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浓情蜜意,深情对望,这一情景让柳长卿心里有些酸,借着引路的机会,硬是出言打破一串的粉红泡泡。
白苏神助攻:
“对,这边,山子在这边。”
小草狠狠瞪了一眼柳长卿,又狠狠瞪了一眼白苏,没好气地上前扶住祁渊。
骂道:
“没眼色的,哼,讨厌!”
不过,当看到床上躺着的少年之后,她便住了嘴。
无它。
山子的模样真心惨。
连见惯了各种各样病人的宋玉锦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天,山子还只是穿着破烂、面黄肌瘦、额头上破了一道口子。
现在,他直接瘦成一道闪电,头上伤口狰狞溃烂,黄白之物和血水糊成一大块,令人作呕的异味熏得大家连连后退好几步。
而且,他脸上泛着潮红之色,唇干青白,胸口几乎不见起伏,呼吸轻微,和死人一样一样的。
祁渊不忍地扭过头去,看到面前的少年,他仿佛看到自己。
宋玉锦捏了捏他的手,轻声说:
“阿渊,你和小草先去大堂坐一会,我给山子看看。”
“嗯!”
祁渊知道自己的身体,待在这毫无用处,反而累赘。
干脆地点点头。
小草担心地看向宋玉锦:
“大嫂,你真能救活他吗?”
“能不能要看过再说,小草,照顾好你大哥。”
“好的,大嫂,你……你小心。”
“放心!”
宋玉锦笑了笑,朝祁渊和小草挥挥手,扭头问柳长卿:
“脉相如何?”
“脉相虚浮无力,波动迟缓,似生机溃散之相,夫人上手一诊便知。”
~诊个鬼,这一看就是伤口感染了,引发高烧。
~说那么高深干啥?
宋玉锦鄙视完柳长卿,心底也发了愁。
这年头没有破伤风,更没有青霉素,大多数外伤致死都是因为伤口发炎,感染了并发症。
山子的情况如此严重,和他本身身体底子差也有关系。
如今,也只能试试。
“白苏,去取鱼腥草、金银花、黄连、黄芩、蒲公英各一两、柏树根三两,水两斤,武火熬开,文火煮六十息,端来备用。”
“是!”
~两斤水,那不是得熬一大盆药,山子能喝得完吗?
白苏很想质疑,但宋玉锦的眼风一扫,他立马乖乖应了。
宋玉锦没诊脉,上手按了按山子的伤处,又在他脖子上摸到好几个肿大的淋巴结,头也不抬,问:
“柳大夫,可有烈性白酒?”
“白酒?梨花酿可否得用?”
~我一现代人,原身一丫鬟,哪里知道梨花酿是什么酒?
~算了,反正都是酒,凑合着用吧!
她点点头:
“取来。顺便拿些干净的布,我还要两把锋利的小刀,另外,别心疼,速速备上参片,年份百年以上更好。”
“好。”
柳长卿回答得很快,也很忐忑。
先不说医者仁心,单单是山子若死在德仁堂,他不敢想象会对德仁堂造成多大的冲击。
他现在是明白了,难怪爷爷从不收外伤病患。
他转身去准备之前,看了一眼宋玉锦,想说点拜托的话,最终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