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颜夜月明如玉,空山不辨花,云来一庭暗,风去百枝斜。
见谢危自身边绕过到书架上拿起一张纸递过来,面色波澜不惊的模样,裴锦颜也没得寸进尺继续调戏,接过纸张展开读出声,随即也没问谢危是何用意配合的点了点头。
裴锦颜 明白了先生。
裴锦颜原本我还想写首诗讽刺一下他呢。
虽然后面那句话她说的很小声,可谢危还是听见了,通过这些时日宫中的相处,谢危能感觉到她其实是个聪明的姑娘,只不过平日学习不积极,心思也没放到正途上,想到这,走上前抬手下意识敲了敲她的额头。
谢危你进宫就是来学这些的?
抬手捂上额头的裴锦颜有些意外的盯着谢危,觉得这动作没缘由的有些宠溺,而后意识到什么,握着那首诗迈着小碎步凑近。
裴锦颜先生这算是在帮我吗?
谢危想得倒美。
谢危我领着太子少师的职,自是要将翰林院中薛家的爪牙都除去,你的这桩事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裴锦颜哦。
裴锦颜你说的好有道理,但我不听。
裴锦颜我就当先生这是帮我了。
扬着唇的裴锦颜一脸不讲理的理所当然,谢危也懒得去争辩,嘱咐起另一件事。
谢危宫中用之皆有定例,你们那儿内务府送的纸都是冰翼纸跟白鹿纸,我这里用的是宫中澄心堂储的纸,你把这首诗背下来,回去默写出来,交给王久,以免被人发现生出什么事端。
裴锦颜知道了。
裴锦颜先生可真是心细如发。
想也不想称赞的裴锦颜脱口而出。
结果这话,却让谢危挑了挑眉。
谢危心细如发?
谢危不是说我老谋深算的时候了?
裴锦颜......
措不及防的裴锦颜愣了愣。
这人居然还挺记仇的。
随后回过神,一脸无辜的装起傻。
裴锦颜我说过这话吗?
裴锦颜绝对没有。
裴锦颜先生算无遗策聪慧至极,怎么可能是老谋深算呢。
午后。
到王久定好的时辰,裴锦颜立刻将回仰止斋默写谢危的那首诗拿去了翰林院,王久和赵彦宏看过之后,对她一番贬低,说这诗既无意境又无逻辑,不知所云,很不入流。
始终低着头对他们此番评价虚心接受的裴锦颜在心里偷笑,好奇谢危那家伙准备什么时候出场的时候,他不紧不慢的进了门。
谢危王老先生。
“谢大人。”
裴锦颜谢先生。
殿内的一众人等立刻齐齐朝他行礼。
不重要的配角(王久)谢大人因何来此啊?
谢危王老先生,这首诗,可否借谢某一观?
未回答王九的问题,站定在裴锦颜身侧的谢危瞥她一眼,而后将视线落到王久手中的纸上,王久听闻,立刻递过去,谢危抬手接过的同时,一旁的赵彦宏小心翼翼询问。
不重要的配角(赵彦宏)谢大人以为这首诗写的如何呀?
谢危我倒不知,这诗原来不入流,有这么差吗?
不重要的配角(赵彦宏)是是是,那您的意思是?
连忙点头附和的赵彦宏看着谢危的脸色,只见他微抿着唇,有些谦虚的笑了笑。
谢危二位见笑了,这首诗是在下旧日之戏作,胡乱诌成上不得台面,谢某,不敢班门弄斧肆意评判。
谢危颜三姑娘,这首诗到底是怎么回事?
语气瞬间变为严肃的谢危好似质问,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突然被提及的裴锦颜听闻急忙回过神,配合着一脸歉疚的认起错来。
裴锦颜先生恕罪,今日我在您那练琴,因担心王老夫子的作业所以顺手借了一张。
裴锦颜学生知错了,这就去罚站。
她认错态度那叫一个迅速诚恳,看的一侧不明所以,心中隐隐害怕的王久和赵彦宏两个人目瞪口呆,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裴锦颜就自顾自给自己定下惩罚,回奉宸殿罚站去了,转身的瞬间,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和谢危这一唱一和的,配合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