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哪里受得了少女这般轻哄和撒娇,面色瞬间恢复柔和,点点头,又在桌上拿起一瓶伤药转手递给裴锦颜吐出三个字示意。
谢危该我了。
裴锦颜把衣服脱了。
也不扭捏的裴锦颜朝他扬扬下巴。
闻言,谢危满是不可置信的抬眸。
注意到这个细节的裴锦颜好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娇嗔瞥他一眼埋怨似得出声。
裴锦颜我是说上药。
裴锦颜先生想什么呢。
谢危我想的也是上药。
面不改色的谢危沉声解释。
紧接着,垂下眼眸开始解自己的衣衫,很快便将衣物尽数褪下,露出白皙的肌肤,看着他手臂和背上的那些伤,裴锦颜面上神色和方才的谢危一模一样,未再多言的绕到身后动作轻柔的给他上药,也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好之后,又俯身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看着谢危穿起桌上摆放衣服的模样,单手托腮盯着他的裴锦颜意味深长叹了口气。
裴锦颜可惜了。
裴锦颜此刻时机这么好,若不是受了这一身伤,应该做点别的什么的。
听见她这话,谢危眉梢微挑。
穿衣服的动作忽然顿住,抿唇看过去。
谢危这点伤倒是不碍事。
谢危你想试试?
裴锦颜嗯……还是先说正事吧。
再次上下打量他一眼的裴锦颜舔了舔唇,故意拉长尾音,说谈正事就真谈正事。
裴锦颜方才平南王所提之事,先生如何打算?难道真的让燕家军南下?
裴锦颜以先生的智计,我可不相信你毫无准备就来了。
谢危就这么相信我?
动作迅速又继续穿衣服的谢危反问。
得到的毫无疑问是她肯定的答案。
裴锦颜当然。
裴锦颜先生永远都是一步多算。
谢危起复燕家与大月开战,朝中必然已收到消息,而如今朝中的局势,只会比我们想象中的更糟,我们必须要赶在朝廷做决定之前除掉平南王,用他的人头做燕家的军功,只有这样,才能消弭圣上的怒火,和朝中的弹劾。
裴锦颜这一点,先生倒是和我想到了一处。
得知谢危打算的裴锦颜笑着自袖口摸出一块木片,闻声看过去的谢危注意到,那木块的一端被磨得极其锋利,像一把自制的短刃,他一看,瞬间便明白了裴锦颜的打算。
谢危倘若我不来,你就打算用这个杀了平南王?
裴锦颜不错。
裴锦颜平南王知道我会武,忌惮的这屋内始终没有放任何尖锐之物,所以我就只好自己想办法。
裴锦颜不过,我从未想过你会不来。
裴锦颜我只是想在你来之前,解决他,为你省去一个麻烦。
点点头讲出自己想法的裴锦颜很快又解释,听见少女如此相信他,以及这些打算,谢危心一软,突然想起不久前见面,裴锦颜指责他为何会来,说他是傻子的模样,抬手直接将她搂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谢危我看你也没多聪明。
前一句透着些许讽刺意味,可下一句,声线瞬间又柔和起来,平静却让人安心。
谢危现在我来了。
谢危一切交给我。
裴锦颜好。
抬手环住他腰的裴锦颜很小声的应声。
谢危我一会先去见薛定非。
谢危这件事,还需要他帮忙。
裴锦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