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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胭脂妆

玉露之桃花劫—香蜜同人

十六日,最早来看上元仙子的照例是白帝少昊。

少昊来得好早,仙子还没起身,已听到白帝在外面嘻嘻哈哈地和侍从寻开心。知道来了客,露儿匆匆披了外袍出来迎,鞋也没穿好,险些绊了自己一个踉跄。她俏脸倏地通红,只好端立在那里偷偷扭着脚脖子想把鞋矫正。此一番做作,自欺欺人,只为她唯恐被那人看到了,又要被取笑半年。谁知那鞋可恶,她扭了半天越扭越松。最后终于气馁,露儿破罐破摔地蹲下身,在走廊里大喇喇地重新将鞋再穿了一遍。路过的侍从无不掩口,也有要帮忙的,被上元仙子红着一张脸谢过了,自然又有谦让的客套。

不过即便如此,也再没见到润玉出来笑她。

露儿疑惑:他怎么起的这样早?又跑到哪里去了?

少昊昨天侄儿成婚,也算家有喜事。他今日紫袍朱带,簪缨粱冠,一对泥金锦带自簪上摇摇垂在耳侧,好一番富贵风流,衣着艳丽居然与昨日天帝差相仿佛。更兼此君爱笑,动静之间,便有春意盈盈,十足少年英俊。

果然,一进门,少昊便笑吟吟地携了露儿的手,上下打量一番,才殷殷相问:“仙子睡得好?仙子睡得香?仙子睡饱了七日!终于大好了!可喜可贺。长留女医,岐黄高明,天下无双,终于从你身上拔下了九朵花。”说着他双手一展,果然掌中瓶里,装了九朵桃花,花瓣如玉,颜色分明。

露儿不以为然,东张西望:“我昨日就醒了。还和天帝陛下去逛了长留的上元节呢!我昨日遍寻不到你,还想去讨杯喜酒,竟然不得其门而入!白帝莫非去操持家务了?咦?陛下呢?莫非被你家请去吃酒?这样早可以开宴的么?”

少昊愣怔,哑然失笑:“仙子敢是做梦罢?哪里有陛下?天庭秣兵厉马,刀枪阵阵,陛下就要出兵了。我长留小小喜事,怎劳动得陛下此事光降?那可真是请都请不来。”说着,他信手击掌,将留仙馆里的仆从全数找来,问道:“你们昨日可见了陛下?嗯。便是一个英俊男子就是了。”

果然从人女医各个都说笑欣欣地说:“仙子睡了七日。昨日压根没醒过。只怕是仙子做梦。”

露儿大惊:“不是梦不是梦。只怕你们没见过陛下……嗯……陛下就是个那极英俊的红衣男子。”

众人闻言一呆,回头看看红衣鲜鲜的少昊,各个笑成掩口葫芦。

更有白帝亲信凑趣儿:“若说长留英俊男子,那便是我们白帝殿下了。哪里还有第二个?仙子定是昨日梦到了我家殿下罢?不过我家殿下昨日忙家务,并没来过长留仙馆。今儿忙完了,可不就来瞧仙子了?可知神女有梦,襄王有心,一拍即合。”

说着,众人掩口更笑。

白帝少昊也不腼腆,只是神光湛湛地看着上元仙子,眼角眉梢含情蕴籍。

露儿却理会不得这些打趣了。她陡然大惊,四处乱转:“他明明来过!他明明来过!你们没看见么?难道……难道他悄悄来的?”

少昊歪头看着露儿:“一个没见,各个没见?倒也奇了。对了,仙子,你好生想想,你昨日在留仙馆里,还有谁可作证?此事不急,我们慢慢推敲。”

露儿怅然坐在铺榻上,默默半晌,突然想起:“还有白猴儿瞧见!”说着她信手一指,可哪里还有什么猴儿在!

少昊“噗嗤”一笑:“果然是梦!昨日白猴儿还去席上献舞呢。长留中人各个亲眼所见。”说着回头四顾,似是求证。

此言一出,无人不点头:“那是那是。昨日猴儿舞得甚好。还得了殿下不少赏赐。”

露儿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寒战阵阵,心头隐约不安,觉得必然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吓人事。她坐在那里,左思右想,不得要领。

少昊却已伸出了手扶她坐下,依旧笑容可掬:“仙子不要想了,大病初愈,难免心头恍惚。既然南柯一梦,何必追根就底?仙子既然好了,就不该闷在房里,今日天气晴朗,不若孤陪你出去散散?嗯。我今日看到了一家招贴,说是城中来了最好的新戏班子呢!”

露儿一跺脚,眼圈都红了,她抬起头来,斩钉截铁:“他就是来过!就是来过!啊!陛下来过,活生生的一个陛下,难道还要证据么?!”说完,她颓然坐倒在床上,摇头苦思,不久眼泪“噗簌簌”地掉下来,她正手反手不停地擦。

少昊长叹一声,坐在了露儿身边,倒是少有的郑重:“仙子莫哭了,需知盛筵易散,美梦易醒……算了吧,天帝不在,长留景在。今天仙子痊愈,孤陪你去玩儿好不好?保你和昨日梦中一样开心!孤就不信,自己不如陛下。”

露儿还要争辩,却无话可说,只好继续垂头哭泣。

少昊无法,揉了揉脑门,言辞滔滔,举了一堆证据,说她不过是突发了春秋大梦。而长留月色,若论完满,从来十五不及十六,那一轮明月照耀江边,波光粼粼,盛景之美,天下罕见!小仙子若沉迷旧梦,不见新景,那可是划不来啊划不来……

阳光之下,少昊丹唇一开一闭,言笑晏晏,好个仙郎。这英俊神君,当真唇边嘴角都是好看的。只不过,少昊唇边嘴上只是少年人气息充沛的血色俨然,浑不似昨日润玉那般,唇若涂脂,鲜艳俊秀,流光溢彩。

露儿突发奇想!

她推开少昊,扭头冲回房间,打开她从桃林带来的妆奁盒子!

一个雪白的小玉盒,正正地被遗在梳妆盒中央。

露儿心头一紧,慌忙打开!她的胭脂竟少了好些!他为她调的胭脂!都快用完了!那白玉盒子空空的,只剩下嫣红一线,好像一张嘲笑她的嘴!

这胭脂是他在桃林给她调的!他曾亲自为她试色!她妆奁繁复,外面个多宝转芯消息锁,只他二人打得开,罗雀都动不得。里面层层叠叠,金珠玉宝、胭脂花粉,各有所处,绝不混杂!全是按他给她上妆的顺序布置,而这胭脂,她向来是放在第三层的第二个小格子里的!

从来没错!

他果然来过!他果然来过!

白帝冷眼旁观,揉揉额角,暗暗叫苦,心想:天帝千虑,必有一失。陛下何苦去动女孩儿家的胭脂?想仙子们都是何等人物?只怕她们于自己有多少胭脂水粉,比你我于麾下有多少雄兵健儿,更加心中有数!这可好,陛下做贼失手留了把柄,可让孤如何替你遮掩?眼看仙子必然和孤翻脸。孤这是招谁惹谁了?当真非战之罪,无妄之灾!

果然,上元仙子勃然变色。

她倏地抬头,直勾勾地看着少昊:“长留仙馆,平素人来人往,仆从不绝,为何昨日留仙馆中除了陛下和我,一人也无?明明就是你们安排好的!明明就是!罗雀,罗雀呢?罗雀!我要见罗雀!”

这边正吵闹得不可开交,窗棂一响,满身药气蒸腾的罗雀不知道从哪里飞了回来,她一拍翅膀,旋了个身站在当场,默默地看着露儿,满脸都是怜惜的神色。

露儿冲上来,双手抓住罗雀的肩,眼里几乎要喷了火:“罗雀……我从来只信你……我只能信你了……他来过……是不是……是不是!”

罗雀愣怔良久,终于长叹一声,闭目点了点头。

露儿蓦然回首揪住了少昊的领子,单手一指,召了赤霄剑出来,她双目通红,如同发疯:“他呢?他去了哪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你不准……我……我就不活了!!”

少昊瞠目结舌,低头想了想,环顾左右,居然苦笑:“大家都见了,不是孤不捆她,实在是她要宰了孤。以后天帝发飙怪罪,在座诸公需为孤做个证人。”

长留馆中,齐声成喏。

少昊借了露儿长留仙驹,上元仙子骑马狂奔了一日一夜。

十七晚上,她赶到桃林。

桃林依旧,桃花依旧,人间依旧。

他们已经住惯的小楼却已不见了,只剩下破瓦残垣,三间败舍,黑漆漆地一片,阴森恐怖。

露儿心头一凛,她翻身下马,一阵风似地冲进屋去,如同冲进不可更改的宿命。

不!她不要更改!他就是她的宿命!不!不是宿命!是归宿!

月光照入这残破之地,半截土炕上,恍惚靠墙抱膝,坐了一个人。

露儿三步两脚冲了过去。

月华湛湛,月华如练,月色晶莹,月色美满地铺满了这没顶儿的破屋,而她的陛下,穿着如上元那日的金冠朱衣,华服锦绣,玉山样美,光彩夺目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如此美玉,何人忍心让它陷入污泥浊水?

如此皮相,又有谁人忍心看他流泪悲伤?

可他偏偏生于污泥浊水,偏偏总是流泪悲伤。

露儿走到他近前三步,不由呆了。

陛下卸了月白氅衣,一身正红,白月清辉,卓然焕彩,到好像是谁家的新郎官。

他不肯睁眼,她也不想说话,两人默默良久。

终于,润玉长叹一声:“这白帝当真无用!十七岁的小小仙子,骗不住?还捆不得么?本座给他留下的捆仙锁,莫非他拿去打了行李?”

时近子时,窗外已有电光隐隐。

露儿愤愤走到他身边:“休要胡扯!本仙女今日不多不少刚好一万岁了!”

润玉睁开双眼,上下打量了露儿一番,忽而忍俊不禁:“是是是!大姑娘了!都会穿鞋了!”

露儿简直要冲上去打他:“你这坏人!如今还要笑我!”

她终于扑到了他面前,借着闪电光芒,露儿分明看到这人惨白憔悴,面无血色,唯朱唇一点,嫣红流光。她心头一动,唏嗦爬到他身边,指尖要触他一双薄唇。

天帝倏地蹙眉扭头,低声呵斥:“大胆!”

露儿满不在乎:“大胆也是陛下惯的!”说着她捏了他的下颌,用指去擦他的唇,果然触感润泽,香气馥郁。是他调与她的桃花胭脂!

露儿心头一惊,跌坐在他身边。她万想不到,有朝一日,他潘郎傅粉,点绛朱唇,不是为了少年风流,竟是为了遮掩面如土色!

天帝见她识破,不再责备,果然只是一笑作罢。

他今日神色诸多古怪,虽是对她笑着,可独自坐在那里,形单影只,眼底深处却好像被父母抛弃了的幼稚孩童,十分茫然,十分无助,隐隐凄苦,分明惶惶,与那一身大红衣装浑然不类。

她忽而心头一震,隐约想到前尘:仿佛是那年春宴,她随父入宫,不期然见这琢玉少年独自站立在殿台一角,也是以这样可亲可羡又不敢祈求的目光遥遥看着天帝天后搂着二殿喁喁而谈。天庭广厦,那样多的仙子仙姬,只有她遥遥看到:他漆黑如曜石的眼睛里隐了无可诉说的巨大哀恸不甘,绵绵泊泊不可排解。

小小仙子,从此软了心肠,当真孽缘伊始!

几千年了,此情此景,别说露儿,只怕邝露都模糊了。

露儿忍不住摇他:“被我连累,你那血灵子的旧事终于发作了对不对?对不对?”

润玉露齿一笑,摸了摸她的长发,满口轻薄:“我的小仙子脑筋着实灵光!娘心甚慰!”

露儿咬牙切齿:“那可该如何是好??!!你这人!不回天庭招医!怎还在这里傻坐着?!”

润玉被她神色逗笑:“天医星说,本座倘若静养,恐怕还有一两年的仙寿。我算了算,这次出征魔域,纵然耗神不浅,总也够了。大局已定,何必惊慌?”说着他“吭吭”地咳了起来,这一下子咳金碎玉,单手捂脸,要露儿帮他锤了好一会儿才调顺了气!

露儿恨得几乎要掐他脖子:“你这疯子!!病成这样还要出征吗?!欺我天庭无人了?”说着,她摸了润玉滚烫的手,显是发烧,露儿简直团团乱转:“咳成这样,不去休息,还在这四处漏风的破瓦寒窑坐着干什么呢?”说着,借了天雷电光,她四下寻着他的氅衣:“这会儿还卖什么俏?定要冻死自己才甘心么?”露儿此刻已经急疯了,再想不起来自己惧怕雷电的事儿,眼看着已有九分邝露回魂。

润玉心头一动,小心翼翼地唤她:“露儿?邝露?你……是露儿还是邝露?”说到这里,他倏地红了眼眶:“邝露……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什么时候醒的?干嘛不和我说?”

谁知那急红了眼的仙子却回头怒道:“陛下!这当儿还问什么邝露露儿?邝露即是露儿!露儿即是邝露!我即是上元仙子!上元仙子忠于陛下,何曾有福离开过这具业身?!”

润玉一怔,默默良久,终于骇然失笑:“是了,是了……你即是露儿……你即是邝露……你……即是我的上元仙子……是本座糊涂……本座从头糊涂……”说到这里,他语音略哽,满身颓唐。

那仙子叹息一声,慢慢地蹲跪在了润玉腿边,她声音极低,却字字分明:“陛下不糊涂,上元仙子也曾经……忘了陛下……忘了很久……”说到这里,她双膝跪在他身前,将头依依地埋在他的膝上,双目紧闭,声音略塞,抱着他的腿说:“是邝露不好……邝露不该抛了……陛下一个人……”

润玉慢慢抬起了她的下颌,定定地端详了她好一会儿。

雷里电里,他对她笑得诚如幼童:“露儿不必自责。实在是那个陛下待你不好,他自己……都盼你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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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儿,露儿就是邝露,当小女孩的时候没有长大的记忆,慢慢长大,慢慢想起来,露儿的含邝露值越升越高,后来想起大部分了,但是她觉得当邝露太苦了,当露儿好,没有前尘过往,所以有个机会就让自己一直含糊下去,不回忆,不思考。当然中间疾病原因让她又退回去一些。现在的场面露儿HOLD不住了,只好邝露小姐姐亲自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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