未说完,停顿至此,她将目光微移,声弱如蚊蚋
“隼…隼特勤”
阿诗勒隼握着缰绳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唇色发白:“你方才说的可是事实”
见弥弥点了点头,阿诗勒隼顾不得其他,飞快上马,仓促离去。
李长歌跟在后面:“阿诗勒隼!”
这时,从树上飞身而下一人挡住了长歌的去路
“师父?你怎么在这?”
“我见你半夜不睡,便一直跟着你”
李长歌仓皇点头:“这不是重点,咱们也走吧。”
司徒朗朗忙挡住她:
“这种事咱们掺合进来不好,还是让他自己解决吧”
“可是阿鸢…”
李长歌说着便顿住了,是啊,连孙真人都救不了,她能怎么办
她垂眸望着那根发簪,鼻尖发酸,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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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荒无之地内,涉尔就这样抱着一个包袱双目失神的坐着
其实这个包袱是他临走之前奕承给他的,是他的阿娜最后给他留下的东西。
涉尔今日终是将其打开,一个个翻了过去,有木雕,有各式各样他小时候的玩具,是他的阿娜替他一件一件收了起来以此来思念儿子的信物
只见里面居然还有些瓶瓶罐罐的白瓷瓶,也不像是他的东西,他伸手欲拿
这时,图鲁克从远处跑过来:
有一事,属下不知当不当讲?”
涉尔抬起眸子:“说吧”
“您的妹妹和阿诗勒隼不知为何闹翻了,半月前已同漠北王回了漠北,不日便要成婚。”
涉尔噌地站起了身“什么?”
自从阿娜的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他没有回到草原,而是带着狼师隐在西北荒凉之地,得到的情报自然也就晚了许久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阿诗勒隼呢?他在哪儿?”
“回禀小可汗,线人得到消息还特意去往了鹰师一趟,并未见到隼特勤身影。”
涉尔握住了拳头,翻身上马
图鲁克惊诧:“小可汗这是…”
“去漠北。”
“可从此地出发,最快也要五六日,三日之内是赶不过去的啊”
“晚了也要去,若是菩飒威胁了鸢,或者鸢不喜欢他,我也会将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