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之政,必乱。
宓娇飞速化了斗姆元君最后的传信,心脏狂跳不已。
必乱必乱……她也知太微朝必乱,可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出了殿门,她惊觉润玉竟在等她。
“长姐,今夜夜神休职,我已向父帝请代一日夜神职位……你可愿同我去星河看看?”
“自然可以。”宓娇脸颊微热,“我其实……有许多话想同你说,只是……近来事务繁杂了些,你也不曾前来寻我。”
润玉微微笑着,“是润玉的不是。”
……
“润玉!”
她做了一个噩梦,可眼下,她有些分不清楚是不是梦。
她梦见他为了帝位,逼死先水神,除掉上神之誓,娶了自己。心中却又牵挂已去的先水神,于是削了虫族和鸟族,将她弃了。最后一场天魔大战里,天道不容他,他不得不以身祭了天道。随后……所有人都复活了,她宓娇、荼姚、太微、旭凤……还有一些她唤不出名字的人。
除了她,复活的人都不记得他了。时间线回到了她该去笠泽带走小润玉的时候,可是依旧没有他。哪里都没了。
“娘娘,您醒了。”璃茉端着汤药进来,“魔界眼下出了大变动,陛下不得已领兵去了忘川,一时半会儿约莫回不来。不过您也不必忧心,陛下向来深思熟虑,魔界归附天界的日子,必然指日可待了。”
宓娇突然凝了凝业火。
身体恢复似乎不错,业火能使到第五阶。
“我从前亦是战神,我可以助他,如何他一个人先走了?”宓娇莫名地心慌。
梦里那个润玉,与太微简直如出一辙,可哪怕他就是那样,宓娇……
宓娇也舍不得他伤……也不愿这个世界从未有过他。
很奇妙,她可以恨太微到入骨,却也愿意为润玉以命抵命。
“娘娘且安下心来,陛下知晓您定会忧心,特地嘱咐了奴婢,如果您醒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他。等您把药喝了,陛下的书信应该就到了。”
宓娇乖乖饮了药,门口却闯进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进门便对着各人颐指气使。
璃茉顿时来了气,转身给了她一巴掌。
“你你你!你这婢子,何敢打我?你可知我是谁?我是如今的花界少主!是先水神的女儿!是如今天界的大公主!”
宓娇眉头一皱。他不是说了,断然不会封她做公主么?既然已经封了,当初何必骗她?
璃茉给了那女子一个白眼,“不知哪里来的野种,冠上再高的名号也不过是个野种!”
“你!”女子气极,转头指着宓娇,“便是你取走了母亲的仙寿,逼死了我的母亲!呵,父帝此前早已有过诏书要给你百万雷刑,没想到你竟能死而复生!不过就算如此又能怎样?父帝自始自终唯爱过我的母亲锦觅,父帝允你赖活在这世上,也不过是想让你多多赎罪罢了!”
一封用水系灵力包裹着的信件幽幽飞落,那女子不由分说将它打落下来,扫了一眼信件的内容,笑得更是猖狂。
“娇娇,我还是决心封了茶歌做公主,此种缘由些许复杂,待时机合适我再向你解释。乖乖喝药,等我归来,彼时,我想有一个和你的小公主。”
她竟一字不差地把信念完,随即继续爆笑。
“你疯够了吗?”宓娇手中火焰莲台擦过茶歌的手臂。
“怎么?你气急败坏了?”茶歌撩开烧焦的袖子,“是呢,这伤口我还要好好留着给父帝看。”
“这伤口只怕是有些太小了!”宓娇怒气上来,竟捏出个琉璃净火。
璃茉赶紧劝道,“娘娘,万万不可……陛下也嘱咐了,要保证是个活的……”
茶歌轻嗤一声,“父帝说的明明是不能伤我分毫!”
随后,她更不怕死地走近浑身冰棱的宓娇。
“你恐怕还不知道你喝的这些药……是干什么的吧?
“父帝让我种蓝幽草……此草性寒,用于温养女子宫室。你从前有过一个孩子,可是他不要……你身体受了损伤,父帝放心地在你的药里用我给的蓝幽草……你觉得他是有心要治你的病吗?”
宓娇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泄了出去,唇角煞白,幸而有璃茉从旁扶住。茶歌洋洋得意地走出去。
“娘娘,莫听她胡说!”
“那她说的事……哪里是假的?”
璃茉愣住,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却又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
帝王……有时确然太过可怕。宓娇胸口发闷。
“璃茉,可否将我父亲请来?”
璃茉面露难色。
“娘娘,虫族隐退万载,为了重整族群立威于世,廉晁上神此番主动请缨去魔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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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药丸预备备——
不过往事篇里还有得甜
另外这个落胎梗和一般的不一样的……后面会解释……(好狗啊,但我又没有别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