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巧舌如簧的谢危一时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张了张唇,终是没有反驳叹了口气。
谢危罢了,我同个小丫头置什么气,既然你说要互通有无,那我们就来对一对近段时日发生的事情。
转身提了提衣摆在榻上落座的谢危话落,裴锦颜便不客气的紧跟着坐到他身侧,她这明显是故意的,对面有位置却偏和他挤在一处,手臂紧挨着,动作间暧昧的摩挲。
谢危你......
裴锦颜先生怎么了?
裴锦颜不是要说互通有无吗?
神色无辜的裴锦颜抿抿唇,说话间倾身又凑近了些许,呼吸尽数倾洒在他的脖颈,像羽毛似得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他的神经,只感觉身体没缘由燥热起来的谢危撇过头不去看她,声线尽量严肃的丢出几个字。
谢危坐对面去。
裴锦颜哦。
这才点点头的裴锦颜撇撇嘴,起身走到他对面落座,不等说起正事,谢危就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蹙眉疑惑看向她。
谢危你方才说你见到了燕临?
谢危勇毅侯府被兴武卫围的铁通一般你如何见到他的?
裴锦颜翻墙啊。
裴锦颜先生忘了吗?我身手很好的。
裴锦颜想也没想的理所当然应声。
很是意外的谢危眉头却蹙的更深了。
谢危翻墙?
想到少女为了见燕临一面跳墙的模样,面色顿时黑了,瞥过去一眼认真同她强调。
谢危一个姑娘,下次不许做这种事。
裴锦颜知道了,先生。
觉得谢危语气莫名又有点像姜伯游的裴锦颜应声,话落,谢危这才终于说起正事。
两人对话间,门外鬼鬼祟祟的两个身影小心探着头,由于开着门,说话声也不小,所以方才他们所说都被吕显和剑书尽数听了去,笑的一脸幸灾乐祸的吕显指了指谢危。
吕显看到了吗?
吕显什么叫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
万能的男配(剑书)亏得先生还担心她担惊受怕,没良心。
似是不喜欢裴锦颜的剑书翻了个白眼。
虽是偷听,但也讲究一个点到为止,见二人说起正事,吕显立刻抬手将剑书推走。
屋内的谢危则是将近些时日了解到的情况如实告知裴锦颜,她这才知道,原来勇毅侯府之所以会被定上勾结逆党的罪名,被圣上下令由兴武卫圈禁,是因为半封燕牧写给逆党的信,听过之后,她却是有些不解了。
裴锦颜这倒是奇怪了,逆党手中明明有全部的信件,为何只给了薛家半封?他们的目的是借朝廷之手除掉燕家,一举得成不是更好吗?
谢危此事我也觉得奇怪。
谢危既然想杀燕家,却迟迟不动手,或许是在等一个机会。
对她所言表示赞同的谢危点点头。
裴锦颜还有,侯爷遭刺杀的那个夜晚,是从通州回京的路上,薛家在军营了安插有人手,知道此事,在半路设计埋伏实属正常。
裴锦颜可逆党那一方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还能有时间再箭上淬毒,除非......
猛然想到什么的裴锦颜瞳孔微缩。
话不等说完便被谢危接了过去。
谢危除非通州军营里,已有逆党潜伏。
裴锦颜这可就麻烦了。
裴锦颜薛家正苦于找不到实证证明燕家叛乱,若军营里出了什么纰漏,燕家如何都洗不清了。
面色顿时变得凝重的裴锦颜垂眸若有所思之际,注意到她面色的谢危便出声安慰。
谢危此事我已有头绪。
谢危休沐日后,你安安心心回去上学,旁的事,有我在。
裴锦颜有先生在,我自然是放心的。
裴锦颜不过先生这次可记得,燕家有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大抵是谢危时常一副运筹帷幄,事事都尽在掌握的模样,他说放心,裴锦颜便真的有些安心,毫不犹豫的附和,耐心听过她嘱咐的谢危,声线和眼神都难得温柔的应下。
谢危知道了。
谢危还有,你入宫之后,太后和薛家那边都要小心,慎刑司的宫女死了,接下来,他们的矛头,肯定指向你。
裴锦颜先生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的。
裴锦颜对了,先生可否帮我个忙?
对他的嘱咐也照单全收的裴锦颜突然想到什么仰头看向他,闻言,谢危意外不已。
谢危你这么有主意,还用得着我帮忙?
谢危何事?
裴锦颜是芳吟,她如今自己在烟柳巷做生意,我有些不放心,先生能不能找人照看着点?
裴锦颜不用特意帮忙,芳吟她其实很厉害,自己都可以解决,只是尤家那些人待她不好,我怕他们找她的麻烦,她不好应对。
谢危好。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谢危应的很痛快,裴锦颜见状,立刻高兴的朝他行了一礼。
裴锦颜多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