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茫茫的星河中只见两人的身影,一切又静默无声,宓娇觉得周围气氛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小鱼。”“长姐……”几乎是异口同声。
润玉一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怎么说,今日这天河上,该是他的主场。
宓娇转身,顺带退了几步,和他并作一排,“你先说。”
“此前听闻长姐与澜浪水君之事……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我不喜欢他的,父帝爱看戏,演一出给他罢了。”宓娇说得极为轻松,也不愿再和他探讨这些事。澜浪水君身后,是那个不能见光的宓娇,在他面前,她只能是那个骄奢却明媚的长姐。
“小鱼,此处离布星台还有多远?”
润玉一愣,随后勉强地笑了笑,“长姐……离布星台……似是还有些距离。”
“若是到晚了,父帝可会降罪给你?”
“嗯……这不至于的……”
宓娇轻声笑起来。
“小鱼故意带我绕了远路?”
“长……”
宓娇的手指轻轻扫到他嘴边。
“眼下没有旁人,唤宓儿就可。”
他眸中微光闪烁,刹那间暗藏的情愫肆意生长开来。
“宓儿……我只是觉得这条路上……风景更好而已……”
她把手拿开,“我又没让你解释。”
润玉看着她,越发无措。
宓娇忽然眼前一亮,扯过他的袖子奔跑起来。
“小鱼,你看!此处怎会有昙花?”
昙花一现,万分难得,他们奔跑中亲眼看见了花苞的绽放,坐于布星台上时,花开正好。
“这是花神梓芬前日才播下的昙花种子,今夜竟已开了。”润玉回道,“大约,它们也能感受出谁才是喜爱昙花之人,不想让盛容空空绽放吧。”
宓娇转头看了看润玉,“你也喜爱昙花?”
“宓儿喜欢,我自然也喜欢。”他说话时红了脸,还带着几分羞色,那双眼睛也只敢看着盛放的昙花。
“我可以喜欢它,却不愿你太喜欢它。”宓娇无视了他的薄面皮,靠上他的肩膀,“昙花圣洁,却终不长久……我如它一样,只求有一时的风光霁月,但你不同,你要万古长青。”
“宓儿这话……我不太懂。”
“不懂才好。”宓娇仰起头,“你和我说话,如何都不看我的?”
“我……”他猛然一低头,却……却轻轻触到了她温热的嘴。
星汉灿烂,更在应龙真身泛出的光泽下更加辉煌耀眼。
“我……”
他微微发愣,本想立刻躲开,却又沉溺其中,多余的字节卡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宓娇慢慢地离开他,盯着那条龙尾直叹,“我的小鱼,果真是这世上最好看的。”
“宓儿……”
她说,她的。
她的……
“宓儿,我是你的,那你府上那些门客,可也是你的?”他说完便觉得不该再问,却又迫切地想知道她的答案。
宓娇一时有些诧异,却忍不住在想,他……可是醋了?
原来她本想和他好好解释,此时又改了主意。
“我府上的,怎么不算我的?”
他神色微微暗淡下来,连带这鳞片也失了光泽。
“但你是不一样的,你是我的弟弟,我最爱的……”宓娇又靠过来,凑在他耳畔。
他心神紧绷,又忘了收走一时失态暴露出来的龙尾。
“弟弟……”
“啪”脑子里似乎一根弦崩断开来,他的眼角泛红起来。
弟弟!
不是弟弟,不想做弟弟,最爱的那个也不行……
他的脑子混乱不堪。
可他是什么身份?天帝陛下的不受宠的私生子!
而她呢?是名义上的嫡长女,他的亲姐姐,天后虽与她有了矛盾,却也还是她看重的女儿。
也许,也许她的接近恰好是天后的安排,赠红线也不过一场无厘头的戏。
“至于吗?”宓娇捧起他的脸,刮走眼泪,“我说你是我最爱的弟弟,怎么还感动得哭了?”
宓娇将他揽进怀里,像小时候一样。
“多大人了,还哭鼻子?”
“我……我不是。”润玉挣扎着要坐起来。眼下这般,委实让他更尴尬了。
“小鱼,我亦是你的。”她轻笑起来,一对冰蓝色的凤翼和龙尾呼应起来。
流星,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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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原来打算四五十就结局的,现在看来有点不大可能……越写越长……
昂,我一篇往事一篇现实交叉写不会混起来吧……都能看明白吧😂😂
因为往事篇里宓娇有现世的记忆,思想是可能收到现世影响的,现世也可能受到往事里的影响,所以必须交叉写。另外,请把现世篇理解成在宓娇真正经历过的往事里,宓娇做过的一个预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