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尔森震惊地看着儿子,他没想到儿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在他的印象中儿子的格斗技早已十分优秀,而自己的剑术也并非多么惊世骇俗,很难说儿子有向他学习的必要。
看来奥诺雷的挑衅到底还是给儿子造成了影响。
康纳把海尔森的沉默当成了拒绝,他沮丧地垂下头,靠近父亲,语带请求地说,“我可以用你需要的东西交换,或者你也可以提出一些条件。”
海尔森抿唇,他是个圣殿骑士,而康纳是个刺客,如果他要教导康纳剑术,恐怕应该召开会议,提出申请,申请通过后备案登记。
但他听着儿子恳切的请求,怜惜的心情最终还是占了上风。他对儿子怀有深重的愧意,他着实亏欠儿子良多,拼命弥补尚嫌不足够,又怎么舍得拒绝儿子的要求,让儿子难过呢。更何况这个要求是如此微不足道,任何一个普通的父亲都理应对自己的孩子倾囊相授。
只可惜他们并非寻常父子。
海尔森将儿子揽进怀里,“爸爸愿意教你,你不用拿什么条件交换。”
“谢谢你,父亲。”康纳回抱住他,这孩子抱得太用力,直接把海尔森肺里的空气都挤干净了。
“好了,我们出发吧。”海尔森拍拍儿子的后背,让儿子松手,然后带着他去了宅邸的训练室。
康纳学得很快,非常快,只需要父亲演示一遍,甚至是不到一遍,因为他以前曾经看到过父亲战斗的样子,而且康纳运用起新学的招式毫不生疏,收放自如。
海尔森骄傲于儿子的优秀,同时却又十分心疼,他知道这是因为儿子自幼失去父母的庇护,只能独自在磨难中挣扎求生,成长在连绵不息的烽火中,为了活下去,一切潜能都被迫激发出来,战斗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在海尔森给康纳喂招的时候,康纳趁父亲重心向前抹剑横劈时,假装举剑格挡,实际虚晃一招一个翻身绕到父亲身后,利用惯性将父亲按倒在地。
“动作漂亮!”海尔森出剑后来不及收力,只能顺着康纳的力道躺在地上,于是由衷赞叹了一句,“但我以为我们在练习而非对战?”
“不论何时,不要松懈,这不是你说的吗,父亲?”康纳得意洋洋的压在父亲身上,活像一只调皮的小奶猫。
海尔森为此大笑起来,他最近笑得越发多了,似乎都与自己可爱的儿子有关。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抚摸儿子露出酒窝的脸颊,康纳握住他的手,侧过头用鼻尖轻蹭他的掌心,在他的手腕内侧落下一个亲吻。
儿子的依恋让海尔森的心都融化了。
下午透过窗户照进训练室的阳光很暖和,康纳整个人笼罩在金黄色的暖光里,看起来懒洋洋的,海尔森真希望时间能停在此刻,让康纳永远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康纳得寸进尺地枕在父亲的胸膛上,闭目小憩,海尔森用充满喜爱的眼神看着儿子,没有阻止,而是握着儿子的手凑到唇边纵容地亲了一下,并对每一个走近他们的好奇之人嘘声示意,让他们保持安静,不要搅扰康纳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