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家路上的暧昧

　　夕阳在天空中温柔地照耀着大地，目光里充满不舍，但又毫不吝惜地把她的最后的光芒撒入人间。

　　两个人一路上在聊些有的没的，在如潮水般的人海中，他们不算起眼。

　　什么？他们起眼？

　　试问你看见一个满脸玩世不恭的少年，会想到他是从九死一生中才捡回来的这条命吗？看到一个绝世倾城的少女，你又怎么会想到她为家庭顶住了多少压力？

　　有些人还没怎么样就把情绪都写在脸上。相比之下，他们是不是确实不够起眼了？

　　叶栀语在一条小河边停下，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全然不顾已经被泥土沾染的鞋子，微风拂过，她看着江渊的脸，不紧不慢地说：“你好像经历了很多。”

　　江渊的表情很复杂，虽然没有说话，但这似乎就是一种回答。

　　叶栀语无奈地笑了笑，感觉有些尴尬，又有些无聊，便用手捡起石子朝河里扔，全然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你这个表情，已经告诉我了。”

　　江渊坐在她旁边，陪她一起扔着石子：“姑且算是肯定的回答吧。”

　　叶栀语侧过脸，对江渊微微一笑，清风都被迷住了，停止了奔跑，空气变得有些沉闷：“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坐在这里？”

　　江渊看着身边的叶栀语，有着惊世的容颜，现在却又如此平凡地坐在自己旁边，愣了一下：“我刚才就没问，你不也说了吗？”

　　“死直男。”叶栀语有点儿哭笑不得，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眼神中透露着对这条河流满满的回忆，“小时候父母总是忙，没时间管我，无聊的时候，我就坐在河边看星星。你呢，无聊的时候喜欢做些什么？”

　　江渊双手抱头，毫不顾忌地躺在石头上：“我啊，我几乎没什么无聊的时候，如果非要说打发时间的话，我也喜欢星空，但我更喜欢在海边看。真的能体会到那种‘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的感觉，真的棒极了。”

　　“你，常去海边吗？”叶栀语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艳羡。

　　江渊伸了个懒腰，四肢用力地舒张着：“是啊。”

　　“真好。”

　　江渊感到有点奇怪：“滨海市是临海的，你不常去吗？”

　　叶栀语把鞋舌拉正，把手伸进河水中冲洗：“父母忙嘛，没时间带我去，小时候我的活动范围只有家附近，后来大一些了，也忙于学业和工作，没时间去。

　　就算有演出路过海边，或者在船上，那也是很快就开始工作，然后离开，根本没时间好好跟大海独处。只能看看这河流了。”

　　江渊躺在大石头上，双眼微闭，认真地对叶栀语说：“改天有机会，一块去看看大海吧。”

　　叶栀语有些意外，但内心其实是蛮欢喜的：“这算是邀请吗？”

　　江渊虽然不是很了解女生，但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算是吧，额，有些唐突了，如果你忙的话……”

　　不料叶栀语直接打断了他：“没问题，你有时间的时候喊我就好。”

　　二人相视一笑，似乎看穿了彼此，多的没有，只是此刻二人都享受着难得的时光。

　　叶栀语看着躺在身旁的江渊，顺手替江渊整理了一下衣领，江渊突然一睁眼，两人都愣住了，二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一阵子。

　　叶栀语的脸红得像苹果一样，还是熟透的那种，急忙转移话题：“说说你跟大海的故事吧。”

　　江渊虽然被吓到了，但毕竟也是男的，这画面搞得他有些心猿意马，也连忙接过话茬：“我出过海，在海上航行的时候，你看着漫天星辰延伸到远方，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蓝色的汪洋。在这种景色的衬托下，繁星们好像都会动，在不断地流转，像顽皮的孩子一样。

　　最美的是流星，你看着它们划过夜空，留下一道道星痕，见过漫天星辰都在流转的场面吗？斗转星移，太美了。

　　船到了极地，又碰上了极光，那是震撼人心的美，天体的美学在那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那海洋在极光的辉映下有着动人心魄的魅力……”

　　叶栀语被震撼到了：“真羡慕你，游历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人间奇景，不像我，什么都没见过。”

　　“会有机会的。”

　　“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

　　叶栀语掩面而笑：“好，这可是你说的。”

　　江渊的语气看似平淡，实则充满了坚定：“我说的。”

　　叶栀语指着天空：“看，星空。可自从听了你的描述，感觉这里的星空都逊色了许多。”话音刚落，便由衷地叹了口气。

　　江渊也抬头看着星空：“是啊，事实也是如此。”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很久。

　　“等等，星空？”江渊看了眼手机，“我去，这么晚了。先把你送回去吧。”

　　叶栀语也意识到了：“对啊，太晚了。”

　　不久，二人就到了叶栀语家门口。

　　江渊看了看这房子，被这里的金碧辉煌闪到了：“好漂亮。”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叶栀语对这个男孩的印象更加深刻：“家里没有人，进来坐坐吗？”

　　“等我一下。”随即江渊便走出去一段距离，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言湘君无比急切的声音：“哥，怎么还没回来？都这么晚了。”

　　江渊诚恳地说：“哥很快就回去了，路上聊的有点多了。”

　　言湘君的声音里写满了无奈：“那好吧，早点回来哦。”

　　“嗯。”江渊挂断电话后，走到叶栀语面前道，“我得回去了，我妹有失眠症，我讲故事才能睡着。先走了。”

　　叶栀语有些失望：“那好吧。再见。”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屋子。

　　江渊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已经习惯在黑夜中行动的他对月光并不陌生，甚至有一种故友重逢的感觉。

　　在经过一个酒吧时，突然看见东方岚正站在门口来回踱步，似乎在等着什么。刚准备上前问个究竟，只听屋里传出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东方岚便立刻冲了进去，江渊被好奇心所驱使，也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