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宁安如梦：他始终清醒着沉沦

谢危房中。

自从眼看着裴锦颜同张遮和薛定非离开，手中的书谢危就没看进去半个字，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突然下的这场雪，惹得他心浮气躁的，沉默片刻，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他放下手中的书，转头询问陪在一旁的剑书。

谢危燕六修路修得怎么样了？

万能的男配（剑书）不是说还要几天吗？

万能的男配（剑书）下午才跟先生说过的啊？

立刻应声的剑书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眉头微蹙的谢危听闻，又将视线转上身侧熊熊燃烧令屋内温度升高的炭火上，声线隐隐透着愤怒的开口，像是故意找茬一般。

谢危薛定非是没事可做是吗？吃吃喝喝。

谢危薛远呢？他在干什么？

万能的男配（剑书）先生不是派刀琴去盯着了吗？说国公在照顾薛烨，兴武卫也没什么异动。

万能的男配（剑书）先生，您的身子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给您煎药去啊。

当日薛远带着薛烨逃离战场，却因为下山路的堵死无法离开，薛烨腿上的伤又急需救治，这才原路返回和他们一起暂住上清观，近些时日，谢危始终都派人盯着他们。

并不知道谢危此刻为何心乱的剑书见他这一会一个问题像脑子不好使了的模样，担忧不已，刚打算去煎药，谢危便出声阻止。

谢危我无妨。

谢危把门开起来，可能太热了。

万能的男配（剑书）可您身子还没好，这雪……

重新拿起桌上那本书的谢危随便找了个借口，担心他的剑书话不等说完便被打断。

谢危让你开就开。

万能的男配（剑书）是。

似是有些不情不愿的剑书这才推开门，外面的景象霎时闯入眼帘，谢危看到裴锦颜挽着张遮的手，二人撑着伞有说有笑自门前路过的画面，那副模样看起来，可真像两情相悦的一对璧人，搭在膝盖上和抓着书的手都无声的收紧，谢危沉着声线吐出两个字。

谢危关门。

方才开完门想给他倒一杯热茶的剑书听见这话一脸懵，却也没觉得自家先生阴晴不定，再次走到门前，便也看到了这一幕，觉得姜家三姑娘此人实在是过分至极，立刻提高声线，似是替谢危生气的重重关上了门。

万能的男配（剑书）是！

门关上的瞬间，有些失态的谢危将书丢了出去，脑海中回想起裴锦颜的那句质问。

“事到如今，先生还是不敢承认。”

“不敢承认你心中有我。”

不久前，他刚同张遮说过，感情该是全心全意的事，可偏偏裴锦颜此人，并非是一心一意的性子，她可以将自己的心同时放在很多个人身上，而这一点，谢危明明早就看透了，却又偏偏不由自主的被她牵引，为她动心，两个人的这场感情拉锯，看似主导的是谢危，实际上，始终都是由她来掌控，他明明知道这一切，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沉沦。

清醒着沉沦。

虽然不想承认，但心中有她，想得到她，将她留在身边，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雪似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张遮和裴锦颜并肩走在上清观的阶梯上，他手中撑的伞微微偏向她，突然想到什么轻笑一声，惹得裴锦颜好奇的偏头问他。

裴锦颜张大人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张遮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姑娘之时，是在太安殿殿上，姑娘临危不惧，的确与寻常女子不同，这次通州之行，若是唤作别人，只怕早就会露出破绽。

缓缓道来的张遮抿了抿唇。

裴锦颜闻声，忙点头夸赞回去。

言语之中没有半分客套或敷衍的意味。

裴锦颜大人亦是如此。

裴锦颜面对冯明宇的怀疑临危不惧，反问更是字字珠玑。

裴锦颜太安殿那日，我本以为在劫难逃，不知如何破局之时，是大人当值救了我一命。

裴锦颜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张遮姑娘表面瞧着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儿家，却无所畏惧，事事心有定数，武功也是一流。

说到这，裴锦颜突然停下脚步。

转过身眸色认真的看向他。

裴锦颜张大人可想知道，我这一身武艺是何处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