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中）

老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皮肤惨白，里面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一幅病入膏肓，无药可医的样子。

苏珏趴在床上，担心受怕的望着老人，“师傅，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哭腔。

“师傅，你等着，我去找大夫”苏珏起身，手里紧紧握这碎银，欲要出门。

老人伸出颤巍巍的手，阻止了苏珏。

“阿玉，咳咳咳”老人还没说完，不停的弯腰咳嗽，苏珏赶紧扶着老人，用手在老人的背上拍着，试图缓解老人的咳嗽。

“阿玉不必将钱财花费在老夫身上，无计于世，我自己倒没什么，你可怎么办拿？”老人长叹一口气，摸摸苏珏的小脑袋。

苏珏红了眼眶，声音不停的在哽咽。

苏珏从小就没见过他的父母，他生来便是流浪。每天野狗争食，尝尽世间冷暖，以为自己会苟且偷生过一辈子。没想到会遇到师傅，带他回家，教他木偶戏。

虽然日子过的拮据，但没天都过的很充实。可能是老天看他不顺眼吧，连他唯一的牵挂都要离他而去。

老人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箱，上面早就被灰尘积满，老人一吹，灰尘飘扬。

苏珏捏这鼻子，往旁边闪去，不明所以望向老人。

大开沉封以久的箱子，映如眼帘的的是一个木偶，说是木偶，可又不像。

拿个木偶宛若真人，有着肤若凝脂的肌肤，一双狭长的眼尾，双眼紧闭，眼睫根根分明，像一个个小刷子一样。一袭白衫，风华绝代。青丝垂腰，秀发如瀑，如过不是有关节，苏珏差点就认为是真人。

苏脚直勾勾的看着，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不可思议。老人也明白，缓缓拿起精致的木偶，回复说“这是我珍藏多年的宝贝，我倾尽了我所有的心血，当初我也就手艺好，做他给阿华，唉”，老人回忆往事，不由得感叹。

苏珏知道师傅是傀儡师，傀儡师是木偶话剧表演者，傀儡是一般用极细的线连接木偶的各个关节处来操控木偶。

老人也是凭这份手艺吃饭的，可他在老人身边待了好几年，从没见过老人拿出来过。

缓缓把木偶递给苏珏，苏珏张开双手，接主木偶。这个木偶不是很大，苏珏双手就能捧住。

这个宛若天人的精致木偶，苏珏的心沉了沉，压制住心里紧张。

“收好，我不在的日子里，就让他代替我这糟老头子陪你”，说完，老人像大寿将至，嘱托着遗言。

苏珏泪流满面，低声抽泣。老人帮苏珏抹眼泪，老人这双手很粗糙，但也很温柔。

苏珏此时很怨恨老天，他不想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就这样离去，却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很揪心。

老人的双手下垂，脸上还带着笑意。那双手还有余温，苏珏不敢想象刚才还帮他擦泪水的老人，竟已不在了。

苏珏不是没见过死人，向反，他见过很多。在那些狭窄阴暗的小巷子里，被垃圾包裹着的尸骨，散发着腐烂的恶臭味。

苏珏在面对时，根本不怕，而且很冷漠。面对老人的离去，他在也压制不住的泪水，如洪水一般席卷而来，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