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情愫

耿雨生本来想，如果对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打算给他上一课，听苏南一说放松了，靠在椅子上。

“他和你关系好吗？”

“还行，最近可能来往比较多。”苏南想了想“就我跟你们说过那个我同桌。”

耿雨生若有所思：“你想没想过，为什么他唯独会问你这件事？”

“问我？”苏南惊讶。“可能关系还行吧。”

“不一定，这个人你要是觉得不错那最好，要是会影响你……。”耿雨生想了想“和他保持距离。”

这毕竟是苏南自己的事，但是耿雨生知道苏南也背负着很多，他的成绩，上一个优质的大学没问题，他不想看自己的朋友在这些问题上被影响，尽管他知道苏南可能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在他心里，那永远是他的朋友。

“好。”苏南点头“我会好好想想，不过以我的智商，这点事不至于影响我，你给我的题我会好好做，还有好题给我留下，没事微信发给我。”

雷鸣和赵霄的样子，还真让人放心不下，耿雨生给家里司机打了个电话来接他们，苏南家离得近，自己走回去了，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十点半了，打开手机一看发现有通未接来电，还有几条微信。

电话是苏北打来的，微信里告诉他早点回家别太晚，还有几条班群的语音和信息，还有今天拍的视频和照片，再往下他看到了季芒发来的信息。

搞不懂的某人：“你还在外面？”时间显示是21：34，差不多一个小时前。苏南给他回了过去：“我刚一直没看手机，这会儿正往回走呢。”

搞不懂的某人：“还能自己回？没喝多？”

苏南感觉被他挑衅：“我没那么弱，走的还是直线。”

“是吗？”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此时周围都比较安静，这一声显得格外清晰。苏南吓的抬起头一看，不远处那人戴着帽子，穿着休闲服站在路口，就算看不清脸，但也能被他的身高吸引。苏南连手机都没来得及关，屏幕的亮光比较显眼。

“季芒？”苏南不确定。“你怎么在这儿？”

“怕某人喝多找不到回家的路。”季芒说着朝他走来。“不过看起来还算清醒。”

有些不同以往的感觉在苏南心里悄然升起，刚刚他看到季芒的那一刻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了，是被这突然的相遇吓到了，还是因为是这个人才变成这样，他已经分不清了。只是木讷的站在原地看着对方向他走来。

苏南本身就不低，已经一米八的身高，可是在季芒面前他感觉自己低一节，但这会儿他背挺得特别直，可以说是僵硬的程度。

季芒看他样子抬头比了个一：“这是几？”苏南看到他的手指，明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回答的认真：“是一。”季芒以为他会拍开自己的手来一句：“你有病啊！”但他没想到他会认真的回答。

季芒放下手“出现太突然吓着了？”“有人问我，要不要离你远点保持距离。”苏南咽了咽唾沫舔了舔嘴。

“那你怎么想的。”季芒听到他这么说问他，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

“我不知道……”苏南感觉特别渴，明明刚刚喝了那么多。“我对你有点没办法，我觉得咱俩的性格可能本来是水火不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苏南感觉那些复杂的数学题此刻都好过他混乱的思维，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逻辑性，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他什么因素，他从没感觉这么混乱。

季芒看他这样不忍心再继续那些话题：“你可能喝多了，走吧我送送你。”

“不！我没喝多。”苏南盯着他帽子下的眼睛：“我现在就是摆过来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都能写出来……就是对你才会这样。”

季芒说话做事一般都干脆，他很怕麻烦，多一件事都不想管，但对苏南，他好像总是不能不管，和他在一起话也是最多的，他意识到的时候没有多少的慌张，反倒有些坦然。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季芒问。

“我本来不知道，你一问我有点知道了。”苏南说。

“那你想不想有个男朋友。”季芒尽量让自己这句话说出来显得不那么让人惊讶并仓促。

“我…”苏南没有慌张的结结巴巴，也没有惊讶到瞳孔放大，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能不能给我考虑的时间，不多，就到明晚之前。”

“嗯，行。那现在回家吧。”季芒没想马上得到他的答案，苏南的提议让他也感觉松了一口气，有些话说出来就收不回去了，有些关系也可能因为一句话就改变了，这些他都懂。但他不愿意故步自封，结果是喜是悲，他都更愿意往前走。

苏南回家后表现的很正常，季芒送下他说了句“晚安”就走了。苏南和苏北打了个招呼，换下衣服冲了一澡。本来喝完酒感觉血脉通透，有点晕乎乎的，但他此刻的意识却是无比清醒，刚才的一幕他也很清晰的在脑子里回放。

男朋友吗？女朋友他都没想过，何况男朋友。他目前的生活里没有太多的感情线，除了苏北和路梓文，他仿佛没什么在乎的亲人，真心的朋友就赵霄他们三个，季芒是个特殊的，他的出现像是方程式里的X1和X2突然出现了第三种答案，让苏南措手不及。

苏南躺在床上把床上一个抱枕捂在胸口，幸好明天不用去学校，不然他真的会疯了，都是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季芒那张脸却把他的心情和情绪搅的天翻地覆。他知道这个结果对他们两个有多重要，如果是出于自己的本意，他会主动走过去。季芒的过去他也想了解，他以前的样子，他为什么喜欢过苏河清，但他必须想清楚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去了解对方，以什么样的身份去看待彼此。

“啊！槽！好复杂。”苏南闭上眼，偶尔能听到苏北和路梓文打电话笑的声音，还有风吹树叶相互扑打的声音，但心跳的声音才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